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为了没有明天的明天（2）
为了希特勒下一次的军事会议，即进攻法国的计划讨论会议，任海济不得不逼迫自己连夜赶出一份计划。虽然任海济知道希特勒只希望自己在会议上服那些陆军将领，让他们全身心投入到对法国作战的计划上。但任海济不怎么想。他不仅要服那些将军，更要提出个让所有人都震惊的计划。他要让希特勒知道，自己现在对他还有很大用处，使希特勒不会急于向自己下杀手。从另一个角度保护自己的安全。</p>
任海济的计划很简单，即后世著名的“曼施坦因计划”。让德军的主力——装甲部队通过密集的阿登森林向法国腹地发动突袭。不过任海济知道就算自己对历史非常了解，自己在军事上也只是个半吊子，他需要专业人士找出自己这份计划书中存在的漏洞，使整个计划，至少大致上看来可行。因此在赶出计划书后他就去见曼施坦因，这个计划真正的奠定者。</p>
曼施坦因对这个德国副元首的评价是：从装甲部队的建设与波兰战役的表现来看，这个德国副元首大胆且极富**。他提出了装甲军理论，提出了空陆协同战理论。但也仅此而已。他或许是一个优秀的战术指挥官。但从战略角度来考虑问题便不是他擅长的。因此当他从任海济手中接过计划书后，曼施坦因一愣。粗略翻了一遍后他立刻被吸引住了。曼施坦因也因为对“黄色作战计划”感到不满而书写一份计划，但这份计划却被陆军统帅部束之高阁。</p>
“曼施坦因阁下，你认为这个计划的可行性有多少？”</p>
面对任海济的询问，曼施坦因沉默片刻后道：“尊敬的副元首，请给我3天时间研究一下。”</p>
3天来，曼施坦因一直埋首计划书中。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对年轻的副元首之前那些评价是错误的。从马其诺防线与英法联军驻扎的比利时之间的阿登森林发起攻击。从计划书来看突袭法国腹地的可能性非常高，从后方切断法军各集团军之间的联系，直冲易攻难守的巴黎，彻底瘫痪对方的指挥系统。或许在阿登森林会有些麻烦，但之后法国北部的平原将是德军装甲部队大显身手的好地方。这些想法都与自己不谋而合。</p>
“曼施坦因阁下，你已经仔细看过这份计划了。你认为计划的可行性有多少？”</p>
“很高，副元首阁下。这是我看过最具可行性的计划。但我建议您去询问一下古德里安阁下。在装甲部队的使用上他比我更有发言权。”</p>
“感谢阁下您的赞扬。能得到你如此高的评价让我深感荣幸。”任海济笑着直起身，“对了，曼施坦因阁下。我记得你应该也有一份这样的计划书吧。内容应该和我的差不多。你看我将这份文件交给元首时写上我们两人的名字怎么样？”</p>
知道副元首在刻意提携自己的曼施坦因低下头声道：“不，副元首。这个计划是你想出来的。做为一名陆军军官，我无权接受这份荣耀。”</p>
对于曼施坦因的回答，任海济只是笑笑，离开了曼施坦因的家。</p>
希特勒皱着眉，看着以布劳希奇为首的陆军军官们向自己解释那些他都能背下来的“黄色作战计划”内容。</p>
与历史上英国人在1939年12月意外得到这份“黄色作战计划”不同，任海济为了日后自己的某个计划，他建议希特勒严禁任何挟带入侵法国计划的人乘坐飞机。因此英国人并没有像历史上那样得知“黄色作战计划”。尽管那时候英国人根本就不相信这个计划。不过这也导致曼施坦因的计划就这样一直被放在文件保存室内，谁都没有想起。结果是希特勒不得不一次又一次面对陆军军官那个改了又改却丝毫没有新意的“愚蠢”计划。</p>
