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和平时期最后的混乱（3）
西瑟张大了嘴看着从日本大使馆正门走出来的主人。WenXueMi.CoM他觉得此刻自己的思考回路已经断线了。他那个高傲，让人尊敬又害怕的主人此刻正挽着一位亚裔黑发女子的手缓缓向他走来。西瑟不否认那个女子非常美丽，那娇媚的容貌，长长的黑发都让人过目难望。尽管那女子的身材不够……丰满。</p>
“好了，西瑟。你也看见了。”走到西瑟面前，任海济笑着对他，“我和美丽的姐有个约会。你就先回去吧！代我向父母问个好，短时间内我大概不会回去了。”</p>
“是的。主人。”西瑟都回答，却没有立刻回到车里。他扫了眼那个女子。女子见到西瑟望向自己后回给对方一个微笑。西瑟没有任何表情。虽然女子的动作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一种让人难以抗拒的魅力，但就在刚才两人短暂的视线交错中西瑟从那女子的眼中看到了无穷无尽的黑暗。那双眼就仿佛能吞噬一切的黑色旋涡。那个眼神西瑟确定自己一定在什么地方见过，但他一时想不起来。</p>
“还有什么事吗？”任海济见西瑟没有立刻回到车上，不禁出声问到。</p>
“不，没有。主人”西瑟连忙拉开车门。他有些不明白，自己那个聪明的主人怎么会被这样一个让人无法琢磨的女人给迷住。就在他弯腰准备钻进车内的时候，他的主人再次叫住了他。</p>
“对了，西瑟。我记得西格恩急着要见我对吧？那就直接让他到柏林来。”</p>
西瑟一楞，在他的记忆里根本没有这个名叫西格恩的人。不过数秒后他立刻明白自己主人要表达的意思。</p>
“我知道了，”向着任海济微微一眨眼，西瑟钻入车内。</p>
“好了。碍眼的家伙离开了。接下来就我们两了。林彩姐。”看着挽着自己手臂的女子，任海济的脸上开始挂上招牌式的微笑。</p>
西格恩。北欧神话中邪神洛基的第三任妻子，神话中只有在她为洛基生下两个孩子以及当洛基因害死光明之神遭受处罚时才提到她。她不为人知，却无比忠诚。也因此，任海济用这个名字来为他那见不得光的队伍起名。</p>
“对了，那个眼神。是海德里希。那种只为利益而漠视所有人的眼神……”回程的车上，西瑟突然想起了那个眼神为什么如此熟悉。</p>
任海济与林彩一起坐在靠近窗边的餐桌旁。当两人走出电影院后天色已晚，于是出于绅士行为，任海济邀请林彩共进晚餐。当然如果地是一家上档次的酒店的话他的行动会更完美。</p>
听着四周嘈杂的叫喊声，林彩非常不适的动了动身子。随后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副元首。她与许多纳粹官员一同吃饭，每一次都伴有优美的音乐，摇曳的烛光，很有绅士风味的侍者，高档的红酒。可这一次她算是开了眼界了。</p>
粗鲁的顾客，同样粗鲁的侍者，粗糙的食物。她不明白，为什么坐在自己面前的德国副元首，高傲的容克贵族会选择这样一个低档的饭店，就比路边摊稍微高级那么一。至少不会在吃饭时有车辆驶过而扬起的尘土。</p>
任海济低着头努力用刀切着盘中的熏肉，从走进餐馆的大门时林彩脸部的表情便全部在他眼中。</p>
“果然是只见惯大场面的女狐狸”任海济在心中声诋毁着。</p>
白天当自己走近大使馆后被工作人员拦住，亮出自己的身份后工作人员告诉自己：大岛浩这个唯一能满足自己身高虚荣心的家伙在一周前回国述职去了。正准备离开，在转身后却“不心”撞倒一名在大使馆工作的女子。而这名女子与自己又曾有过一面之缘。于是作为“道歉”，本着“联络感情”的目的。自己决定邀请这名女子一起去柏林街上“走走”。</p>
“哼，和我斗？你还差的远呢！女狐狸。”任海济心中这样想着。这种无聊的“邂逅”方式在他原本时空的狗血电视剧中早被用烂了。</p>
“不和你的胃口吗？我的女士。”任海济微笑着，努力装出一副认真的表情。用他那略带诱惑的声音问到。</p>
“不！不。副元首。”有些心不在焉的林彩回答的有些慌乱。之前她一直在思考这个德国副元首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p>
“不，不。在这里请你称呼我为杰克弗里德。‘副元首’是职业。我可不想在下班后还听到这种称呼。”着，任海济起烟，吸了口后看着林彩缓缓，“你肯定在想：我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对不对？”</p>
见到林彩微微一愣，任海济知道自己中了。</p>
“你肯定奇怪，我为什么会带你来这种不入流的餐馆。因为我喜欢这里的气氛。”任海济着随意将烟灰弹在地上接着，“知道吗？我很讨厌笨蛋。”</p>
“？”</p>
