第三十七章 法兰西之殇(9)
“阻止我？阻止我什么？”</p>
艾瑞卡收起笑容，前走一步。几乎是贴着任海济的脸到：“不要装疯卖傻。你知道我在什么。”</p>
“我不明白……”</p>
“还装傻。”女孩微微厥起嘴表达她的不满，随后她突然伸手一把揪住任海济的脸使劲一拧，“给我认真。”</p>
“放手，先放手。好痛。”任海济可以冷眼对待任何人，毕竟这个世界所有的一切都和真实的他没有任何关系。不过唯独这个女孩是特别的。和面对自己的二姐时一样，任海济只能先求饶，“我真的不知道你在些什么啦。”</p>
似乎是接受了任海济的解释，女孩松开了手。但她那犀利的视线一直未曾离开过任海济。</p>
“我是沿着第41装甲军开辟的路线过来的。一路上我听到了很多传言。哥哥。”艾瑞卡的话停了停，“强夺第41装甲军物资，不需要任何战俘，所过之处寸草不生等等。所有流言都与你有关。哥哥，你什么时候才能放弃这种疯狂的作风。”</p>
“原来你的是这个啊。我认为我很正常，没做什么过分的事。”</p>
“你还没有！”艾瑞卡瞪了任海济一眼，没有再话。</p>
虽然女孩没有再话，可她那犀利的眼神就仿佛能看穿任海济的内心一般。这让任海济浑身不自在，下意识用左手挠了挠鼻尖。这个动作是在他原本时空中面对女孩，无言以对时的习惯性动作。</p>
“好吧，好吧。我保证。”任海济认输了，“我不会再‘抢劫’其他部队的物资了。当然，向他们‘借’应该没问题。”</p>
“哥哥！”</p>
“好了。我明白啦。我会注意的。”</p>
艾瑞卡的嘴角微微扬起，不过配合上她的眼神。那种微笑只能是嘲讽：“明白？明白什么？”</p>
“我会听从统帅部命令的。”任海济嘴上这么，心中却暗笑着道：“从明天开始，从‘明天’再开始。”</p>
“哥哥，你不会是在想从‘明天’开始吧。”先一步看穿任海济心声的艾瑞卡戏谑道，“要知道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p>
“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p>
“哼。跟在哥哥你身边这么长时间了，当然知道你的心里在想些什么。”</p>
任海济一脸疑惑。从他与艾瑞卡相遇开始满打满算才半年时间。为什么女孩会这么了解自己。</p>
收回之前咄咄逼人的口气，艾瑞卡再次伸手贴上任海济的脸颊。只是这次没有进行“调频”举动，而是温柔的抚摸着，“哥哥。父亲在离开总理府前总是心神不宁。他一直在担心整个作战计划。所以请不要再做出那些出格的行为。为了父亲，为了我，还有为了你自己。可以吗？”。</p>
“为了我自己？”任海济沉思片刻后道：“我明白了。”着任海济转身望向身后，跟随自己而来，却站在较远处的凯尔道：“凯尔，接受统帅部命令。全军停止前进。直至新命令到达。”</p>
“是的。将军。”凯尔大声回答。虽然他不明白自己的好友为什么会突然做出这样的决定，但这个命令总算让他松了口气。</p>
希特勒突然下令装甲部队停止前进，在任海济看来有多种可能。第1种可能是因为阿拉斯战役使希特勒担心高速突进的装甲部队在没有步兵支援的情况下遭到英法联军的分割，合围。第2种可能则是龙德施泰特等人见英法联军被包围在敦刻尔克后以为对方插翅难飞，而建议希特勒让装甲部队停下脚步进行休整。第3种是任海济认为可能性最大的。戈林与希特勒见敦刻尔克地区的英法联军已成瓮中之鳖，希特勒可能想将这个注定的胜利交给自己的党徒。或者借助自己党徒的空军来打压陆军。第4种任海济认为虽然荒谬但依然存在可能，那就是希特勒根本不想消灭包围圈中的英国人，他可能想通过这件事为自己增加与英国人谈判的资本。</p>
不论哪种可能，希特勒最终还是下令装甲部队停止前进，直到3天后发现戈林的空军无法完成他们承诺的任务后才命令装甲部队继续前进。也就是这3天时间，英国人启动了他们的“发电机计划”，将近34万联军撤出了敦刻尔克。</p>
对于敦刻尔克包围圈中的联军，任海济原本的计划是通过自己那违抗命令的突击一把切进加莱与里尔之间联军防线的交接处，在那里撕开一个突破口。让联军的外围防线出现崩溃。这时候即便希特勒与陆军司令部再傻也能发现这个缺口，随后带动整个德国陆军进攻敦刻尔克地区。更何况没有了戈林这个爱抢功的胖子在一旁瞎掺合，这个计划的成功率超过80%。</p>
但艾瑞卡的话让任海济想起了一件被自己忽略的事。那就是希特勒对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p>
希特勒在提防自己这是毋庸置疑的。而自己之前的一连串行动可能已经让希特勒觉得自己正在逐渐摆脱他的掌控。对于一个不能掌控在手中的人，最好的方法就是在对方彻底摆脱之前将其抹消掉。希特勒想用武力摧毁自己很明显不现实，至少在法兰西战场上，众目睽睽之下消灭自己是不可能的。那么他能做的就是通过某件事不露痕迹的处理掉自己。如果自己还像之前计划的那样不顾命令前进，最终结果很可能是自己遭到英法联军的合围。即便自己能从包围圈中活着回来，希特勒也有足够的理由逮捕自己，随后将自己秘密处决。</p>
艾瑞卡最后那句：为了父亲，为了我，还有为了你自己。让任海济下定决心停止前进。</p>
