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鬼魂与鞋印
废楼，每一次搬空，相当于一次劫难，总会被丢下许多垃圾，甚至是人为的破坏，而这楼，已经经历过数次。
最后一次，特殊学校搬走时，大概已经明了，这里不会再有单位搬进来了，所以随处可见的垃圾更多。
远离都市，藏于山林，灰尘倒是少了许多，亦经不起时光的摧残，落尘自然还会有，只是稀薄了许多。
李诚手持手电，小心翼翼地步入大楼，手电光束所及之处，都露败象，楼里充斥着扑鼻的陈腐的气息。
每走一步，脚下都能带起飞扬的尘土。
李诚站在一楼的大厅里，由于起初是酒店用楼，所以一楼配备的都是服务台什么的，诺大的厅里，一片狼籍。
李诚解下嘟嘟，这里适合嘟嘟呆，这里敞亮，但凡有什么东西接近，就容易发现，及时躲避。
大厅里的接待台依然在，嘟嘟就应该躲在接待台下方。
“在这里呆着！”李诚没有忘记嘟嘟的特殊性，可这形象到底是个可爱的孩子，李诚不愿意带着它冒险。
“蜀黍……”嘟嘟已经为李诚指明了鬼魂的大概位置，可这楼七八层，空间很大，房间众多，李诚未必能找出鬼魂。
嘟嘟不愿意独自留下，刚刚放下，就把双手伸向李诚。
嘟嘟到底有多大的能耐，李诚真不清楚，万一只能感应鬼魂方向，没有其他能力，当鬼魂出现时，嘟嘟可能又得装回标本瓶里。
李诚叹息，又把嘟嘟带上了。
一楼相对布局简单，李诚找遍，不见鬼魂，准备上二楼。
这里，楼层虽然不高，但安装了电梯，当然此时，电梯不可能正常运行。
李诚到达二楼，找遍了所有房间，依然没有任何发现。
一直找到了七楼，在楼道口的墙壁上标明了楼层“七”。
酒店，是迎来送往的商业场所，通常情况下学西方人忌讳起一些特别的数字，比如七，十三……
但在杨子岭公寓里，李诚居然看到了七楼，大概是后面改过来的。
“……”嘟嘟没有说话，一路都安静地陪伴着李诚，但这会指了指前方。
李诚站在楼道口，这里的建筑设计算不得新奇，甚至老套，一条幽长的过道，两边就是客房，没有改造过，是原始的模样，或许后来还做过师生的宿舍。
幽长的过道照不到阳光，终日处于昏暗之中，照明完全靠过道顶上的灯，但这里已经断电许久了，李诚这么想。
李诚轻轻地向前走，一直走，一个个房间的门，或敞开，或紧闭，检查过每一个房间，都没有特别的发现。
楼下出租车里的司机大哥，把符贴在方向盘上，双掌合实，闭着眼睛，嘴里絮絮叨叨，乞求佛祖保佑。
偶尔司机大哥会向星光下的大梯瞥一眼，当看到一束手电光在楼里晃动时，心里就会有一丝安慰，李诚还在。
手电光扫在了地上，李诚突然怔住了，蹲下细作观察，地上的落尘中出现了清晰的脚印，并不属于自已，也是个成年人的，鞋码不长，应该属于一个女性。
“楼里还有人居住？”李诚皱眉，这里已经荒废很久了，从来没听说过有人还在这里居住，而且进楼之后，李诚并没有发现有人居住的任何痕迹，比如新鲜的鞋印。
李诚扬起手电，向深处照去，脚印突然多了起来。
所有的印迹都指向了一道紧闭的门。
“笃笃”
李诚轻轻地敲门，在这深夜的山林里，荒废的大楼里敲门，声音突兀，且清晰，有些刺耳，特别诡异瘆人。
这个声音回荡在过道里，一点点消散在这深夜的黑暗山林中。
门没锁，随即张开了一道缝隙，李诚凑近向里面看，漆黑的一片里，目光随着手电光束搜索，里面居然别有洞天，干净整洁。
“里面有人吗？”李诚咽了口唾沫问，毕竟这荒废的楼里，住着的人大概不会是正常人，如若不是任务指引，李诚也不会在此刻出现在这里。
“里面有人吗……面有人吗……有人吗……人吗……吗……”回答的是回音。
轻轻推门，视线渐渐变广，里面的新天地出现在李诚的视线之中，床铺，桌椅，柜子，洗涮用品……
废墟之中的新世界。
李诚抬脚，但终没有踏入这个干净整洁的房间。
“……”李诚回头打量了一下过道，寂静无比，如果有人在楼里活动，只要发出任何声音，在这寂静的楼里，都会听到，何况这里还有回音存在。
可是，李诚从进入大楼开始，除了自已发出的声音，就没有任何其他的声音存在了。
寻常的废墟之中有人暂时居住并不意外，流浪汉并不拒绝这种居所，可这房间，根本不可能属于流浪汉，即使准时上下班的乞讨者的居所也不可能干净到这个地步。
房间里的用品，印证了李诚对鞋印的猜测，这里着实居住的是位女性。
“……”嘟嘟此时，抬手指向李诚没有去过的一端。
李诚皱眉，并没有异常的形象出现，说明那只鬼魂一直躲避着他。
楼里有鬼魂，也有活人，居然可以和平共处，这出乎李诚的意料。
李诚没有继续一个一个房间查看，而是完全跟着嘟嘟的指引向前走，直到走出主楼，通过天桥进入了主楼左侧的楼里。
李诚观察地上的印迹，是那个熟悉的鞋印。
“她在这里吗？”李诚皱眉轻声问道。
李诚仰望寻找，在墙壁上看到了一个数字，五楼。
“……”李诚突然皱眉，主楼是七楼，通过天桥过来，怎么会到五楼呢？
诡异。
李诚没有说话，而是拍了拍嘟嘟的手，放下之后，口袋里取出黄符，是南城老医院里拾回来的那道。
寻龙尺，此时嘟嘟的手就像寻龙尺，但找的不是埋着诸多宝藏的古墓，而是鬼魂。
突然，嘟嘟的手指侧指，指着一间开着门的房间，李诚手里的手电照了一下地上的鞋印，指示进了房间。
“不会又是鬼上身吧？”李诚惊愕，这里有鬼魂，还生活着一个女性，这鬼魂大概上了这女性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