希特勒抬头看了看挂在墙上的钟，此刻时钟的短针已指向数字“3”，从2开始的会议已进行了1个时。可自己的那个朋友却依然不见踪影，这也是希特勒皱眉的原因。</p>
总参谋长凯特尔正手持指挥棒在完美标示出德国莱茵河以西部分，荷兰，比利时与法国东部直至巴黎的沙盘上来回划动着。这个立体沙盘是在任海济的强烈要求下，配合空军侦察提供的资料，用了5天时间才完成的。可花了大力气做成的东西，他的主人却不知踪影让希特勒无比气愤。</p>
就在凯特尔的指挥棒划过荷兰停在比利时时会议室的大门被突然打开了。所有人下意识将视线集中到门口，在那里黑色军靴沾满尘土，衣领被随意扯开，军服上满身褶皱，满脸胡渣，面容憔悴的副元首站在门口。见所有人都望向自己后，任海济将手中的皮包随意扔在门旁的墙角，开口道：“在开会啊？请继续。我喝口水，你们不用管我。”完径直向放在另一侧墙角的饮水机走去。</p>
包括希特勒在内，所有人头上好大一滴汗。心中暗道：“这个副元首把这里当什么地方了？菜市场吗？随意进来逛一圈就走？”不过既然希特勒没有发话，布劳希奇他们也不能什么。当凯特尔再次扬起手中的指挥棒正准备指向法国北部靠近比利时的几个港口时他突然发现副元首的脸出现在沙盘旁，正挡在自己指挥棒预备划过的地方。</p>
“哈，这个沙盘做的真不错啊！”任海济着伸出右手，用他那纤细的拇指与食指灵巧的夹起一个代表装甲军的坦克模型，“这个也做的很好哎。不知道可不可以让我拿个回去放在橱窗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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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元首阁下，我们正在讨论军事会议。”凯特尔觉得自己有必要出言提醒一下。再这样任由副元首胡闹下去会议不用再讨论了。</p>
“啊~抱歉，抱歉。”任海济抓了抓后脑，露出个不好意思的笑容。这种顽童恶作剧被揭穿后不好意思的笑容实在让看到的人生不了气，“不过啊，这个沙盘好像有哪里不对劲。”着任海济直起身，绕着放在会议室中央的大沙盘走了一圈，再次回到出发后大声道：“对了，我找到不对劲的地方了。”着任海济抽出了上衣口袋中的铅笔，随后突然俯身在比利时的伊伯尔附近，即“黄色作战计划”中德军主力意图通过区域处用铅笔戳出一连串洞，在思考片刻后他又将杯中喝剩下的水一股脑倒入那片区域。再次扫视一遍自己的“杰作”后，任海济了头，“这样就对了。”</p>
“副元首！”这次连脾气最好的布劳希奇也看不下去了。尽管他与任海济私下关系不错，可在神圣的军事会议上，任海济那一连串过分举动，让布劳希奇难以接受。</p>
“胡闹可以结束了，我的朋友！”</p>
一见之前一直没有话的希特勒开口，任海济立刻收起了笑容，转身面向希特勒道：“我的元首，我只是在阐述事实而已。”见所有人将视线集中到自己身上后任海济起烟，在深吸一口后伴随着吐出的烟缓缓道，“各位难道都忘了上一次大战吗？1917年我们的士兵与英国人在伊伯尔附近展开死战。大量重炮将那块区域的地面变得像沼泽一样松软泥泞。无数的河与溪使军队寸步难行。此外春季的降雨使该区域根本无法让装甲部队快速通过。”完任海济再次抽口烟，转身缓缓扫过站在自己身后的陆军军官们，“我很失望！我对你们很失望！我对整个陆军统帅部很失望！难道你们没有发现自己是在渎职吗？！用了如此长的时间，鼓捣出来的居然是比前人还不如的计划！借道荷兰，比利时向法国发起攻击？这不是上一次‘施里芬计划’的翻版吗？不！比‘施里芬计划’还不如！至少‘施里芬计划’提到经过巴黎后将法军围在德国边境。可这个‘黄色作战计划’却只是占领法国北部沿海港口，连之后该做什么都没提！难道你们天真的以为这样就可以结束战争了吗？你们能想到的英国人，法国人他们肯定也能想到！没有人会在同样的地方犯两次相同的错误！他们会在法比边境部署上强大的兵力！我们的军队会在那里碰的头破血流。或许在装甲部队的掩护下我们能突破他们的防线，可那会葬送无数士兵的宝贵生命！他们原本不用将鲜血流在那个毫无意义的地方！”</p>