“算了。那34万成分复杂的联军就这样放到英国去也不是什么大问题。”自言自语着，任海济用手压了压太阳穴，“如果那岛上只有英国人反而有些问题。等那些人上去了问题应该好解决的多。一个人难对付，两个人就容易多了。”</p>
“齐格飞，你那话是什么意思？”</p>
任海济还没来得及向克莱茵解释，一直挽着任海济手臂的艾瑞卡就笑着到：“哥哥的意思是：一个人一条心，人越多，心就越乱。看似团结的队伍往往最容易从内部攻破。”</p>
凯尔思考片刻后道：“我还是不能理解……”</p>
任海济笑着用手指了指脑袋道：“东方人的智慧。”完不理还紧缩双眉的克莱茵与凯尔，任海济边走边高声笑着到：“没有对手的日子是很无聊的，一切顺风顺浪可是会让人变迟钝的。”</p>
“齐格飞，你是个疯子。”</p>
面对克莱茵在身后的大喊，任海济回头给予一个标准的恶魔式微笑道：“谢谢你的赞扬。”</p>
任海济最后还是将联军可能从敦刻尔克逃脱的想法以电报形式发回了统帅部。至于希特勒和陆军军官团会怎么做就不在他考虑之中了。</p>
1940年5月24日，德军最高统帅部下令德军停止前进。直到26日才下令继续进攻（任海济的电报是否起作用不得而知。）。但此刻联军已在敦刻尔克外围建立了坚固的防线，打开了闸门，放水淹没了德军坦克的必经之路。而法军则一改往日那种一触即溃的风格，与英军一起拼命抵抗。在加莱地区战至最后一兵一卒，一枪一弹，紧紧拖住了以第41装甲军为先锋的德军部队。而在里尔的法军第1集团军也忠于职守，寸步不让。联军被压缩在敦刻尔克地区狭的三角地带内，口粮减半，饮水不足。但任然奋力抵抗，将德军死死在防线外。</p>
原本一直冲在最前面的“瓦露基利”这次在任海济的命令下一反常态，他们几乎是抱着游山玩水的心态，每日前进不足3公里，死死缩在第41与第15装甲军之间。任海济才不想让“瓦露基利”的子们去与联军死磕。哀兵必胜可是前人很好的总结。更何况到了27日英国人的“发电机计划”启动以及28日比利时投降后，敦刻尔克的战斗很快就会结束。那么与其在这里浪费气力，不如好好休息一下，为攻占巴黎做好准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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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聊且精力旺盛的“瓦露基利”成员们每天都遭遇到任海济狠狠的操练。不过这群家伙们却乐在其中。因为从停止前进的那天起，任海济向他们许诺。在夜晚休息前，没有执勤任务的人可以到营地中央的空地上听来艾瑞卡少尉唱歌。也从这天起，“瓦露基利”中多出条不成文的规定。只要天气允许希特勒姐会在晚上9演唱，只要不妨碍任务谁都能来听。听歌时没有阶级之分，没有固定位置。希特勒姐一般会依据在场听众举手表决，唱3首众人最想听的歌。最后以《莉莉玛莲》作为结束。</p>
让人没想到的是24日当天晚上，因演唱地过于接近第7装甲师，被歌声吸引的第7装甲师一些官兵偷偷越过营地界限，混杂在“瓦露基利”成员之内。随后“瓦露基利”内这条不成文的规定一传十，十传百。一到晚上9，接近“瓦露基利”营地的国防军官兵们就会集体溜出自己的营地。对于这种情况，双方的指挥官们也是睁一眼闭一眼。作为当事人之一的任海济是懒得管这种事，而其他指挥官们则是见副元首都没话，自己也不好意思去阻止。谁让希特勒姐这么有魅力呢?要不是身为将军的自己不能随意离开指挥部，他们也早溜过去了。</p>
5月28日，比利时国王经不住德军的强大压力，决定投降。比军一投降，给德军让开了个口子。尽管蒙哥马利率领的第3步兵师，连夜急行，封堵缺口。但法军第1集团军大部份被依然包围在里尔地区。被包围的法军拒不投降，殊死抵抗，以掩护英国远征军和法军第7集团军撤退。在敦刻尔克郊外，英军把数千加仑的工业酒精浇在田野里，再用炮火燃，挡住了克莱斯特装甲集群。</p>
而从27日开始的“发电机计划”遭到了德军的猛烈空袭。时间成了联军最大的敌人。联军几乎抛弃了所有重型装备，空着双手，涉过齐腰深的海水，冒着四周轰炸机扔下的炸弹登上丘吉尔四处征用而来的各种舢板。随后舢板再将这些人送上军舰。</p>
反法西斯联军在战争初期唯一值得一书的两件事中的第二件。敦刻尔克大撤退依然如任海济所熟悉的历史那般开始上演。</p>
“我……所熟知的历史将会走到哪里？我……又希望它走到哪里？”</p>
茫茫星空下，任海济独自站在法国的青青草地上。抬头声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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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法兰西之殇(9)</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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