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第七十二章
阿眉瞪了一眼, 却也没在说。</p>
花满楼道：“就不知这两块鞋面是否出自同一人之手，此事……恐怕还需要再去请教薛老夫人才行。”</p>
说这时，花满楼不禁了, 显然是想到了么有趣的事。陆小凤睁大眼, 有些吃惊地道：“莫非将们叫来的……是薛冰？”</p>
下意识地看向阿眉, 对方脸上颇有幸灾乐祸的意思，不禁扶额道：“她定是因为我帮着小眉儿查红鞋子的事误会了……”</p>
对于陆小凤的这个说法，阿眉嗤之以鼻。心道：若非之前待人家不诚, 那位薛冰薛姑娘也不会一有风吹草动就如临大敌。</p>
“那个……她没事吧？”陆小凤犹豫片刻，神有些复杂地问道。知道薛冰脾气不好，可眼前这位姑奶奶同样也不好惹。再加她的武功和花满楼的维护，恐怕薛冰是害人不成终害己。</p>
果然，提起这事，阿眉便嘴角微微翘，颇有些玩味地道：“我知她是陆大侠的红颜知己，然不会太为难她。只是之后你去薛老夫人那问红鞋子的事, 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p>
陆小凤不由得苦了脸, 哀怨地道：“小眉儿，是故意的。”阿眉不语，她不气薛冰骗了自己, 却有些不满陆小凤的风流债扯上自己，所以见吃瘪, 心便忍不住大好。</p>
第二日, 陆小凤同金九龄去薛家请教老夫人红鞋子的事，花满楼则是在教路远如何适应看不东西的日子。阿眉则是厌了医馆的药材味，出门透透气。</p>
京城相较于江南，多了几分粗犷, 也多了几分华丽和热闹。街的店铺生意不错，来来往往客人倒是不少。</p>
阿眉路过金轩阁，忍不住抬头看了眼那巨大的匾额，心中暗自感叹：不愧是京城最大的布庄，瞧着比其他几家气派了不少。</p>
一进门，各色各材质的布匹整整齐齐码好，一个长相和气的妇人正引着几位夫人小姐往二楼去。站在门边的小童瞧见阿眉，便眉开眼笑地道：“这位姑娘可是要买布，您是买去自己裁剪，还是在我们这订做。”</p>
指着货架上颜色丰富的布匹自豪地道：“这京城里所有的布庄的布料，我们都有。但凡您选好了，我们还能请最好的绣娘为您裁剪缝制，包您满意。”</p>
阿眉扫了一眼那些布，淡淡道：“这些布恐怕不行。们没有更好的料子了？”</p>
那小童一听这，不由打量了一番阿眉的穿着，她虽穿得素雅，却是上乘的料子。不禁容更甚道：“姑娘想要好料子，那我们布庄可谓多不胜数。您要不楼上请，我们慢慢将料子取来给您过目。”</p>
阿眉点点头，随那小童一起上了楼。楼上较楼下更加雅致，也更加私密。阿眉刚在屏风后坐好，就有丫鬟送来了香茗点心。不多时，一位美丽端庄的妇人掀了珠帘进来。</p>
“这位小姐瞧着眼生，莫非是第一次来我们金轩阁？”那妇人笑得和气，说起来也让人如沐春风。</p>
“夫人好眼力，竟然记得所有来过的人。”阿眉闻了闻那茶，又着放下了。她的目光清澈如水，却也如水般难以捉摸。</p>
“我们这些做生意的，对于自己的衣食父母，总要记得牢些。不知姑娘初次来，是想看么料子，做么衣服？我们这，除了里头不让用的，其他么料子都有。”她指了指皇宫方向，微微一，意味深长地道。</p>
阿眉瞧了她一眼，总觉得她的表情仿佛在说，恐怕皇宫里不让用的，们也有。</p>
“们这有没有在阳光下会泛着淡淡金光的布料？”阿眉想了想，问道。</p>
那位夫人微微一愣，随即笑道：“姑娘可是问那掺了金线的布料，我们这然有……什么紫金福寿纹，金丝祥云纹，落霞金夕锦都有金钱暗纹，在阳光下，它可都能泛金光。”</p>
“那这些料子到了夜里，能泛银光吗？”阿眉接着道。</p>
这一出，阿眉明显见着那妇人愣了愣。她犹豫片刻，才有些不确定地问：“姑娘问的……莫非是‘栖霞留月’？那是我们阁里的一位师父无意间制成的一种布料，白天有霞色，夜来有月辉，故叫‘栖霞留月’。只是那料子极为稀少，我们阁里并无存货。”</p>
阿眉倒是第一次听说这种布料，沉吟道：“我家少爷那日曾见一位朋友穿过那料子，很是喜欢。今日我本是替主家来问问还有没有那样的料子，没想到……不知买了那料子的人家可还有没动手裁的，我出双倍的价钱跟买。”</p>
听她这般说，那妇人便掩嘴而，道：“姑娘真是爱说，那料子难得，可谓一尺一金，但凡买得起的人家，又哪里会为了那点钱让出来。”</p>