吐出嘴中的烟，任海济停了停后几乎是大声吼了出来：“我知道你们所有人都不想与英法开战，但战争既然已经开始便没有停止的理由。我们只能走下去，继续走下去。哪怕迎接我们的是没有明天的明天也必须走下去。不为了个人利益，而是为了整个德意志的人民！为了德意志那失去的荣耀！”</p>
到这，任海济再次停了下来，深吸口气后缓缓扫过站在自己面前的所有人一字一顿地：“你们是在渎职!不，是背叛！**裸的背叛！你们背叛了元首对你们的信任！背叛了士兵们对你们的信任！背叛了人民对你们的信任！你们甚至背叛了冯·西克特将军以及已故兴登堡总统对你们的信任。所有人，包括我在内都相信德国在你们的努力下将会走向至高的荣耀。可现在呢？可现在呢！冯·西克特将军努力保留下的10万陆军不是让你们在这个愚蠢的计划中挥霍的！兴登堡总统努力保留下来的德意志不是让你们将其送上绝路的！我第一次为自己身穿与你们相同的制服而感到羞愧！你们这群懦弱，胆，抱着投降主义的家伙们。……我……后悔了。我或许我早该建议元首，建议元首像斯大林那样。将那些只顾自身利益，无视民族大义的人，将所有懦弱，卑怯，抱着投降主义的胆鬼们全部从我们的军队中清理出去！哈哈~真是可笑，在这一刻我居然会羡慕起那个斯拉夫人来。就因为我太胆，没有早些建议元首。就因为我太胆，总是对着你们这些将军抱有幻想。就是因为我太胆，无数勇敢的德国士兵将被你们这个愚蠢的计划而葬送！”到最后任海济几乎是愤怒的吼着。他手中的铅笔被无意识的折成两段后狠狠扔在地上。</p>
所有人开始不自觉颤抖起来，在场的人都能从副元首那咄咄逼人的语气中感觉到无比的寒意。布劳希奇是少数了解任海济的人之一，他了解副元首那和善可亲的外表下隐藏的疯狂与暴戾。站在一旁的凯特尔咽了口唾沫后，下意识伸手拉了拉领口。</p>
“副元首……”</p>
“够了！我的朋友。你的太过份了。”就在布劳希奇想些什么的时候，之前一直保持沉默的希特勒突然开口打断了他的话。虽然嘴上出言阻止，但希特勒心中却高兴得不得了。果然像希姆莱的那样。只要自己的朋友一出手，很多问题便可迎刃而解。自己的朋友会帮他解决很多麻烦。现在他知道自己该站出来演“红脸”了，“不要责怪将军们，他们和我们一样，同样在为德国的未来担心。只是他们没我们看得远，他们还没意识到，为了让日耳曼人民获得更广阔的生存空间，法国必须向我们低下他们那颗头颅。”</p>
“我知道，我的元首。”任海济转身面对希特勒，此刻他的脸上已看不到先前的疯狂，“我明白，我的元首。我为自己之前过分的言行道歉。我……只是有些……太急了。”</p>
“好了，我明白，我明白。我的朋友。”希特勒笑着安慰到。只是这个笑容中有多少善意就只有他自己才知道，“我亲爱的将军们，现在让我们一起好好讨论一下进攻法国的计划吧。”</p>
“那个……我的元首。关于进攻法国……我有个计划。”任海济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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