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第三十五章
面具下的脸并是张无忌所熟悉的, 而是个认识的美丽女子。张无忌小脸一红，忙松开挠挠头小声道：“对……”</p>
阿眉假装看出他的害羞，只和声细语地道：“他们为什么抓你, 你可知他们是什么人？”</p>
张无忌自从和父母回到中原, 除了武当和天鹰教众人待他和善亲切, 其余人无是恶言相向，苦苦相逼。如今这位陌生的姑姑待他和气温柔，由心中一暖, 将所有事如实相告。</p>
“我爹爹是武当的张翠山，妈妈是殷素素，这些人我都认识。他们在我们回武当的路上设下埋伏，将我掳来想打听我义父金毛狮王谢逊的下落。”</p>
至于为什么要打听谢逊的下落，这就需要想了，定也是为了屠龙刀。这些人当年就曾为了屠龙刀敢在武当山下伤了俞岱岩，如今做出这般举动，倒也令人意外。</p>
只是, 这群高武功并非同门, 却到一，实在是可疑得很。想到方才自己看到的门守着的那群中年汉子都身挎蒙古弯刀，一个想法突然出现在阿眉脑海——这群人, 莫非与朝廷有关？</p>
突然，原还脸颊泛红的张无忌像受了极大痛苦一般, 面色煞白, 唇色发青，上下牙咯噔咯噔打着寒颤。还待阿眉问出，小家伙两眼一闭，昏过去。</p>
阿眉忙抓住他腕, 凝神一查，忽觉一股阴寒内力正在这孩子体内横冲直撞。掀开他衣服一瞧，一个青到发黑的掌印正清晰地印在这孩子背心。</p>
“真是歹毒。”那些人竟对一个过五六岁的孩子下如此重，阿眉禁沉了脸色，将人抱飞速往城中医馆去了。</p>
天已大亮，殷素素又是一夜未合眼。张翠山虽心中担心幼子安危，却也忍她如此伤神。遂扶着她的长发心疼道：“你在马车里再休息会儿，我们马上就要到武当了。师父他老人家武功能力乃当世一绝，定会将无忌救回来的。”</p>
殷素素抓住丈夫的，凄然道：“他们会会打他，会会……会会砍了他的脚来逼他说出大哥的消息……若是无忌那孩子活说，他们……他们会会杀了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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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当初，殷素素何尝是个出狠辣留路的性子。只是自从当了母亲，她的一颗心便像泡在温水里，越来越软，越来越得孩子受苦。如今，想到儿子生，哪怕有天鹰教和武当这样江湖大派作为靠山，她也难以放下心来。</p>
张翠山微微叹了气，将她搂在怀中，嘴里说着安慰的话语，目光却沉如深海，瞧半点光亮。他心中也知，无忌这孩子此番就算，只怕也要吃些苦头。</p>
“冷……好冷！”张无忌蜷缩在被子里，一张小脸冻得发青。一只贴着他背心，正源源断地向他体内传输内力。</p>
多时，阿眉的额角已渗出汗珠，显然是消耗极大。她必耗费自己内力救这孩子，可是大约是惯了大人的尔虞我诈，对于小孩子，她总是心软一些。</p>
张无忌面色已经由青转白，慢慢又恢复了些血色。阿眉抽回，将他慢慢放倒在床上，拉过已经散乱的被子重新他盖好便出了门。</p>
影西斜，张无忌只觉得头很沉……很沉，似乎无他怎么努力都抬来。在这种挣扎中醒来时，映入眼帘的是一条毛茸茸，又很灵活的尾巴。</p>
张无忌忍住‘啊’的一声叫了出来，吓得乖乖忙跳到一边，对他吱吱叫了两声。似乎很满意他突然出声吓自己。</p>
原来方才，乖乖正趴在张无忌的脑袋上他挠痒痒，这才将张无忌压得喘过气，猛然醒来。张无忌迷迷糊糊记得似乎是一位认识的姑姑救了自己，可是现在屋里除了他以外，就只有一只看上去有些高兴的猴子，当下有些忐忑地对乖乖道：“你是那位姑姑养的小猴子吗？”</p>
“吱吱，阿眉才会养你，她已经有乖乖了！”</p>
“那位姑姑去哪了，她还会回来吗？”</p>
“吱吱，你别想了，她已经养了两只两脚兽了。”</p>
“小猴子，我好想爹爹妈妈……”</p>
“吱吱，别想装可怜，我吃这一套！”</p>
这一人一猴就这样牛头对马嘴地聊了半晌，阿眉推开门时，就张无忌正抱着生无可恋的乖乖，一脸和它情很好的模样。</p>
乖乖阿眉回来，那张猴脸竟人性化地露出个委屈的表情，仿佛在说：都是你，让我准打他。你看看，他都是怎么欺负猴的……</p>
阿眉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将里吃的在桌上摆好，对着张无忌道：“你快放开它吧，否则它就要挠你了。”</p>
