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向西方青年学习
1月12日,对前面已发文字做了删改,章节也重新调整,内容也有部分修订,现在发最新的第二十九章。如果之前看过前面文章的朋友们有所不解的话,不妨从头再看一遍。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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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依韵在广州把事情办完回到别墅,吃了点保姆弄的宵夜,无聊地在客厅看了会电视,脑子里还是萧放的影子在打转,暗暗叹口气,就邀请还在广州的罗国风邓姐来她家饮茶,她有今年最新的极品大红袍,她想借着大家品茶的机会,向罗国风多打听一些萧放的事情。邓姐也应酬完了朋友,她没有把罗国风带去自家在广州的别墅,而是把他丢在酒店里,此刻正准备去酒店相会,依韵的电话来得及时,还盛情邀请她和罗国风就留宿在她家。
邓姐也不推辞,便和罗国风来到依韵家的别墅,坐在客厅里三人泡茶。邓姐见依韵在言谈上表现出很挂念萧放,又得知萧放今天一整天都没有打电话给依韵,就灵机一动要罗国风对萧放打电话,还要罗国风按下扬声键,以便让依韵也能听到。一来可以顺理成章地让依韵和萧放说话,二来想逗出萧放搞笑的话语,让依韵开心开心。却没想萧放经由梅茶的嘴,说出了这番东拼西凑的充满性暗示的色情下流话,更可笑的是负责传话的梅茶居然还一无所知,幼稚之极的询问,更是平添许多笑料。这就由不得她们不为之捧腹了。
罗国风挂了手机,邓姐、依韵笑得前俯后仰,好久才止住笑声,邓姐拿起毛巾擦眼泪,指着依韵笑道:“你那个死阿放把我笑死了,哎哟,哪有这么搞笑的臭家伙,笑死了,笑死了。”
依韵脸一红:“邓姐,你别乱说,什么你那个阿放,他跟我可没任何关系。”
“嗬嗬,我知道呢,现在么,你们是还没关系,以后可就说不定咯!”
邓姐故意挤眉弄眼地说着。依韵的脸躁得慌,忙端起茶杯抿着掩饰,还佯做无所谓地问罗国风:“我看他和那酒吧的梅茶姑娘处得很好吧?”
罗国风哈哈一笑:“阿放这个人啊,对女孩子心肠最软,跟谁都谈得来,在酒吧可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啊!”
邓姐已经领会到依韵问这句话的含义,抬手打了身边的罗国风一下:“喂,再打电话问问萧放,他和那酒吧姑娘怎么回事?这都十一点多了,两人怎么还在一起?萧放怎么连电话都要她来做传声筒?问他在干什么?一定要问清楚,不能隐瞒!”
罗国风不担心这个,他知道萧放不可能和梅茶上chuang,便也坦然打开手机扬声器,拨给萧放。这边梅茶正好在洗手间把手机改成震动,忽然手机发出震动,又是罗国风打来的,忙接听。
“喂,罗总吗?你还有什么事?放哥已经睡了。”
“啊?!你和他在一起啊?”
“是啊,他躺在床上睡着了。”
“这个,这个,你,你,怎么跟他在一起了?”
“我得照顾他啊!”
那头依韵脸色猛然惨白下来,眼神又愤怒又充满惊惧,眼前浮现一幅场景,萧放赤身裸体搂着一个女人,而那女人的面貌就是梅茶。她见过萧放的裸体,在医院里,眼泪汪汪地凝视过,为他掉过泪,曾为之伤心欲绝的心痛,此刻这心痛登时又出现了,可心情却与前次迥然不同了!
依韵端着茶杯的雪白素手不受控制地抖动起来,对着邓姐,她那惨白如纸的花容露出惨然一笑,无奈无助,而且凄恻至极。邓姐气坏了,一巴掌打在罗国风的手臂上,又抓起他手机破口大骂:“仆街啊!萧放你个仆街仔!你个小贱人快给我说清楚!”
梅茶被手机里突然出来的女人大骂声吓了一跳,忙不迭地解释道:“对不起,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你别开口骂人,好么?”
罗国风也急了,忙从邓姐手里把手机抢过来,吼道:“萧放呢?快!快叫他接电话!”
“罗总啊,刚才是谁啊,怎么骂我啊?放哥刚在病床上睡着,我不能叫他起来。”
“梅茶,你有病啊!怎么跟他上chuang?”
“啊!?你说什么啊!什么我跟他上chuang!你瞎说什么啊,嘴巴干净点!”
“少啰嗦!叫他听电话!我要骂死他!”
“不,不行!他刚睡着,护士要他好好休息,明天才好做检查!再说了,他现在嗓子都哑了,也没办法和你说话。不跟你说了,我还要看他的点滴打完没有。”
“等等,你说清楚!什么护士,什么嗓子哑了,什么打点滴?”
