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为了没有明天的明天(10)
杜蒙斯的计划证明了一句话：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p>
担当先锋的英法空军还没抵达目标上空便遭到bf109战斗机的猛烈攻击。德军上空来回巡逻的战斗机组成了严密的空中保护伞，慢悠悠的英法轰炸机犹如飞蛾扑火，被打得凌空爆炸。少数幸免于难的飞机在马斯河上空又遭遇到高炮的射击。</p>
如丛林般密布的88mm高射炮扬起那长长的炮管，向着天空倾斜着炮弹。各高炮阵地轮番射击，组成一道难以穿越的弹幕。</p>
面对英法的空袭，所有越过马斯河的德军部队中最兴奋的就属“瓦露基利”的防空营。在波兰战场因为波军飞机不是被炸毁在机场上，就是被德军飞机消灭。使得这支队伍一枪未放，一炮未开。尴尬的沦为行军部队。现在见到像傻瓜一样冲向德军机群，还死命往前冲的英法空军，让这些伙子各个笑成一团——也不知是因为英法空军的英勇还是愚蠢。</p>
整整一天，色当上空硝烟滚滚。</p>
“他们空袭加强了。齐格飞。”</p>
听到凯尔的话，任海济抬头。正好看见一架被击落的英法轰炸机拖着滚滚浓烟坠向地面，消失在树丛中。数秒后在一声巨响中火柱冲天而起。</p>
“他们的努力是徒劳的。”抽出烟，为自己上后任海济深吸一口，“如果他们在我们渡河的时候就这样轰炸，那的确有可能阻拦我们。那时候空军与陆军的配合还有些不协调。高炮阵地也未完全架设完成。对岸还有法军在阻挠。但现在已经太迟了。他们的行为不叫英勇！而是愚蠢！他们这是在自杀！在所有对地攻击任务中除战略轰炸外空军不可能单独完成某项任务。它需要陆军的协助，陆军也需要空军的掩护。像他们这样即便能炸毁几座浮桥又怎么样？一到晚上没有了法军的阻挠，我们就能架起更多的浮桥。哼，他们总不见得进行夜间轰炸吧。”</p>
就在任海济那不削的话语刚停下的时候，克莱茵的声音从背后插了进来：“听你这么我就放心了。齐格飞。”</p>
两人同时转身望向克莱茵。</p>
“什么意思？”</p>
“没什么大事，放松些。凯尔。”克莱茵着还做了个耸肩的动作，“我刚从河岸边回来。我们有一座浮桥被炸毁了。”</p>
任海济，凯尔：“……”</p>
数秒的沉默后任海济突然一副要去找人拼命的架势，大声吼道：“那群空军他妈的是干什么吃的！”</p>
“冷静，冷静。齐格飞。”凯尔一把拉住任海济。</p>
克莱茵也连忙安慰道：“没错，冷静，冷静。齐格飞。浮桥是被一架坠毁的飞机撞坏的。而且没有任何人受伤。”</p>
一听到没人受伤，任海济立刻整了整身上的军装，安然道：“哦，那就没事了。”</p>
看到任海济的举动。凯尔满头大汗，心想自己的好友翻脸比翻书还快。克莱茵则是一脸崇拜，心想自己什么时候能无耻到自己的好友这一步。</p>
“我们还有多少人在河对岸？”</p>
“还有半个营的机械化步兵。齐格飞。”</p>
“那么，不等他们了。”任海济抽口烟，看着脚下的草地，“如果我是法国人，肯定会派陆军来阻挡我们。不过从古德里安将军那里的消息来看，法军的反应实在是迟缓。那么就发挥我们装甲部队的优势，在法国人做好准备前击垮他们。”到这，任海济扔掉手中的烟，“命令全军出发。”</p>
“是！长官！”克莱茵与凯尔同时行礼。</p>
身为师长的克莱茵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凯尔却发现他的好友依然低头看着脚下的草地，于是不解地问：“怎么了？齐格飞。还有什么问题吗？”。</p>
“恩……”任海济皱着眉，“貌似有些浪费了……”</p>
“什么？”</p>
“我烟啊，还有一半没抽呢。”</p>
“……”</p>
在英法空军展开攻击的同时，地面上，法军第10军军长格兰萨德命令两个坦克营与两个步兵团分别由东向西进攻布尔松。遵照计划他们将负责关闭色当北部的“大门”，而色当南部的“大门”则由法军精锐——更为强大的第3装甲师负责。</p>
法军的计划有一个致命的缺陷。那就是法国人严重低估了德军的实力，同时太过高估了自己的能力。</p>
攻击“瓦露基利”所在色当北部的两个坦克营拥有的坦克几乎都是上次大战后遗留下来的东西。属于一启动就罢工的老古董。而坦克手都是新手，有的人甚至在4天前才学会开坦克。至于坦克与坦克间的配合，坦克与步兵间的配合根本就不用谈了。他们的对手却是年轻，好斗，就差没将坦克炮装到嘴里的武装党卫队。</p>
