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2章 战毁
在祭司坛旁边屋檐的顶端,我听到了来自异族,放肆的狂笑。
那就是枫樱叶,蓝色雪域最忌讳的人,而在我眼中,他不过是一个不可一世的霸者。远远的,我看见,他的眼眸,放射着异样的蓝光。
蓝光,在大漠中只有真正的幻术师的眼睛才会发射蓝色的炫光,而我,蓝色雪域法力最高的幻术师,放射的也不过是红光,我终于明白,父亲为什么说他是整个大漠的统治者。
父亲挥手夺过我手中的长剑,飞身而上,剑尖的气流打散了空中本是均匀的冰雪。这是我唯一一次看到父亲紧蹙的眉宇,这也是父亲第一次拿剑和敌人搏斗。因为父亲说过,拿起剑,就不能有手软留情的余地。所以,他很少用剑。而我,佩的就是剑。
一簇簇巨光,击碎了坚固的冰墙。父亲全身旋涡般的白光,与枫樱叶剑般锋锐的蓝光,一次次击发出红色的火焰,刺痛了所有人的双眼,我听见祭司坛上数人的惨叫,看到他们的双目流下了红色的血泪。我知道,他们的法力太薄弱了。
此时,妹妹的"shen yin",拉回了我放在父亲身上的注意力。我的双手有一次显出了耀眼的红光,我捂住了妹妹的眼睛。
此时,一声巨响,父亲重重的卧倒在祭司坛的冰地,剑稳稳插在我身旁的祭司台上。
父亲,落败了。
我听到了蓝色雪域百姓绝望的哭声。而枫樱叶脸上的嘲笑显而易见。
枫樱叶遣散了身边的蓝光。嘴角冷俊的邪笑,伴着冰花,在黑色长袍的修饰下,像及了一个不可触犯的王者居高临下。
“只要你们把你们雪域的公主祭献给我,我就放了你们,还保证绝不再侵犯你们。”
枫樱叶的话燃起了雪域百姓生存的希望。我发现他们眼里闪动的火焰,"chi luo"裸的望着妹妹。妹妹畏惧的将身子挪到我的背后。我清楚的明白,母亲已经消逝,我就是蓝色雪域未来的王,剩下的只有妹妹。
我握着妹妹因为畏惧而冰冷的手,父亲从冰地艰难用身旁的断剑支撑起。父亲微微颤动的嘴角,仿佛想说什么,可还是沉默着什么都没说。他转头看看那群脸色蜡白的雪域百姓。然后,仰头,风吹开了额两边下垂的髻发。眼角溢出的泪,还未落地就结成了冰。睫毛上雪白的晶体,冷得无发透气。父亲睁开眼,从口边断然的吐出一个字:好。只是一个字而已,我的心却像在被人狠狠的鞭打。
“不。”我破声在长空中。风夹着冰雪毫无谓忌的从脸上刮过。我第一次跪倒在了父亲面前。
“她是您的女儿。”我拽着父亲披风的一角。脸上忽冷忽热的温度,我竟然不知道我哭了。
“不,她不是我的女儿,她是雪域的公主。”父亲面无表情,坚定的言语将我瞬间击挎。
妹妹无力的坐在冰地上,蓝发触及到地面,空洞的眼神,直直的盯着一地的破冰。没有风,她的蓝发却在拂动。
此时,我多么痛恨,那站在高处的枫樱叶,看他,多么可恨。
我甩开父亲的披风,转身拔下祭台上的长剑,腾身而跃。
我是蓝色雪域未来的王,我不能输。我提醒自己。
长剑散发的光芒比父亲的更耀眼、炫丽。可,枫樱叶食指轻点,就将我阻隔在十里之外。剑身的红光在一点点的聚散。剑魄迎着冰雪的寒锐,侧身一剑击破了蓝光的反馈。我朝枫樱叶的天灵盖直面而去。他的嘴角扬起的湮笑,让我更加痛恶。就在剑于他触碰的瞬间,他拿捏的很准,头一歪,我削下了他少许的长发。风中,一缕,一缕,渗杂着碎冰,遗落在雪域的某个角落。
终于,我看到出现在他脸上的怒火,我明白,他出击了。还没等我回神,他一只手抓着我的肩膀,一只手抓住了我的手腕,一阵巨痛突袭而来,我知道他断了我的手骨。顺着手腕,他以中指和食指夹住了我的长剑。风雪中,剑断的声音,很脆,我被击落在地。
断剑插在了我的冰地中。
“姐。”妹妹从冰地上连走带爬的到了我的身边。体内翻滚的疼痛,我不知道该怎样形容。右手的麻木,我已经完全失去了感觉。左手抚着胸口。痛,在胸口的左边,像是毒物在一口一口的吞噬。我的喉间涌上的异物,血腥在整个口腔弥漫。嘴角流过痒痒的。我伸手擦过,红色的,原来,那就是所谓的血。
“姐。”我看到了妹妹异样的眼光。在前方,冰地上断剑的映影中,妹妹及长的蓝发私混我的发,只是我的已不是蓝发,而是如雪的白发。
白发?白发?白发?我瞬间老了千年。这是我第一次战败,可是第一次,在这寒天冰地中我却输的如此不堪。
剑断的干脆,我无力擦拭滑过眼角既将结冰的泪。全身撕裂般的疼痛,让我本能的闭上了双目。黑暗中,我听见,有人喊:下雪了。我笑了,因为蓝色雪域是没有雪的,有的,只是比雪寒冷数倍的碎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