三人闻言吓了一跳,依韵的心情也突然从怨恨变成担忧了。梅茶并没有得到萧放指示,不准她把他的病情告诉罗国风,于是便把酒吧发生的一切都说了,这下三人生生被吓出一身冷汗!这才明白因为大家信息交流、语言交流出了故障,导致发生这么离奇的误会!
邓姐哭笑不得,依韵却紧张得把下唇都咬白了,焦急地询问梅茶:“阿……萧放要不要紧?”
梅茶奇怪得很,怎么又出现一个女人声音啊,嘟着嘴没好气地:“没事了,放哥说他不要紧的,过两天就好!不用你担心。”
依韵心都揪成一团,语无伦次地:“都吐血了,都吐血了,还不要紧?声带撕裂,这可怎么好!这可怎么好!”
“不跟你们说了,我还要照看放哥,再见。”
依韵神情慌乱,眼神里流露出深切的担忧,站起来,手足无措,坐下,又站起来,喃喃自语地:“不行,不行,我要回深圳,我要去看他,我要去看他。”
邓姐和罗国风面面相觑,邓姐迟疑地:“依韵,都这么晚了,反正我们明早要回去的,现在就别回深圳了吧!”
依韵转身,眼神很坚决地看着他俩:“你们俩就在这休息吧!”说完,拿起电话打给她的女保镖兼司机白芷:“白芷,我有急事,辛苦你送我回深圳。”
白芷就住在别墅一楼的工人房,接到电话马上过来了,很职业地站在依韵身边,低声问道:“凌总裁,是现在就走吗?”
邓姐看着依韵那副坚决点头的样子,站起来也微笑道:“那好吧,国风,你也和她们深圳,我就不去了,明早还得和工商局刘主任喝早茶谈点事。”
罗国风把车子留给邓姐,坐上依韵的奔驰600,由白芷开着,风驰电掣地向深圳飞去。罗国风和依韵坐在后排,依韵不开口,罗国风也不知道如何去说话,心里暗自羡慕萧放艳福齐天,居然不动声色就获取了依韵这么个家世显赫亿万身价绝色大美女的芳心。
奔驰在广深高速公路上飞驰,车灯如利剑刺破黑夜,照亮前方平坦大路。依韵悠悠地开口了:“叫你阿国吧,阿国,我四年前还在英国读书,很偶然地和邓姐在伦敦相识,邓姐虽然出自你们老家那个小地方,可她性情豪放洒脱,不拘小节,与我所接受的所谓上层社会礼仪修养完全不同,我很佩服她的大胆和挑战精神奋斗精神,后来我说服我父亲,和邓姐的公司在商业上结为盟友,彼此间开始合作,后来我回国后和邓姐往来就多了,我喜欢邓姐的爽朗,尤其是这一年来,我们的感情更好了。”
罗国风忙道:“是啊,我听邓姐说了,韵姐,你和你的家庭对她的帮助非常大。”
依韵幽然一叹:“邓姐的经历很坎坷的,能走到这一步,很不容易。”
“是啊,真的不容易。”罗国风不知道依韵究竟要和他说什么,只觉得全身麻痒得难受。
依韵话锋一转:“阿国,我不是想和你说邓姐的什么长短,我也不瞒了,很坦诚地和你说吧,我很紧张萧放,他对我就像一个谜一般,我想要你亲口告诉我萧放的所有一切,包括你和他曾经都做过些什么。你可以不说,但你如果开口说了,就一定要保证诚实,不说假话。”
罗国风看看车窗外,黑夜点点繁星,好半晌才道:“韵姐,你这样让我很为难,我很难做人的。”
“我知道,他是你的生死兄弟嘛。请你放心,我不会对他有任何的不利。”依韵从来对男人没有好语气,“阿国,我要做一个这辈子最大的决定,可我忽然又很害怕,我看不清楚他,一切都显得那么地不可靠,那么地不可理喻,而你如果诚实的话,我想对我的决定会有很好的帮助。”
看来萧放是真的把这大美女给迷住了,她已经陷入萧放的罗网,爱情泥沼,无力自拔了。当我还不知道你向邓姐打听萧放的事啊?可是,你就算知道了他的一切,又有用么?大美女,你是还不知道那小淫贼的魔力啊!哈哈。罗国风暗笑了,慢慢吞吞地讲述起来……
“……萧放读的名牌大学,而我罗国风读的是成教学院大专班,野鸡大学中的最次野鸡,大学三年就是混日子,糊里糊涂过去了,什么都没学到,没胆量去大城市闯天下,在县城老家城管队上了半年班,后来因为看不得城管队对穷苦小摊贩的打砸抢,跟队长干了一架,被开除了,流落他乡四处打工,混了两年还一事无成,潦倒不堪。