就为她瞧自己方才那副样子好意思的张无忌此刻是一张脸红得滴血。讪讪放开抱住乖乖的，跳下床到阿眉身边问道：“姑姑，请问……你能送我回爹爹妈妈身边吗？”</p>
阿眉将那碗肉末粥往他面前推了推，道：“你可知你昨为何昏倒。”她以为这孩子年纪尚小，估计答出来。</p>
想张无忌面色一暗，难过道：“我知道，那个坏人打了我一掌，我……是是要了？”</p>
阿眉一愣，随即失笑道：“是呀，来你中了这阴寒异常的掌力，应该是撑了多久。若非我恰好知道一门至纯至阳的武功，只怕你是真的无力回天了。”</p>
听说自己还能好，张无忌几乎毫掩饰自己的欢喜，眼睛亮晶晶地望着阿眉道：“姑姑，你有办法救我？”</p>
“有是有，只是这方法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将你身体里面的寒毒彻底根除，只怕你一时半会儿回到你父母身边了。”</p>
张无忌到底还是个孩子，听说能回到父母身边，面上欢喜之色一散。踟躇道：“那姑姑你能让我先他们写封信吗，我怕他们担心我，反而中了坏人的奸计。”</p>
对于他小小年纪就考虑如此周，阿眉禁点了点头，同意帮他托人送信武当。待他动笔，阿眉的眉头忍住便是一跳，这字……也真是太普通了些。</p>
张无忌过父亲的字，自然知道自己写的尽人意，但她面上嫌弃之色掩，有些委屈地道：“我才开始学写多久……”</p>
“咳，事，你爹娘认得就行。”阿眉轻咳一声，再多言。张无忌听了这话，再看看自己有些散架的字，禁有些迟疑，爹爹妈妈应该是认得的吧……</p>
安庆镖局压着镖才到武当山下，就一群又一群的武林人士已守在此处。总镖头袁放雨心中轻叹：看来因为谢逊和屠龙刀，武当派是再难安宁了。也知此时自己保的这趟镖能上得了武当山否。</p>
才到半山腰，袁放雨就遇上了武当四侠张松溪，对方领着四名小道士守在山门外，客客气气将所有人‘请’下山去。在袁放雨前方的，正是少林和峨眉的弟子。</p>
“张四侠，昔张翠山张五侠灭我门下弟子龙门镖局一家几十之事，今还望武当能请他出来个说法。他虽也出身名门正派，可失踪七年却同天鹰教的妖女结为夫妻，实在让我很难相信他与魔教有勾结。”</p>
少林空闻大师双合十，语气沉痛地道。</p>
“张四侠，金毛狮王谢逊过去在江湖上犯下如此多的血案，你们武当既然知道他的消息，为何公诸于众。还要为那恶人隐瞒行踪，叫武林同道心中难平。”</p>
峨眉派来的并非灭绝师太，而是大弟子静玄。她领着丁敏君，贝锦仪，还有纪晓芙峨眉弟子堵在张松溪面前，非要对方个说法。</p>
纪晓芙身为武当媳妇，此时左右为难。她愿违背师命，又忍让丈夫为难，此时便抱着女儿安安在最面，愿出声。</p>
可丁敏君哪里容得她躲开，忙指着她道：“既然武当欢迎我们，总能连自家人都挡在门外吧。若是如此，纪师妹你也用再上这武当山，我们峨眉也是养你们母女俩。”</p>
安安虽听懂他们同张四伯的争，却也听懂了丁敏君这话的意思，遂安地抱住母亲的脖颈哭道：“妈妈，我们是要爹爹了吗，我想和爹爹分开。”</p>
侄女哭成个小泪人，张松溪心中也是难过得很，可他也清楚，若是今放了少林和峨眉的人上武当，他便能再拒绝其他门派的人。</p>
正欲开说话，忽然注意到一旁面色尴尬的袁放雨，忙道：“知这位是……”</p>
袁放雨忙拱还礼，恭敬道：“久闻张四侠大名，袁某乃安庆镖局总镖头袁放雨，这次上武当，乃是受人所托，送一趟镖来张翠山张五侠。”</p>
因着当年俞岱岩之事，武当众人对于镖局送镖来都有着能的抵触。再思及五弟的儿子被歹人掳之事，张松溪几乎是立刻叫人去寻张翠山来。</p>
此时，少林与峨眉也生了好奇之心，都尽数语，就着张翠山前来。知道可能是与儿子相关，殷素素说什么都要同张翠山一，同行的孩子俞莲舟和殷梨亭。</p>
几人奔至山门，就袁放雨一脸忐忑地现在那。到张翠山就如同了救星一般，飞快迎上前去。</p>
“这是半月前，有人托我送上武当的贺礼，说是祝贺武当七侠再次团聚。”说着，他捧出一个锦盒递到张翠山面前。</p>
张翠山下意识要去开，张松溪按住他的，对袁放雨道：“还请阁下将盒子放在地上。”袁放雨愣了愣，依言照做了。</p>
只是嘴里忍住道：“这锦盒他们当初打开来我看过，过是些名贵的药材。应当是什么……”</p>
他话还未说完，张翠山已挑来了锦盒盖子，露出里面五根方得整整齐齐的断指。殷素素‘啊’的一声，当即昏过去。</p>
是那些人，定是那些掳无忌的人他肯说出大哥的下落，将他的五指砍断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