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 194：怎么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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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年前的那一刻，他就明白，他想要的，从来都只有连玥，只有她在的地方，他才会有心思来安定这个动荡不安的时代。
以前他为了东方大陆抛弃了她，现在，他要为了她来稳定这个大陆。
他只想和她有一片安宁的天空。
他曾做错了事情，如今，再次遇到她，哪怕之前没有了记忆，他也莫名其妙的想对她好，也那么做了。
更何况他恢复了记忆，那他除了对她好，已经没有别的事情可做了。
如果连她都不需要他的付出了，那他，就算能活上成千上万年，也不过是一具空壳。
“玥儿，以后不要说这样的话了，我只想对你一个人好。”
韩墨痕从来都不会说什么甜言蜜语，他只会说实话，然而，就是这样直白的实话，听在风璃玥的耳中，成了最动听的情～话。
风璃玥搂住他的脖子，头靠在他肩上，轻声开口，“你知道吗，有时候你说的话，会让我特别感动，就好像，我已经等待了许多年，而你终于说出来了。”
韩墨痕心口一痛，拥紧了她，心底无声地重复三个字：对不起！
玥儿，对不起！
以前的他古板不解风情，从来不知道去了解她的心，更不会对她多说一句实话，所以在最后那一刻，她最后那句话，是恨他！
她该恨他的！是他欠她的！
他欠她一个承诺的兑现，欠她一份感情，欠她一条命！
风璃玥似乎感觉到了他身上沉淀的悲伤和愧疚，心脏像被一跟绳子捆住一般，疼痛的呼吸都困难。
是什么让你如此悲伤难过？分给我一点好不好？
她如此想。
她什么都做不了，只会心痛，只会无能为力。
“韩墨痕，如果有一天，你的子民遇难了，你能拯救的希望很渺茫，可我也不希望你去犯险，你会选择救你的子民，还是和我归隐尘世，不过问世事？”
风璃玥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她自己都怔了一下，她怎么会突然问这种问题？
韩墨痕同样震惊，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她也恢复记忆了。
他记起那一天，魔君宣战，那一战关乎大陆子民的存亡，而当时，他已身受重伤，灵力逐渐枯竭，他还是欣然应战了。
然而一向沉静如水的她，第一次用哀求可怜的眼神看着他，求他不要去，他当时看到那样的她时，心特别痛，可最后还是无情地拒绝了她。
她说，她知道，他的选择从来不是她。
他当时想反驳什么，却一个字都说不出，因为他的行为已经说明了这个事实，他要拿自己的命去拼一个渺茫的机会，那个时候，他就很清楚，即便他侥幸赢了，也绝对活不了！
不管是输是赢，他都难逃一死，所以，他是选择放弃了她，放弃他们曾说好的生生世世。
后来，她一句话都没有说，跟着他一起去了洪荒应战。
也是那一天，她在他面前魂飞魄散。
他深沉的眸子望着眼前的女子，同样的颜，同样的问题，他想从她的眼神里看出一点曾经的影子，却是徒劳。
风璃玥被他的眼神看得心脏一阵抽痛，没由来的心痛。
“算了，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问这个，你当我什么都没说。”
“你！”
风璃玥话落的时候，韩墨痕的声音紧接着响起。
风璃玥愣了一下，呆呆地反问，“什么？”
韩墨痕望着她的眼睛，坚定地说道：“我选你！我选择和你在一起！”
这句话，他在五百年前就应该和她说的，可是，他没有，他错过了，亲手造成了他无法挽回的悔恨！
不知道为什么，风璃玥在听到他这句话的时候，心里蓦地升起一股浓浓的悲伤，几乎是毫无预兆的落下泪来，她呆呆地看着韩墨痕，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的眼泪那么汹涌，一发不可收拾。
看到她的眼泪，韩墨痕的心好像被刀子割着一样，她的眼泪也像是一滴一滴落在他心上，滚烫地疼痛蔓延四肢百骸。
“玥儿，别哭……”他的手想替她擦拭眼泪，却发现，他的手是颤抖的。
“呃……”
突然，风璃玥紧紧皱眉，喉咙溢出一声痛苦的呻～吟，她捂着脑袋，神色越来越痛苦，身子也软倒在地上。
韩墨痕大惊，连忙蹲下抱着她，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担忧，“玥儿……”