萧放毕业后顺利地进入深圳某大型企业工作,我去投奔。和他同在一个办公室的女同事安云对他极有好感,得知萧放苦于无法安顿我,便介绍我去她哥哥的装修公司打工。这装修行当很对我的胃口,一年多两年下来我也攒了一点钱。萧放和安云交了朋友,可安云这女孩性情嫉妒无比,对萧放挖根问底,揪住他的过去死死不放,还不准萧放看其他女人,不准和任何女人打电话,甚至还偷看他的手机短信,闹得很不愉快,萧放觉得没劲透了,后来两人终于分手,这女孩移民去了澳大利亚。我也离开她哥哥的公司,自己回老家拉来一批木匠,创办了这家小装修公司,心想着去赚大钱。
萧放告诫我,说‘自己开公司求发展与依靠别人公司大树耍手段赚钱,两者明显存在巨大差别,彼此的操作理念和要承担的责任截然不同。开公司不能急于求成,必须踏踏实实建立公司信誉,于激烈竞争中谋取一席之地,缓步而沉稳地发展,对装修行业尤其如此’。可我做事太狂,靠着挖来的客户网络,拿下两笔单,赚了不菲的一笔后就不知天高地厚了,以为世界都在掌握中,结果第四笔价值八十万的单就出了大事。来自小地方的木匠们不遵守工作程序,擅自修改已经审核过的设计图纸,而我自己置办材料也以次充好,大量使用假冒伪劣产品,合同制定也不严谨,出现对已不利的严重漏洞。业主把我告上法庭,拒付所有费用,拆除重建,还要求我赔偿损失。这一大棍子把我彻底打回原形,欠下几十万外债。
萧放毫不犹豫地帮我,拿出积蓄,把这事了结,充分调动他的人脉关系,给我拉来不少朋友的家居装修,我本来心灰意冷,在他鼓励下不再萎靡不振,不再贪大嫌小,专门接手小型家居设计装修,质量挂帅,虽然利薄,一年后也把外债还了大半,只欠萧放十二万了,如果算上垫付在工程里的钱和添加的设备开支,可以说已经咸鱼翻身——”
依韵早已听得不耐烦,疲惫地一摆手:“你说的都是你和他的故事,这些我都听邓姐说过了,你别避重就轻,你清楚我想要知道什么。”
罗国风讪笑起来:“嗬嗬,他的个人感情私生活,这个我不好评论的,韵姐。我能说的就是阿放在深圳只交过安云这一个女朋友,而且一年多前就分手了,现在他身边没有任何有亲密关系的女友。那些女客人不是,梅茶不是,苏敏更不是。”
依韵落寞地摇摇头,说着:“他比你大胆大方很多了,什么都敢说,毫无顾忌。我知道,他以前很不负责任的,嗯,他是不是在大学里交往过很多女孩子?还有,你们俩在深圳也过得很自由奔放吧!向西方青年学习?”
向西方青年学习?学习啥?性解放啊?倒!这大美女说话时而硬邦邦地哽你一下,时而绵里藏针暗暗地刺你一回。罗国风搓搓手,道:“咳,咳,其实韵姐,你真想知道的话,可以自己去问他。咳咳,以前嘛,我们都不懂事,好奇,嗨,他都对你们承认了,没错,大学里我们都交往过几个女友,咳咳,在深圳也曾出去不负责任地风liu过,不过,韵姐,那都已成过去,成龙大哥不是说嘛,他都犯过全世界男人都会犯的错误,跟别的女人生出个小龙女来,我和阿放还没那么严重,只是实在很寂寞很烦闷的时候才出去那个。”罗国风脸上已经全无半点轻佻神情,似乎有些不堪回首,声音也很沧桑起来,“少年轻狂,谁没有年轻过?”
“少年轻狂,谁没有年轻过?”依韵喃喃重复一句,脸上顿呈戚容,“原来你们就找这个理由为自己开脱啊?”
依韵只觉得鼻子酸酸的,好容易忍着,才不让泪流下来。她心里很痛,很苦:为什么他要这样乱来呢?难道他向来就把男女之间当作游戏?深深的刺痛,深深的失落,茫然的无助,彻底笼罩了她,一瞬间,她不知自己该何去何从,忽然有念头想放弃,想回家去了。
保镖白芷是个不苟言笑的女子,板着脸握住方向盘,对罗国风和依韵的对话充耳不闻。依韵不再说话,而罗国风也觉得车里气氛很尴尬了,也沉默不语。很快便进关到了深圳。赶到医院,请求病房走廊上的看护员开门,找到病房号,透过房门小玻璃窗口一看,果然看见萧放躺在病床上睡着,而那梅茶正坐在病床边的小凳子上,傻看着睡梦中的萧放。
轻敲房门,梅茶开门,叫声罗总,也对依韵点了下头。依韵和罗国风走到病床边一看,嘿,萧放睡得正香,还打起呼噜,气色红润,半点也没有梅茶所描述的口喷三尺鲜血的惨状。罗国风忙把梅茶拉出门外,再次询问详细经过,梅茶说的与电话里别无二致。
依韵不禁苦笑道:“他可真是一个容易受伤的男人。伤得快,好得也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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