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嫌弃我?

  梁溪猛地起身,推开压着的男人。

  “宗佐青,你知不知羞!”

  虽然两人没羞没臊的事情也干了不少,但这也是梁溪自恢复记忆以来,与男人接触最为亲密的一次。

  放在以前,也就是她和宗佐青两个人还没有谈的时候,梁溪一直以为这个男人是那种比较传统的类型,换句话说,是人们常挂在口中的禁欲系。

  直到后来,她才发现,这男人蔫坏蔫坏的。

  再到两人确认关系之后,男人更是肆无忌惮,时不时都要来一招偷香窃玉。那段和男人住在一起的日子,她过得胆颤惊心,总得防备着某男人一不留神又把她拖床上去了。

  这种苦日子过着,她越来越觉得,这男人哪是什么禁欲系啊,活生生的重欲狂啊。

  即便是那段她还是梁溪的日子里,她也因为宗佐青耽误了不少早读课的时间。

  所以,这个时候,她无论如何也不能让男人得逞。

  梁溪起身之后,就要从沙发上跑开。谁知宗佐青眼疾手快,一把拽住女人的脚踝,梁溪重又被拽回,再次躺在宗佐青的身下。

  “跑什么?”

  男人的语气很危险。

  眼神更危险。

  梁溪整个人被压制着,挪动不了分毫。

  她渐渐红了脸,闷声道:“宗佐青,你……”

  宗佐青也不好受,他本来单腿跨在沙发上,被人又磨又蹭的,这下更难受了。

  “别动……”他近乎喑哑的发出声音。

  梁溪似是听出他的隐忍,果真不动了。

  宗佐青垂下身体,脑袋埋进女人的肩窝,继而,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就这样,让我抱抱你……”

  梁溪敛下情绪,安安静静的任男人抱着。

  过了会儿,作祟的东西终于渐渐缓了下去。

  宗佐青贴着女人的耳际,近乎威胁的语气,“下次,可就不会放过你了。”

  梁溪的脸一红,她自然知道男人口中的“下次”指的是什么。只是,下次谁治谁还不一定呢,总有她翻身农奴把歌唱的一天,梁溪心里暗道。

  两人还没温存多久,欧勤那边就来了电话,说是徐少山本来已经答应把那块地签给宗科,结果却又临时变卦,现在死活不答应签字。

  宗佐青揉了揉额角,宗科对那块地志在必得,否则年后的项目势必施展不开。

  “你们现在在哪儿?还在景泰?”

  他坐了起来,心里开始制定计划。

  梁溪在旁边听着,也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宗佐青接电话没避着她,手机里又不时传出欧勤的声音,梁溪猜测肯定是工作上遇到了什么难题。

  “问题大么?”

  等男人挂断电话,梁溪问道。

  “嗯,有点。”宗佐青没打算瞒着她,也就实话实说了。

  梁溪低着头,考虑了一下,然后从沙发上下来,绕到宗佐青的另一边,拿起男人刚才脱下的外套,抖开来。

  宗佐青看着她的一系列动作,懵懵的。

  “要我送你么?”梁溪看着还坐在沙发上的男人,问道。

  景泰离这儿还挺远的,自己现在还有空,倒是可以载他过去。

  “嗯?”

  男人问号脸。

  宗佐青看了好一会儿,才明白梁溪的意思。他谢绝了女人的好意,自己收拾,打算一个人前往。

  出门的时候,梁溪给他整理领带。

  宗佐青仰着头,任凭女人摆布。

  “忙完记得吃饭,别饿肚子。”梁溪一边埋着头整理,一边絮絮叨叨的叮嘱,她知道男人一忙起来就对自己比较狠,身边没个人盯着,总觉得不放心。

  “这么关心我?”宗佐青挑眉。

  梁溪手上的动作一顿,这家伙,又来。

  她干脆没理他,整理好后,说:“好了。”

  梁溪以为男人马上就说要走了,结果人站在原地动也不动。

  她一抬头,嘁,这男人正昂着脸呢。

  干嘛,要亲亲啊?