他叫着她的名字，一声声中透着害怕。
风璃玥的手死死抓着韩墨痕的衣服，她感觉头好像要爆炸了一样，有些东西要爆发出来，却被什么阻挡住，于是努力地在撞击，一下又一下，她难受的想尖叫崩溃！
“我叫韩墨痕。”
“我知道你不会说话。”
“每个人都有缺陷，只是明显与不明显的区别，不会说话没有关系，你的眼睛，比能发出声音的嗓子要透彻许多。”
“坚持住！我们都不会有事的！”
“别怕，有我在！”
“别怕，我在这里！”
“连玥，你放心，我会帮你把声音治好，让你不仅会叫我的名字，还会说很多很多话，任何话都没有问题！”
“连玥，我想和你在一起，让你和我一起看这个天下。”
韩墨痕……韩墨痕……
全部都是韩墨痕的声音！脑海中不断闪过一些陌生又熟悉的画面。
男子是韩墨痕，女子……女子是谁？那是她的脸，可是不是她！
为什么会这样！
他叫她连玥……
风璃玥捂着疼痛的脑袋，茫然无措。
“啊！”风璃玥忍受不了突如其来的画面，挣开韩墨痕，慌乱地缩到了角落里，抱着自己的双膝。
她怎么了，为什么脑子里会有这些东西！
不，那不属于她！
她怎么会是连玥呢……
她从一开始就在介意这个人，羡慕，嫉妒，欣赏，那么多那么多的情绪，现在突然告诉她，她一直都在跟自己较劲，这怎么可能呢！
不可能的！
她拍打着自己的脑袋，不会的！
韩墨痕见她突然失控的模样，心脏抽痛着，他阻止她自虐的行为，紧紧地将她锁在自己怀里。
“玥儿，乖，不要乱动，没事的。”
风璃玥神情很恍惚，此时的她根本认不清韩墨痕，她只想一个人待着，她难以接受她脑子里出现的东西！
她用力地挣扎着，双手拍打着他的胸膛，不要这么锁着她，她害怕！
“连玥……韩墨痕……连玥，连玥！”风璃玥口中喃喃自语着，被韩墨痕清晰地听到了耳中。
“玥儿，你看清楚，我是韩墨痕，你到底怎么了？！”
她叫连玥做什么？为什么突然就这么难过痛苦。
风璃玥的脸上还挂着湿～湿的泪痕，眼里不断有泪水溢出，看的韩墨痕的心不断绞痛。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她双手捂着自己的脸，往角落里缩，痛苦地呢喃。
怎么样？韩墨痕听的一头雾水。
“玥儿，不要难过，我在这里。”韩墨痕紧紧抱着她，给她安慰。
风璃玥倏地抬头望着他的眼睛，紧紧揪着韩墨痕的衣服不放，“韩墨痕，你还记得连玥吗？”
韩墨痕一怔，“玥儿，你到底怎么了？”
风璃玥突然就安静下来了，松开韩墨痕，退到了角落里，直到退无可退，她抱着自己，低声开口，“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玥儿……”韩墨痕一脸担忧。
“出去，谁都不要来打扰我。”风璃玥的声音冷到了极致。
韩墨痕双手紧紧握了握，又松开，眼眸深深地看着她，终是点头，“好。”
风璃玥将头埋在双膝间，闭着眼睛。
韩墨痕望着她，一步一步退出去。
门外，冉宁，简曦竹，慕南，秦寒等人皆在这里，看到韩墨痕出来，一个个的脸色都不太好。
韩墨痕反手带上门，靠在墙上，并不离开。
他没有了平时的高高在上，显得有些颓废。
“发生什么事了？”简曦竹问。
他们在下面都听到了这里的动静。
“她很痛苦？”慕南问道，语气却是肯定。
“她问你，你还记得连玥吗，是什么意思？”冉宁盯着他，沉声问道。
韩墨痕倏地抬头望着冉宁，这才想起风璃玥当时问出这句话的时候，眼里的复杂。
“她……”
冉宁心中一震，简直不太敢预想这个可能。
她想起来了吗？怎么会突然想起来了？
“你们到底说了什么！”冉宁厉声质问，她不是不希望风璃玥记起她，只是现在不是时候，对她一点好处都没有！
韩墨痕靠着墙，也不太愿意相信那个可能，他说道：“她突然问我……”
他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去洪荒之前的那个问题，是选她还是天下人，我回答的是选她，然后她便哭了，开始头痛……”
他也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就那么痛苦。
冉宁听罢，难道是他的答案，刺激到她什么了吗？
可是，她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
到底哪里出错了？
她的记忆，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个时候出了差错？”冉宁无力地靠着墙，她突然想起来，如何能接受得了，又要如何面对他们？</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