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画符
翌日，九叔把聂初风叫到房间，开始教他画符。
“初风，一道完整的符箓，由符头、符胆和符脚构成，三者各有作用其中最关键的就是符胆，江湖上有不少骗子，画的符十有八九都不灵验，就是因为他们不知道符胆的妙处。”
“祖师云：画符不知窍，反惹鬼神笑。画符若知窍，惊得鬼神跳。这个符的窍，就是指符胆！”
“祖师又云：一点灵光便是符，时人枉费墨和朱，上士得之勤秘守，飞仙也只在工夫。”
“初风，我茅山派乃是上清正统，画符之法也是最正统，最接近本源的。你入我门下时，我传授于你的初始符箓，就是这一点灵光！灵光蕴养地越强，画符也就越顺手。”
“我们下手画符时，先以灵气勾勒真篆，再以此灵光将灵气镇压附灵，则画符百画百灵，甚至到了修为高深之处后，可以不用符纸，虚空画符，或着直接将符铭刻于自己的元神之内，施符时，只需要意念一动，灵符即成，挥手之间，风雨雷电弥漫九天，那才真正是神通广大！”
九叔说到这里，自己都忍不住心生向往，目露希冀之色。
他这一脉本来就主修符箓与阵法，这种境界正是他梦寐以求的。
聂初风听了，也觉得仿佛被打开了一个新的天地：“原来画符还有这么多门道，徒儿受教了！”
“嗯！”九叔收回心思，端正面色道：“接下来我就正式教你画符！”
他在一边指导，聂初风手执毛笔，蘸着朱砂一笔一划地学习着画符。
虽然每一道相同的符，图形都是一样的，但难的是在勾勒图形的时候，必须时时刻刻向朱砂中注入灵气，不能间断，一旦中间停了下来，或着稍有疏忽，这张符纸就毁了。
聂初风初学画符，九叔教他画了一张招风的北风符，他一连尝试了十几次，都没有成功，一直到第二十张，才勉强成功一次。
九叔接过他画的符，用手指沿着他下笔的轨迹，慢慢地摸了一遍。
“成功是成功了，只是灵气注入得并不算连贯，大致的画法就是如此，以后你要多加练习！”
“是！师父！”虽然没有得到表扬，但是聂初风还是很开心，这毕竟是自己画成功的第一道符。
九叔让聂初风先走到旁边，接着他自己走到桌前，右手猛地一下提起毛笔，略微在空中一顿之后，迅速下笔，动作行云流水。
他画的是和聂初风刚刚画的一样的符，也是一道北风符，提笔、下笔、落笔，一气呵成。想到自己刚才画符的丑样，和九叔现在的帅气一对比，聂初风老脸微红。
九叔却没有他想得这么多，把他自己画的符和聂初风画的符同时拿在手上，说道：“初风，同一道符，不同的人来画，威力会不同，这是因为符箓的威力，是由画符人的法力，和画符时灵气或者法力注入的均匀程度有关的。”
“你看！”
他将聂初风画的符用剑指夹住，法力轻轻催动，这道符立刻烧了起来，同时一股微弱的清风凭空产生，聂初风感觉一阵微风在自己脸上刮过，很快又消失不见。
九叔又用剑指夹住他自己画的符，轻轻催动，顷刻间狂风大作，吹得房间内的书本到处乱飞，直到九叔主动施法消去符箓的作用，风才停下来。
“这”聂初风愣住了，同样的符，差距为什么如此之大！
九叔道：“看到差距了吧，这一是因为你用的还是灵气，而我已经用的是法力了，二来则是你画的符，灵气衔接不融洽，所以威力太小，还达不到正常的标准。”
自己该说的都说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就只能靠聂初风自己多练习了，九叔转身慢慢走向屋外，同时说道：“你自己好生感悟，多加练习吧！”
留给了聂初风一个帅气的背影。
“唉！菜就是原罪，没办法，继续练吧！”
聂初风调整了一下心情，将刚才被九叔吹乱的东西整理好后，继续提笔练习，一直到他体内的灵气快要耗尽时，他才停下来。
“熟练了很多，只要不是画特别难画的符，应该没什么问题，不过还得继续练习，强化符的威力！”
经过他的苦练，收获还是丰硕的。
很快到了晚上，九叔师徒几人和四目道长一起在大厅吃饭，酒过三巡后，四目道长告诉九叔，说自己打算离开了。
“怎么了？师弟你再在多住两天吧，这段时间杀了那么多家禽家畜，你留下帮忙多吃一点啊，我们肯定是吃不完的！”
以往九叔在义庄中，虽然有秋生和文才陪着，但是他们俩都是晚辈，没有人和他同辈而论，他一直是很孤独的。
四目道长摸了摸自己这几天才长出来的小肚子，摇摇头道：“不行了师兄，你这天天大鱼大肉的，我也想留下来，但是我这批顾客约定好的交付时间快到了，我必须尽早启程，以免耽误正事。”
既然如此，九叔不要再多留，赶尸这行，最重要的就是口碑，如果口碑坏了，以后就不好接生意了。
“那好吧！我就不多留你了，待会儿我让文才卤几只鸡，你带在路上吃吧！”
“嗯！”
这时聂初风开口道：“师父，我对师叔的赶尸术很感兴趣，不知道我可不可以跟他一起去，正好长长见识。”
“你想学赶尸？”九叔有些诧异。
聂初风摇摇头：“到是不是想学赶尸，我就是对僵尸很感兴趣，想多了解一下。而且我年纪不小了，我想出去看看。”
九叔想了想道：“也好，趁着年轻，多出去走走，见识多了，心也更容易沉静下来，也有益于你以后的修行。”
只要聂初风不是想学赶尸，那就无妨，好不容易再发现了一个资质不错的弟子，他可不想被人抢了去。
“师弟你觉得怎么样？”九叔看向四目道长。
四目道长捏了捏自己的下巴，对聂初风问道：“可以倒是可以，不过赶尸经常需要露宿在荒郊野外，而且时常会遇到各路妖魔鬼怪，你觉得自己没问题吗？”
他是个怕麻烦的人，不想带着一个拖油瓶，只不过他心里对聂初风有愧疚，不好直接拒绝。但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聂初风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师叔，我没问题，我们修道之人本来应该铲除妖魔鬼怪，怎么能害怕他们呢！”
“啊嘶！你这”四目道长立马头大。
九叔看了看他们俩，重重地拍了拍四目道长的肩膀，道：“好！那就这么定了，初风你就和你师叔出去走一走吧！”
不给四目道长拒绝的机会。
“好吧！”
四目道长同意了，心道：“就算是我欠你的吧！”
聂初风大喜，立即感谢道：“多谢师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