法军用了整整6个时才完成集结，开始向色当出发。结果才出发没多久前锋就发来报告：遭遇德军。</p>
已经不清到底是谁进攻，谁防御了。“瓦露基利”的一个坦克团与法军坦克营狠狠撞在了一起。</p>
战斗几乎是一边倒。在2型坦克75mm火炮射击下，法军的r35与ft－17在进入射程前就被打成燃烧的火球。这让跟在坦克后面的海尔默不由得抱怨：“早知道，当初就应该申请调往坦克营……”这句话引来威廉与鲁威的刻薄嘲笑：“如果是你坐在里面，那肯定在开战前就已经坠入水沟了。”而像菲力克斯那样新加入的成员则是在一旁站也不是，笑也不是。德国的严谨性格使他们还未完全融入这个团队。</p>
“齐格飞，我有个疑问。”</p>
任海济收回地图上的视线，抬头望向凯尔：“什么问题？出来听听。”</p>
“根据侦查情报来看，我们的实力完全在对方之上。那为什么我们不像在波兰战场上击溃那只骑兵旅那样？用一个团挡住他们，再让另两个坦克团分别从两边突袭，击溃他们后面的步兵后完全合围他们呢？”</p>
任海济笑了起来道：“很简单。因为我并不想完全消灭他们。”</p>
“……”凯尔微微皱起眉，“我不明白。”</p>
“很简单。我一你就会明白的。”着任海济再次望向地图，随后手指马斯河西岸道，“你看，我们现在的位置离马斯河较远。法国人几乎是在我们后面。他们的任务应该是切断我们与后续部队的联系，关闭色当突破口。如果我们打一场包围战。以我们的实力的确能轻易取胜，但这样必定会拖慢我们的前进步伐。装甲部队的优势就在于速度。在对方组织起第二道防线前冲垮对方。而一旦消灭了对方，在后续部队到达前我们还必须收容俘虏。我最受不了的就是这个。当然如果你和克莱茵同意我的做法，我到不介意打一场合围战。”</p>
虽然任海济满脸微笑，凯尔却觉得一阵恶寒。</p>
“我过，我不需要俘虏。至少现在不要。或者在有收容能力的后续步兵部队到达前我不要俘虏。”停下为自己上烟，“我们接着。你看，我们在这里与法国人交战，将他们逼向马斯河。如果法国人不想跳入河中洗澡的话他们只有向北一条路。而在那里莱茵哈特将军的第41装甲军正等着呢。所以无论如何这都是一场歼灭战，唯一的区别只在于消灭他们的时间而已。”</p>
盯着地图看了半天，凯尔抬头看向任海济那张俊秀的脸道：“齐格飞，你的目的肯定不像你的那样简单。不过算了，我相信你。”</p>
“最好不要太相信我……我也不喜欢被人信赖……”任海济低头声，“不……是不习惯被人期待才对……”</p>
色当南面，法军第3装甲师一路南下后转向东。第3装甲师是法军精锐，士气高昂。但接受的却是上次大战的训练。动作不急不慌，向着色当缓慢前进。沿途见到溃散下来的第41步兵师后，官兵们满脸鄙夷，想着到色当后怎么给德国佬颜色看看。第3装甲师走的很慢，且边走边加油，用了4个时才到达预定攻击。在这段时间内古德里安指挥着完成渡河的两个装甲师向前直冲，随后向北一个90度急转，一下边窜到了第3装甲师暴露的侧翼后方。第3装甲师本能的挖掘战壕固守，等待后续部队。不过古德里安丝毫没将这支部队放在眼中，他指挥着部队继续向北。将第3装甲师后方的后续部队一顿猛揍。原本想等步兵上来后大干一场的第3装甲师没料到会遭到古德里安的猛攻，顿时信心全无。所有燃料，补给被付之一炬。全师更是遭到分割包围。</p>
更北面，莱茵哈特的第41装甲军运气不佳。由于地形不利，莱茵哈特被法军堵在蒙特厄梅。他只能在那里继续与法军缠斗。</p>
最北面，霍特的第15装甲军前锋。由隆美尔指挥的第7装甲师轻易击溃了前来堵截的法军第1装甲师，顺利到达迪南。后者虽然在12日就乘坐火车向迪南出发，但下了火车后才发现路上挤满了难民与溃兵，无法前进。用了整整7个时才走了仅仅32公里。如果这发生在德军身上，根本就是难以想象的事。随后第1装甲师就没油了，只能听在路边等待补给。法国人在等，德国人可不想等。法兰西战役之后有着“魔鬼之师”之称的第7装甲师依靠着部队中仅有的一辆2型坦克与数十辆38（t）轻易击毁了因燃油耗尽而停在路边的法军第1装甲师的坦克，之后对着逃跑的第1装甲师残部又是一阵穷追猛打，向前又推进了数公里。</p>
到14日截止，法军的反击全部以失败而告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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