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岔路（中）
“杰克弗里德·冯·施维茵。ＷｅＮＸｕＥｍＩ。ｃＯＭ你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吗！”希特勒冲着任海济大声咆哮着，“那个女孩！那个在你身边的女孩！那个你从波兰带回来的女孩！她是个犹太人！你知道吗？是那些无耻的掠夺我们日耳曼人财产的犹太人！是那些靠吸食我们日耳曼人鲜血为生的犹太人！是居住在我们日耳曼人国土上的寄生虫犹太人！当我得知这个消息时我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p>
面对希特勒的咆哮，任海济低着头声回答：“是的，我的元首。你的那些我都知道。”</p>
“知道？你知道还这么做？”着希特勒走回到自己办公桌前坐了下来，随后放缓口气，双眼却紧盯着任海济，“吧，那你准备怎么做？”</p>
见希特勒没有继续发怒，反尔安静下来，任海济知道自己这步棋走对了。</p>
在见希特勒之前任海济心中就早已盘算过。希特勒可能得到关于艾瑞卡属于犹太人的传言，但确凿的证据不可能怎么快到手。掌握着第一手资料仅的希姆莱与海德里希两人。希姆莱不可能主动出卖自己。只要希特勒没有问起，希姆莱肯定会将这个消息烂在肚子里。海德里希很聪明，在没有绝对把握之前也不可能冒着与自己为敌的风险将确切资料交给希特勒。他知道一旦让自己有喘息机会，最后死的肯定是他。那么剩下的盖世太保成员更不可能参合进来。他们话毫无分量，很大程度会被冠以“诬陷伟大的德国副元首”的罪名被送去集中营服苦役。这是最好的结局，更有可能为了不被抓到主谋而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p>
任海济在赌，赌希特勒还需要自己，赌希特勒不会怎么快向自己下手。因此他毫无隐瞒得向希特勒承认了一切。伴君之道中最重要的一条便是君王不喜欢为臣者有事瞒着自己。既然希特勒问到了，任海济便很爽快的承认了。</p>
任海济赌对了。德国进攻波兰后英法被迫向德国宣战。但正如任海济的那样，英法联军并没有采取明确行动。而在波兰被瓜分后希特勒屡次向英法施压，希望对方接受波兰已经消失的事实，将占领波兰合法化，但都失败了。虽与英法必然一战，但希特勒对于接下来的军事行动很是不安。他还需要自己那个朋友。那个能精确洞察局势发展的“神之子”。但希特勒心中更担心他的这个朋友。无论是正大光明的军事行动还是暗中卑鄙无耻的谋划，他的这个朋友都得心应手。他的这个朋友实在太聪明，聪明的都让他感到恐惧。自古以来，为王者最忌讳的便是臣子远比自己来的优秀。一旦对方有不臣之心，自己几乎毫无还手之力。更何况他的朋友还军权在握。因此希特勒决定借这件事试探下任海济的反应。</p>
“我的元首，您希望我怎么做？”</p>
“还要问吗？！立刻离开那个女孩。伟大的日耳曼人的血统与高傲是不允许玷污的。”</p>
“我……做不到，我的元首。”任海济深吸口气，毫不退让的看着希特勒，“我答应过某个人，当她不在的时候会代替她守护住她的孩子。这是以男子汉的名义许下的约定。因此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可能离开她。”</p>
“约定？这个约定比我们德意志复兴的伟大事业更重要吗？杰克弗里德·冯·施维茵！你给我考虑清楚。”</p>
“我的元首，德意志的复兴与那个女孩完全没有任何关系。”任海济不卑不亢的回答到，“那是公事与私事之分，我会把握分寸的。我的元首。”</p>
希特勒双手猛拍桌子，随后站起身用手指着站在面前的任海济大声：“够了！你的军权被解除了。鉴于你以前的功绩其他职位暂时保留。你给我回去好好反省一下你最近的所作所为！是选择德意志还是一个犹太女孩！”</p>
“如果这是您的命令，我的元首。”向着希特勒行了举手礼后任海济转身向门外走去，“您的命令便是我的意志。我的元首。”</p>
就在任海济打开门的那一刻，身后传来希特勒的轻声细语：“我亲爱的朋友啊，如果守护那个犹太女孩是你以男子汉的名义许下的约定。那么我们之间，你所许诺的，协助我带领德意志的复兴又算什么约定？”</p>
任海济停下脚步，以同样的声音轻声回答到：“我伟大的元首啊。你搞错了。我们间的不是约定。而是誓言啊！我宣誓效忠于你，为德意志的复兴粉身碎骨再所不惜的誓言啊！”</p>
“誓言吗？我……能相信你的忠诚吗？”</p>
“一直。我的元首。”</p>
见希特勒不再话，任海济微微头后走出了房门。</p>
拒绝了希姆莱与戈培尔共进晚餐的邀请，任海济直接回到了位于柏林的临时住所内。才打开玄关大门就闻到一股熟悉的香味。不同于吃了23年的烤红肠与素菜沙拉拌牛油的香味。这种味道是自己原本时空中最熟悉的。</p>