“因为和笨蛋话很累。你往往上数十遍对方依然茫然的望着你。这是件多么痛苦的事。但这个世界上毕竟笨蛋占了多数，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愚蠢不是错，可将这种愚蠢表现出来就不对了。不过很可惜，没有多少人意识到自己的愚蠢。于是在那种所谓的高档聚会上，一大群苍蝇就这样将可怜的我围住。满耳都是那让人心烦的‘嗡嗡’声。所以我喜欢这里。这些普通的德国人在一起。他们能让我感到自由！有时候，我情愿自己是个笨蛋。”</p>
林彩看着任海济，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心中却在不停嘀咕：孤独，高傲，可望自由。她在想今天回去一定要将这些副元首的性格记录下来。以便在以后的交涉中能占得上峰。</p>
“我喜欢和聪明的人交谈。因为往往当你出‘1’后他们便知道接着将是‘2’。”</p>
“那么，你的那位……佣人一定是个很聪明的人？”林彩笑着，如果自己继续保持沉默很可能会将事情搞糟。难得那位平时很难邀请到的副元首现在如此健谈。</p>
“西瑟吗？不，不。他不是很聪明。但是他也不算很笨。只是因为我们相处的时间太长了，他都已经习惯了我的思维。”</p>
“那……副元首。你看我是聪明还是愚蠢呢？”到这，林彩向着任海济眨了眨她那双黑眼。配合着长长的睫毛，这个动作有着无比的诱惑性。</p>
任海济伸出了右手。他的手指突然抵在林彩的鼻尖到：“你？你当然很聪明。你知道我这一刻在想什么。更重要的是，你知道怎么满足我这一刻的想法。我的没错吧！”伴随着他缓缓吐出那一段话，任海济的手指开始从对方的鼻尖慢慢向下滑。红润的双唇，优美的下巴，细长的脖子，最后停在了林彩黑色洋装的第二颗纽扣处，“你，明白我的意思？”</p>
看着停在自己胸口的手指，林彩甚至能感觉到那里传来的微微挤压感。她笑了。面前这个德国副元首并不像她想象中那般意志坚定。或许上一次是因为害羞才拒绝自己的邀请。现在，在这个自由的地方，他已经放开了自己的**。</p>
“当然。如你所愿。副元首。”</p>
握着林彩的手，两人在街上走着。5月的德国已经进入春季，但和任海济原本所居住的城市相比依然有些寒冷。将林彩一把拥入怀中，任海济没有一句话，林彩也丝毫没有抗拒的意思。从任海济刚才的一系列举动中林彩得出结论，这个男子一但放开矜持后他喜欢取得绝对的主动权。不过很快她就呆住了，因为任海济带她来到的地方不是酒店，不是旅馆，也不是他在柏林的住所。而是一条漆黑的巷。</p>
林彩微微皱起眉，心想：你再有特殊爱好，至少也应该有张床吧！难道他想在这里……算了，如果他真的想在这里就随他吧！毕竟他是德国的副元首，还有事要拜托他呢。</p>
“放心，这里灯光很暗。只要不发出太大声音没有人会注意到的。”任海济微笑着，“对了，林彩。我之前有句话忘记告诉你了。我讨厌愚蠢的人，但我更讨厌明明愚蠢却以为自己很聪明的人。”</p>
林彩下意识逃离任海济的怀中。刚才那冰冷的语调让她浑身颤抖。直觉告诉她，自己必须远离这个男子。</p>
“请你不要这些刹风景的话好不好！”转顺间变回千娇百媚的神情，林彩解开自己上衣的纽扣，“我们不是应该做些快乐的事吗？”</p>
“是啊！快乐的事。”任海济脸上的微笑消失了，随后他冷冷到，“动手。”</p>
就在任海济话音落下的同时，林彩忽然觉得自己的脖子被绳子紧紧勒住。她的手急忙向脖子抓去，却什么都没握到。气管受到压迫让她渐渐喘不上气，她不明白，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p>
“你！与你的政府，实在太碍事了。所以，消失吧！”</p>
林彩瞪大了双眼，满是惊讶。因为刚才从副元首嘴中吐出的是一连串标准的日语。不过她再也没有机会询问副元首为什么会日语了。缺氧导致她的意识越来越迷糊……</p>
“真是可惜了。是个漂亮的女人。”从阴影中走出一个男子，头戴一大鸭舌帽，几乎遮住大半个脸，下巴满是胡渣，身穿不知多少时间没洗，已经发白的灰色大衣。整个一副流浪汉打扮。男子一边着一边将手中在微弱灯光下反射着亮光的细线绕回手上。见到任海济望向自己的双眼后他扬了扬手：“钢琴线。”完男子走到任海济面前向着他微微一鞠躬。“洛基。西格恩四十七号向你报道。”</p>
“辛苦了，只是你不会对尸体有兴趣吧？。”</p>
“当然不。”男子抬起头露出了特有的死鱼眼盯着任海济，“只是如果是那个人的尸体，就另当别论。不过这个就算了。”</p>
任海济了头，算是对对方的话做出回应。</p>
“施维茵少爷啊，请不要忘记你与我们的约定。为了这个约定我们才会这样活着。才会这样一直活到现在。”</p>
“我知道。”任海济的话停了停，随后抬起头望着晴朗的星空到，“用不了多久，我就会去见他的。最迟在今年年底。”</p>
似乎很满意任海济的回答，男子再次向他鞠躬后缓缓退入巷深处那路灯灯光无法照耀到的黑暗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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