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第一百三十八章
陈伶抬起头, 茫然看着眼前这个少，似乎还没回过神来。待目光转向阿眉时，她忽然扑上去抓住阿眉的双肩, 喊：“我爹娘呢？还是大哥和大姐, 还有……我夫君……”</p>
她本来大阿眉几岁, 同阿眉的娇小相比便显魁梧粗鲁了些。杨过不高兴地在她手腕上敲了两下，疼她松了手。</p>
阿眉眼神清冷地看着她，缓缓问：“那些人既然选今天动手, 目的是想将你们陈家相关的人都一网打尽，你好好想想，你家有没有罪什么人。至于陈家里其他人，应该都死了。”</p>
她当时见火光冲天，便立刻折返，底是晚了一步。除了因同夫君呕气而离席的陈伶，其他人已全部被杀，连幼童也不放过。</p>
“我不知！我们陈家一向乐善好施, 怎么会结仇！”陈伶抱着脑袋痛苦地哭泣。</p>
“乐善好施？”杨过想起了几前, 陈家污蔑他母亲偷了陈府的东西，克扣她工钱的事，忍不住嗤笑出声。</p>
“我看是恶人自有恶人磨, 说不定是遭了报应。”</p>
“你……”陈伶指着杨过，气说不出话来。</p>
阿眉挡在杨过身前, 淡淡看她：“小姐, 我们姐弟人微言轻，恐怕也帮不了你什么。如今那些黑衣人应该已退走，您以回夫家去报个信了。”</p>
“你……赶我走？”陈伶不置信地看着她，颤巍巍, “你不打算送我过去？万一那些人埋伏在路上，我岂不是……”</p>
她被陈家发生的血案下破了胆，又见识过阿眉的武功，此时哪里还记先前对她的不喜，只觉说不出的依赖。</p>
阿眉瞧了她一眼，叹口气对杨过：“我送她去一趟张家，你自己小心。”</p>
杨过不满地瞪了一眼陈伶，随即对着阿眉乖巧笑：“放心吧，我跟着你学的那些武功不是白学的。”</p>
阿眉回来已经是半夜，杨过倚着破庙里的半截神像迷迷糊糊地打瞌睡。阿眉心头一软，倒是生出几分感动。</p>
“醒醒，去床上睡吧。”</p>
“姐，你回来啦！”杨过忙揉了揉眼睛，欢喜地。见他心情似乎很好，阿眉不禁挑眉，好奇地，“你似乎很高兴？因陈家？”</p>
听她这么说，杨过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不满：“他陈家关我什么事。”</p>
“那你是什么高兴？”阿眉不解。</p>
“因你承认是我姐姐了！”杨过眼睛亮晶晶地望着她，满满都是欣喜。他总觉阿眉之前教他武功是自己厚脸皮求来的。事实证明，阿眉也确实对他颇冷淡。除了平日里让他做事，口述武功给他，便很少搭理自己。</p>
方才，她在陈伶面前说了他们是‘姐弟’，这简直让杨过受宠若惊。</p>
阿眉没想他比自己小几岁，想倒还挺多，伸手在他额头弹了一下，：“我不过随便说说，怎么当真了。没听别人说过，女人的话最不信吗？”</p>
杨过捂住额头，冲她做了个鬼脸，：“别人我不知，我知阿姐你是言出必行，武功盖世，花容月貌……”</p>
见他越说越离谱，阿眉干脆直接捂住他的嘴：“别贫了。你把家里重要的东西收拾收拾，我们先暂时出去避一避。我总觉陈家这次的事，恐怕没那么容易解决。”</p>
自阿眉教他武功起，杨过便将她当成了自己的亲人，只要她说的话，杨过没有不听的。其实这家里也没什么收拾的，除了几件打了补丁的衣服，剩埋在大树下的一些银钱。</p>
将东西收拾妥当，阿眉便带着杨过去了城西。</p>
秦无生喝了口茶，优哉游哉地看着对面吃正香的杨过，轻轻砸了下嘴：“不知的还以是饿死鬼来找茬了。说吧，带着这小鬼来我这是了什么？”</p>
阿眉将手边的茶水也递给杨过，怕他被馒头给噎死。听了这话，眉头微微一皱：“秦先生这是不欢迎我们？”</p>