“哥哥，你回来了？稍等一下，晚饭马上就好。”</p>
任海济微微皱起眉，看着在厨房里忙碌的艾瑞卡。</p>
“中国菜？”</p>
将最后一碟炒青菜端上桌后艾瑞卡解开了围裙：“不喜欢吗？哥哥。”</p>
“不，只是有些奇怪而已。”着任海济在餐桌旁坐下，“哈，连筷子都有啊？”</p>
“还好意思。别油，盐。厨房里居然连锅碗刀叉都没有。真是的，你以前都是怎么过的？”</p>
听着艾瑞卡的埋怨，任海济尴尬一笑：“单身男人哪里需要这些东西。话回来，你的手艺还真不错。对了，你哪里学来的？”</p>
艾瑞卡脸色一僵，但很快巧妙的掩饰过去：“以前在孤儿院的时候学的。在那里我还学到很多。”</p>
“是吗？”将注意力完全集中在餐桌上的任海济没有看到女孩那不自然的面部表情，努力消灭着阔别23年的美味食物，一边努力动着下颚，任海济一便含糊不清的到，“还是家乡菜好啊。德国人的东西到现在都还没习惯。”</p>
“哥哥……有发生什么事了吧？”看着任海济，艾瑞卡突然冒出一句话。</p>
“为什么这么？”</p>
“怎么呢？”艾瑞卡用手抚去额前垂下的发丝，“女人的直觉吧。虽然哥哥你的表情和往常一样，但却很不自然。就好像在演戏一样。”</p>
任海济的动作停了下来，双眼紧盯着坐在自己面前的艾瑞卡。</p>
见任海济冰冷的表情，艾瑞卡连忙：“不想就算了，哥哥。”</p>
深吸口气，任海济摇了摇头到：“有些事等吃好饭再吧。”</p>
随后整个晚餐过程都在一种冰冷的气氛中度过。两个人都在想着自己的心事，谁也没有再开口。等晚餐结束，收拾好碗筷后任海济坐在沙发上，向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艾瑞卡声：“我今天去见元首了。发生了某些事，我不想多。”</p>
“不想就算了。哥哥。”艾瑞卡回以一个宽慰的笑容。</p>
“那些事我不想，但我有话想对你。”着任海济牵起艾瑞卡的手，随后慎重地到，“和我一起离开德国吧！”</p>
“唉？”</p>
“我们一起离开德国。去美国吧。”任海济的话停了停接着，“我可以伪造身份证明。同时再伪造我们死亡的证据。在瑞士银行我还有一大笔存款。我们可以去美国西部的怀俄明州或犹他州。那里地广人稀。趁美国还没卷入这场战争，在那里我们可以在偏远郊区买下一座农场，平静的生活下去。所有的一切都与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你看怎么样？”</p>
“为什么……突然……”</p>
“因为这场战争！这场该死的战争！这场战争将会波及整个世界。缺少资源，人口稀少的德国根本不可能赢得这场战争。等待着德国的将会是比上一次大战更苦涩的结局。德国将被分成两部分，成为两种不同意识形态斗争的最前线。”</p>
“哥哥，你又想逃避了吗？逃避属于你的责任了吗？如果我们走了那么那些德国人民会怎么样你不是不知道，对吧？难道一走了之就是你想做的吗？”</p>
“去***‘我的责任’。德国会怎么样？德国人民会怎么样？这个世界会怎么样?我根本就不在乎。”任海济歇斯底里的吼过后看着艾瑞卡深情地到，“我所在乎的就只有你啊！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你。虽然施维茵家有财力，但想在5千万德国人中要找到你无异于大海捞针。所以我加入了纳粹党，帮助希特勒得到了那个至高无上的权力之位，自己得到了副元首的位置。如果不是因为我太年轻，如果不是因为那个位置树大招风我根本不用努力去扶持那个可笑的奥地利胡子。是的，我成为了德国的副元首，纳粹党的第二号人物。这样3百万纳粹党徒都是我的耳目。我找到了你，可你却离开德国去了波兰。当时的德国在国际社会上毫无影响力，德国人在国外只会遭到白眼。所以我鼓动那个可笑的奥地利胡子进攻波兰。只要将波兰纳入德国版图我便可以毫无顾忌的做我想做的一切。”到这，任海济的话停了停，“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你对我有多么重要。为了你我可以毫不犹豫的将整个德意志，将整个世界拖入战争。因为对我来最重要的就是你啊。我……是如此……深深的……爱着你……我不能忍受让你受到一丝伤害……”</p>
抽回自己的手后，艾瑞卡看着面前这个被自己称为“哥哥”的男子。数秒后张开双手没有丝毫顾忌，将任海济的头抱入怀中。让任海济的脸紧贴自己的胸口。用手温柔地抚摸着任海济的头，艾瑞卡声，“如果……那是哥哥想要的……艾瑞卡明白了，艾瑞卡愿意跟着哥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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