  臭不要脸。

  梁溪凑上去,在男人的脸颊上啵了一口。

  这下满意了吧,她想。

  谁知男人却一脸诧异的看着她,傻乎乎的笑着说:“溪溪,你啵小孩儿呢。”

  按他的想法,两人的关系怎么也要啵个嘴啊。

  梁溪暗嘁一声,这人的赖皮子脾性又出来了,不给他个痛快,他铁定要缠人半天。

  她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拽了男人的领带,凑上前,给他来了个法式的长吻。

  宗佐青被推出门之前还是懵的,梁溪给他造成的冲击太大了。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吻得脸红气喘。

  反应过来时,就已经被推出门外。

  他盯着紧闭的门,忽的笑了,这丫头,胆子真是越拉越肥了。

  看他下次怎么收拾她。

  周日的时候,宗佐青没再过来。

  梁溪给欧勤去了短信,让他提醒宗佐青注意饮食和休息。结果她短信没发多久,宗佐青就来了电话。

  “既然担心我,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给旁的人发短信做什么,宗佐青心里有些吃味儿。

  彼时梁溪正在给家里做大扫除,匆忙中接起男人的电话,声音还带点喘。

  “要是你能记住,我就不用特意让欧勤提醒了。”梁溪语气有些埋怨,以前也是,两人还在读大学那会儿,宗佐青为了科研项目,日熬夜熬,也总忘记吃饭,有时候熬到别人都觉得他这个人光吃精神食粮就够了。所以,梁溪哪里放心让这样的人自觉想起要填饱自己的肚子呢。

  宗佐青一听,“嘁”了一声。

  “你这是嫌弃我了?”他怪声怪气的问。

  梁溪觉得好笑,男人的小孩子脾性又上来了,她都怀疑男人这几年都光长年纪去了。

  “宗佐青,咱能懂点儿事不?”梁溪扶额,干脆先把大扫除的事放在一边。

  她刚说完,那边又“嘁”了一声。

  “你又嫌弃我。”声音还挺委屈的。

  还没完没了了。

  梁溪干脆说道:“行了,你先吃饭吧,我这边也忙着呢。”

  那边嗯了一声,梁溪才挂断电话。

  宗佐青虽然答应得爽快,心里却莫名觉得自己像是小媳妇儿一样期待着梁溪的关心,情绪时刻都被梁溪把控着。

  但,这种感觉还不错。

  他夹了一筷子欧勤拎上来的饭菜,低着头笑。

  欧勤挠挠头,暗忖,跟梁小姐通个电话都能高兴成这样?

  次日早上,梁溪去上班。

  刚出公寓楼,就见到那辆打眼的车子。

  她走过去,男人正好摇下车窗。

  宗佐青昨晚就跟她说,周一早上来接她上班。梁溪哪敢让他来,宗科里的事情一多,忙得连喝口水都得抢时间,而且又是近年关的时候。

  梁溪本来拒绝了他的提议,他也答应了,结果现在还是没照做。

  从公寓开车到医院也就几分钟的时间,宗佐青把车停在医院门口的路边,跟梁溪索了个吻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看着男人的车消失在路口的转角,梁溪才转过身,笑着走进大门。

  只是她才走到门口,就遇到了许久不见的冤家。

  梁溪本想视而不见,结果有的人硬要挑事儿。

  “你说过的,不会缠着宗大哥,”

  姜悦寒使劲的克制着,她虽没看到车里的人是谁,但那一排醒目的车牌号,明明白白的标示着车主人的名号,她再笨也能猜到里面的人是谁。

  梁溪停住步子,转过头对着姜悦寒,说:“我是说过,但我也没说我的想法永远不变。”

  对姜悦寒,她心里始终存着一股气。

  “梁溪,你无耻!”姜悦寒恼羞成怒,指着梁溪大骂。

  梁溪哪里是能忍受别人欺负的人,尤其是现在的她。

  “我就算无耻,也好过姜小姐你缠着别人不放的好。”这么多年,她哪里不知道有的人一直对宗佐青死皮赖脸。

  像是被人戳到痛处,姜悦寒站在原地,一愣一愣的。

  她有点没反应过来,梁溪怎么跟之前不一样了,这感觉就好像当年的秦……

  不对!

