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童年记忆3
她对我怒吼一声:
“跑什么跑,疯了?”
“张……张凯打我。”我恐慌地有点结巴,我很胆怯的看着老师并用手指了指不远处正望着我们的张凯。
“你不惹他他能打你?”老师近乎于咆哮,不知是为了维护张凯还是嫌我撞疼了她,她的声音太大,我腿软了一下,说不了话了。
“回教室去!疯疯癫癫的哪像个女生!”
回到座位上,我泪如泉涌,实在是想不通:明明是张凯惹我,老师却认定是我惹他,凭什么?我一向老老实实地,老师对我很和善,可现在因为张凯,她那么严厉地对我吼叫,有那么多同学看到我被批评,简直颜面尽失。我越想越难过,泪水打湿了书本。张凯不声不响的回到座位上,一言不发。上课铃声响起,他突然伸出手,轻轻地推了推我的手臂,小声说:“别哭了,上课了。”我沉浸在无限的委屈与难过之中,对他不予理睬。
之后大约有一个星期,张凯不再惹我,而是一下课就离开座位跑到别人的座位上去聊天,或是跟几个男生一起去外面踢毽子。这种久违的平静令我满意。也许我们以后不会再讲话了,我这样想。但是没过几天,他很有礼貌的跟我借橡皮或是尺子,不知不觉中我们又开始聊天了,聊电视剧、动画片、历史人物,想到什么聊什么,话语间不再有攻击、谩骂。
离毕业考试越来越近了,我们已经全面进入复习阶段,老师会隔三差五地进行测验。我最怕的就是蓄水池问题,尤其是那种一边进水同时又一边排水,问多久能注满或多久能排完,这种题我总是错。
张凯还是一如既往地总考一百分。他总是抢我的卷子看,每次看到红叉叉他就叫起来:“你怎么总栽在这种题上!”然后他就跑到我座位边,伏在我的课桌上,在我的本子上画一个蓄水池,画好进水管和排水管后,他开始给我讲解。他讲的挺认真,只是我实在是对这种题理解困难。张凯一急就骂我一句:
“真是猪脑子,不给你讲了!”
“我又没请你给我讲,是你自己非要给我讲!”我也生气了。张凯不接话,跑一边去了。然后我坐在那里,虽然题还是不会,心里却暖暖的。
毕业考试终于结束。同学们交换照片、笔记本之类的物品作为留念,我和张凯也交换了彼此的一张一寸黑白照片作为留念。后来去学校看成绩的时候我知道,我们班大部分人都升入红坡中学,红坡中学初一有9个班,重点班只有一个,我们班考上重点班的只有四个,分别是:张凯、黄云娜、裴为民和我。
开学第一天我了解到,我所在的这个重点班的学生来自周边三四所小学。陌生的面孔和环境令我和黄云娜形影不离,小学时我们并不是好朋友而且还比较陌生,但现在我俩却亲密无间。
我们的班主任老师是一位四十岁的中年妇女(她介绍自己时说的),她短短的剪发紧贴在长长的面颊两边,令她的脸看上去更长,她戴着一副黑色边框的深度近视眼镜,镜片后的眼神深不可测。她个头挺高,身体不胖不瘦看着很结实。她总是板着脸,周身散发出的威严震慑住我们每一个人,没人敢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大声喧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