秦无生撇撇嘴，没好气：“哪敢！我这不是好奇嘛，平日里三请四请你都不愿来，今日倒是自己上门，我这不是想不明白吗？”</p>
“陈家被人灭门了。”阿眉不想和他算旧账，单刀直入地。</p>
秦无生立刻从摇椅上坐起来，眉头紧皱地：“怎么回事？”</p>
“我也不清楚。我只救出了陈小姐……陈家最没用的那个。”阿眉直白地。</p>
“所以你在无处去，想我了？”秦无生也清楚了她的目的，瞬间又松了脊背，悠哉地躺了回去。</p>
“唉，我这里不是白给人住的～～”他拖长了语调，眼睛滴溜溜地观察着阿眉的反应。果然如他所料，阿眉虽不太高兴，并没有要翻脸走人的意思。</p>
“你想要什么？”阿眉皱眉。</p>
“你帮我指点几个人，如何？”秦无生见她松口，眼睛一亮。</p>
“最多天，他们能多少是多少。”阿眉沉吟片刻，坚定地。</p>
秦无生知她的厉害，哪怕是天，恐怕也足够别人悟一辈了。当下两人击掌誓，秦无生给他人腾出了两间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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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送来的是三个少，都同杨过差不多纪，只是看上去比杨过老实不少。对于阿眉的要求，这三人无不老老实实地照做，如此一来，反倒突显杨过有些惫懒。</p>
杨过躺在秦无生最喜欢的摇椅上，正前后规律的摆动着。他手里抓了把瓜，磕津津有味。只是他高兴了，那三个来学武的少便不乐意了。</p>
“你什么意思？”三人中纪最大的那个面色一沉，看着粘在自己鞋上的瓜壳，怒。他们三个本来练好好的，这人一直在旁边嗑瓜，还几次三番将瓜壳吐他们附近，着实令人生气。</p>
杨过懒洋洋往后一靠，没心没肺：“什么意思？我没什么意思呀？”</p>
他本生俊朗，此时做起无辜模样来，是赏心悦目。对面三人明显并不这样觉，其中级最小那个少已忍不住冲上前来，狠狠：“你是不是故意的，是不想阿眉姐姐传武功给我们，怕你比不过我们？”</p>
杨过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跳起来，怒：“胡说八，你们自己练武分心，还想怪我头上？你们要是不服气，尽管来找我比比！”</p>
“好，比比！”三人对他也是积怒已久，一听杨过说完比试，想也不想地答应了下来。</p>
四个少在院里的对峙早被阿眉和秦无生看在眼里，秦无生忍不住瞄了一眼阿眉，笑：“怎么，不打算阻止他们？”</p>
阿眉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不过是男孩间的打闹，有什么好阻止的。他们是精力太过旺盛，等他们打累了让他们练半个时辰的马步，他们会安静下来的。”</p>
秦无生好笑地叹了口气，：“有时我真替那少惋惜，碰你这样不近人情的师父，他以后的日恐怕有罪受了。”</p>
“他不是我徒弟。”阿眉沉吟片刻，接着，“我不收徒。”</p>
秦无生诧异，：“他的武功不是你教的吗？我还以你们是因纪相仿才不以师徒相称呢！”</p>
阿眉看着同那三个少战难舍难分的杨过，神色怪异地：“他以后……会有很好的师父的。我也从来没教过他武功，不过是念书给他听听而已。”</p>
秦无生看着招式生涩的少，摇摇头：“算了，你的怪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那么认真做甚。那几个小恐怕要分出胜负了，你不去看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