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第一百一十七章
只见圆形的笔杆很好的契合在笔托上, 阿眉握住笔，将笔尖往原本放着砚台的方向转了转。只听卡拉卡拉的齿轮转动声起，原本放着旧书架的那面墙拉开了一人宽的距离。</p>
阿眉和花无缺对视一眼, 心中都有些佩服这个制作机关的人。可与此同时, 他们心里也越发苦涩, 因着机关越巧妙，意味着他们出去的难度越大，也不知他们俩最后到底不逃出生天。</p>
此时, 地宫附近的林子里，一个少年正皱着眉，来回打量自己脚下的土地，却始终没找到地宫的入口。</p>
他不耐地将口中的狗尾巴草扯了下来，不可置信地道：“这两个傻子不会已经人杀了吧，怎么半天也没见人出来。该死，这里的机关到底在哪！”</p>
忽然，不远处的草丛动了一下。小鱼儿眼睛滴溜溜一转, 静静地隐入树后。没过多久, 原本瞧不出任何异的地面凸起一块方正形状，一个人影从里头钻了出来。</p>
而此时的地道里，阿眉和花无缺也走到了关键位置。此处乃一个界处, 一左一右通往两个方向。左右通道都长黑，根本瞧不出半点线索。</p>
“我判断不出该走哪边。”阿眉有些丧气地垮下肩膀, 因为缺水而干裂的唇无奈地垂下, 不小心将裂口再次扯开，疼得倒吸一口凉气。</p>
花无缺听到的抽气声，忙将手里的湿布递过去，让抿着润唇。这块湿布是他从袖子上扯下来的, 放在高处收集了些水汽，勉强感受到点湿意。</p>
两人这一路基本靠这点湿润来补给水份，阿眉也没犹豫，将那布放在唇上轻轻呡着缓解疼痛。也不知是不是唇上的伤口裂开，觉着那布上已透着血腥气。</p>
花无缺闭上眼，努力辨认两边的声音。不多时，他猛地睁开眼，对阿眉道：“右边有声响，不知是出口，还是……陷阱。”</p>
“既然有声响，算不是出口，也一定是知道出口在哪的人。与其我们在这胡乱猜测，不如去瞧瞧。”阿眉精神一振，开口道。</p>
两人沿着右边的通道，走了大约一柱香时间，前面的声音忽然停了。再继续往前，没多久便进入一间宽敞的石室。石室里堆了百来个酒坛子，叠得像山一高。</p>
花无缺戳开其中一坛，浓烈的酒香扑面而来。他先是一愣，随即欢喜地四处张望道：“这里有酒，说不定有吃的！”</p>
他们已经一天一夜没有进食，如今早已饥肠辘辘。可惜，他将整个石室寻了一遍，除了酒还是酒。</p>
阿眉宽慰道：“有酒也不错了，起码不用担心渴死。”说着，捡了块碎瓷片在坛子里舀了一些酒出来闻了闻。</p>
酒已是陈酒，光是味道烈得很。阿眉不禁皱了皱眉，却还是仰头喝了。嘴唇上本有伤口，烈酒一浇，疼痛伴随着辛辣袭来，阿眉顿时便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p>
花无缺还以为那酒有问题，手忙脚乱地从瓶子里将解毒的药丸倒出来塞进口中。阿眉好半天才喘过气来，无奈道：“我没喝过这么烈的酒，呛着了而已。那些药这么珍贵，你怎么……”</p>
说‘怎么那么浪费’，可随后反应过来对方是为了自己。一时间便有些说不出的滋味，只瞧着他不说话。</p>
花无缺以为在怪自己浪费了药，也不知该作何解释，只笑着接过手里的瓷片，去坛子里舀酒喝。他其也渴得不行，只是因为有阿眉在，他不愿让担心，这才一直忍着。</p>
瓷片很快舀了淡黄的酒液上来，瓷片微弯，可到底不是专舀酒的勺子，一些酒不可避免地顺着花无缺的手留了下去。</p>
他手上刺痛，下意识地松了手，瓷片落在地上碎成了几片。他的武功在阿眉上，怎么可连小小瓷片都拿不稳。阿眉面色一变，拉住他的手忙去号脉。</p>