  秦依依已经死了,不可能的。

  梁溪也算是心慈,没有继续戳姜悦寒痛处,径自进了医院,独留姜悦寒愣在原地。

  梁溪换上大白褂外套,就去了诊疗室。

  时间尚早,梁溪坐在办公桌前,想起刚才和姜悦寒的对话。

  是什么时候和姜悦寒结下梁子的呢?梁溪捂着头,应该是高二的时候吧。

  刚休完高二的寒假,宗佐青就把她带进了有大家的伙伴团。大家一起上辅导班,写作业,时不时还会偷偷瞒着大人跑去网吧里逍遥。

  她记得,那个时候姜悦寒多乖啊,因为年龄比大家都要小一岁,所以平时受到的照顾相对来说就比较多。

  姜悦寒人长得乖,又听话,梁溪也拿她当妹妹。

  只是,她竟不知道,这妹妹也有反戈她的一天。

  那是那年的七夕节,宗佐青把她偷偷叫了出去,在星空下向她表白,她接受了。

  隔天,她就在课桌里收到恐吓书信,威胁她跟宗佐青分手。她把这件事跟宗佐青一说,宗佐青坚决的表示要查出写恐吓信的人。

  她本想息事宁人,结果这人却变本加厉,在学校到处散布她的谣言。

  后来,她辗转打听到这些事都是姜悦寒干的,风风火火的她哪里受得了这些,当场就把姜悦寒揪到厕所里谈人生去了。

  也就是那时候,两人闹掰了。

  再后来,又出了梁万国和江静的事。

  试问,谁能做到对这样的女人好言相待呢!

  楚郝宁一脚踏进诊疗室,就觉得里头的气氛不一样,至于是为什么,他没想出个所以然。

  直到空闲时间,他去饮水机里接了杯水,再回来时撞见梁溪偷偷微笑的嘴角,这才恍然大悟。

  怪说不得,今天溪姐老是偷偷的笑呢。

  梁溪一笑,他也觉得愉快,干起活来都倍儿有冲劲。

  中午,钟巧值班,梁溪便约着楚郝宁一起去食堂吃饭。

  梁溪的胃口比平时好,饭菜要得比以往多了些。

  本来两人吃得挺高兴的,只是旁边时不时窜进来一些对话的声音,让人想忽略都很难。

  “听说妇科的姜医生手术失误了。”

  “对啊,我也听说了。”

  “我怎么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儿?”

  “哎呀,就今儿手术的时候,姜医生给人剖腹产,把一块小纱布放人肚子里了,还好旁边的人眼尖,不然病人家属又有得闹呢。”

  ……

  聊天的是几个今年刚进来的实习护士,说话没遮没拦的。

  梁溪听了个大概,其实有点担心人家是因为早上的事情分心才会出这样的失误,毕竟,梁溪还是以病人的健康为重。

  吃完饭,梁溪去了趟洗手间,正好碰上刚从里面出来的姜悦寒。

  女人眼睛红红的,应当是哭过了。

  她刚才经过钟巧的服务台,从她那儿得知姜悦寒被院长叫去了。

  梁溪想起院长的那张脸,猜测姜悦寒在那儿铁定会受点气,现在一看姜悦寒的脸色,便更笃定。

  梁溪侧过身,想避开她。

  “这下你高兴了吧!”姜悦寒突然出声。

  梁溪登时就上火了,“姜悦寒,你是不是有病!”

  “再怎么说,你也是一个海归的医学博士,说出这样的话,你不觉得你很不负责?”

  “我跟你,公是公,私是私,希望你能摆正好自己的态度。”

  她气得说了一溜串的话,换作平时,她压根不想理她。

  姜悦寒像是又被震惊到了,这是梁溪?

  向来对她忍气吞声的梁溪?就连上次被停职都丝毫不争辩的梁溪?

  她心里有点儿慌。

  梁溪才不管她,这女人最近傻里傻气的,都懒得她动手。

  下班的时候,梁溪刚走出医院大门,就被楚郝宁叫住。

  她转身,就看到楚郝宁奔过来。

  “怎么了?”她边走边问,刚才宗佐青打来电话,说下班的时候会来接她,这会儿不知道到了没有。

  楚郝宁走在她旁边,挠挠头,说:“我爸说好久没见你了,让你今晚去家里吃个饭。”

  “今晚?”梁溪偏着头,问眼前笑着的大男孩儿。

  “对,今晚。”

  两人已经走出大门,站在马路牙子上。

  梁溪低着头,说:“今晚可能不行,我跟人约好了。”

  楚郝宁笑容僵在嘴角,说:“那……”

  “要不明天?明天我有空。”

  “也行。”楚郝宁笑容又扯开,看着梁溪笑。

  ……

  几步之外,停着一辆车。

  里面的男人已经等了好一会儿,盯着马路牙子上的人,眉头越皱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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