阿眉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想法太过天真，遗憾地点点头，叹道：“唉，确实是好物难求。若是我得了这样的布料，定也是舍不得让给别人的。算了，就给我拿一些素雅的料子，送到妙心堂去吧。”</p>
说完，阿眉便付了银子，独自出门去。</p>
此时临近晌午，街食物的香气比早上浓烈不少。阿眉左右瞧瞧，忽然见着一对老夫妻推了个小摊子再卖馄饨。</p>
冬日寒冷，那煮馄饨的大锅正呼呼冒着热气，瞧着分诱人。有这样想法的显然不止阿眉一个，不少路过的行人都忍不住坐下点上一碗馄饨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p>
莫名的，阿眉想起了那一家三口。</p>
“店家，来碗馄饨。”阿眉在桌边坐下，望着不停冒着热气的大锅想着事。那夫妻两都是利索人，不多时便端上来一碗馄饨。热气带着香气扑面而来，让阿眉彻底过神。</p>
她见那老妇人到了桌边却没有将碗放下，便伸手想去接。谁知刚碰到碗边，那老妇人竟然往缩了缩。随即像是意识到不对，她忙将那碗放在桌，道：“这馄饨烫得很，……吃慢些。”</p>
说完，她便了摊子边，只是脚步比来时快了不少。</p>
阿眉低头看着碗中的几个馄饨，还有那飘着油花的汤，轻轻动了动鼻子，有些遗憾地喃喃道：“这么好的馄饨，若是不吃倒是可惜了。”</p>
她周围并没有坐人，所以这也根本没人听见。旁边几桌客人只能瞧见她用那勺子舀起一勺汤，慢条斯理地吹了半天，才小心翼翼地放入口中。</p>
美人哪怕是吃东西，瞧着也是赏心悦目的。也不知怎的，她动作虽慢得离奇，却不会让人觉得怪异，反好看得很。不由得，旁边几桌的客人也跟着她放慢了速度。</p>
“姑娘……还是少吃些，这街好吃的不知多少。莫要撑着了。”也不知怎么事，那老妇人又不知不觉走到阿眉身边，忍不住提醒道。</p>
要说也奇怪，那个卖吃食的会劝客人吃慢点吃少点，这根本不合常理。阿眉却像是没意识到不对一般，着对那老妇人道：“大婶别为我担心，我这胃呀，还不至于被这点东西给撑着了。”</p>
虽她已这样说，那老妇人仍是一脸担忧的样子，犹犹豫豫地看了看自己的老伴，又看了看阿眉，像是想说么又不敢说。</p>
“那……姑娘自己小……”那个心字还没说出口，一枚银针已射向老妇人背心。眼见她就要命丧场，阿眉脸色一沉，手指轻弹，便将那勺子射了出去。</p>
只听叮当几声脆响，勺子落在地上碎成两半，旁边还散落几节断针。那老妇人显然被吓得不清，浑身发抖嘴唇惨白地看着地上的东西，忽然‘啊’的一声叫了出来。</p>
馄饨摊的众人也过味来，如鸟兽散往各处。原本热闹的摊子，此刻只剩了三个客人。一个是阿眉，另外两个则是一对姐妹打扮的女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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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许久不了，飞燕姑娘。”阿眉不着痕迹地挡住那妇人，望着姐妹中消瘦些的那个道。</p>
官飞燕目光怨毒地盯着她，道：“中了我的毒，又用了内力，很快便会毒亡。……还不快些逃跑？”</p>
“姑娘……真是对不住……”阿眉身后那老妇人跌坐在地上，愧疚难当地捂住了脸。随即她像是想起了么，忙小声道，“姑娘小心些，那摊子里……还有人。”</p>
她大概不知道，习武之人的耳力格外好，她说的，普通人或者听不，可在场几位却都听得清清楚楚。</p>
只见那摊子底下的柜门忽然推开了一条缝，一位容貌艳丽的女子握着一把匕首正抵在那老头子的腹部。只要她一用力，那匕首便刺进对方的身体。</p>
想来方才她一直躲在里头，威胁着这对夫妻给自己端了碗毒馄饨。阿眉将这三人打量了一番，忽然道：“原来，们就是红鞋子。”</p>
她看着柜中那人脚绣着猫头鹰的红色绣花鞋，心中猜测，官飞燕只怕也是红鞋子中的一员。她们今日对付自己，也不知是为了振远镖局的事，还是当初金鹏王朝的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