可刚将他的手翻过来，阿眉愣住。鼻子一酸，只觉鼻尖唇角都是血腥气，是方才那布上沾染的血腥气。</p>
花无缺反应过来，忙收回手。可是他的手正阿眉紧紧攥着，根本收不回来。他小心打量着阿眉的神色，笑着打马虎眼道：“这是方才不小心弄伤的，没什么大碍。”</p>
有些事，你若是不知道便罢了。一旦知道了一点，很多不同寻常蜂拥而至。终于明为什么烛台他一直拿在手里不给自己，他定是不自己看到不该看到的。</p>
比如……他早已血淋淋的手中。</p>
“那布……其早干了……是不是？你一直用自己的血浸润着，我却以为自己……以为是我唇上裂口的血。真是……”</p>
阿眉心里即感动，愧疚。真敲敲自己的脑袋，看看里面是不是空空如也，否则怎么会一直没察觉这其中的不对劲。</p>
花无缺见神色不对，忙拉着的手认真道：“我这做不只为了你，也是为了自己。若是没有你帮我判断路线，我恐怕早在这里面打转了。以你不必愧疚，我也是在救自己。”</p>
阿眉也知道这并不是个感性的好时候，强压下复杂的情绪，勉强扯了扯嘴角，低声道：“你手上有伤，我给你舀酒吧。你下次……再做这的事了，不值得。”</p>
对于的说法，花无缺只笑了笑，并没有答应。他心里清楚，哪怕再有下一次，他还是会这做。</p>
两人着这变化万千的情绪，喝了个半饱。阿眉脸上已升起了热意，一双眼睛比烛焰还要亮三。花无缺拦下接着舀酒的手，无奈道：“再喝要醉了。”</p>
阿眉这才放下瓷片，意犹未尽地道：“我从前一直不喜欢喝酒，今日，我竟然觉得这酒比山珍海味还香。当真是奇怪得很……”</p>
“你我两日没吃东西，自然觉得饿，人饿的时候，什么都好吃。”花无缺有些热，要松一松衣襟。可眼神落在阿眉身上时，动作却是一顿。</p>
他们本孤男寡女同处一室，若是再衣衫不整，恐他人闲言碎语伤了阿眉。花无缺放下衣领上的手，温柔地望着阿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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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出去了，你喝什么酒我都请你，吃什么菜都随意挑。”</p>
听他这说，阿眉不禁捂嘴笑了。可这一笑，猛然发现盘在手腕上的两条小蛇，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在了，</p>
还不待喊，角落里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其中还伴随着‘吱吱’和‘嘶嘶’的声音。阿眉听出来，那是两条蛇遇见猎物了。</p>
顺着声音寻过去，见一青一红两条蛇正缠着一只鼠嘶嘶吐着信子。阿眉眼睛一亮，忙道：“吃它，我们可还要靠它出去呢。”</p>
花无缺已经领会阿眉的意思，脸上不由得绽放出笑容。他从以前知道，阿眉有小秘密——和动物交流。</p>
这是他偶然间发现的，为什么以前他们住的屋子很少有蛇虫鼠蚁，是因为阿眉这个和它们交流的人，许了它们的好处，以那些家伙不仅不来骚扰，还会有意识地拦住不知情要靠近的小动物们。</p>
很快，地宫里出现了一副非常有趣的场景。一只肥硕的鼠在前面七弯八拐地走，，后面跟着两个人。</p>
这两人步子不快，却半点没有丢下的可。那鼠已经而成精，见状便心里清楚，这两人不是它甩掉的。</p>
于是，它便垂头丧气带他们往出口方向走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