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空如洗 一

  小镇的街道，热闹的集市上，人来人往。

  “臭妹妹，少买点啊！”愚胖子攥了攥扁扁的裤口袋，追着陈易清交给他的小祖宗。

  芸儿朝他做了个鬼脸，转身混入织流如梭的人群里。

  “本以为是个乖乖女，没想到皮成孙猴子。”愚胖子无奈地叹道。

  这个月他已经欠花呗三千来块了，组织里的摇钱树也不知去哪里鬼混去了联系不上，害得他穷困潦倒。总不能干老本行吧，他路过一个猪圈，默默地想。

  他如今也不知去哪挣点小钱，初临此世时，缺钱的他不太懂得点开了网贷，结果没多少日子欠的钱跟指数一样飞升，然后不一会儿几个带着墨镜抽着小烟的杀马特混混，就找他来做客了。

  “你们这是坑爹吧？”听到要归还的天价数字，那时的愚胖子吃惊地问他们。

  “就是坑你，咋滴！”一个傻乎乎的小胖举起了菜刀，摘下墨镜眯着小眼睛，幽幽地瞅向他。

  “原来是这样。”愚胖子显然是顿悟了什么，接着他们就被毕恭毕敬地请了出去，一个个提着裤子满地逃窜像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而愚胖子的桌前则多了几条镶金的腰带。“应该能卖个好价钱吧。”他呆呆地想。

  过了一会儿，他又突然出门提着菜刀追起了小胖。

  “喂，你的菜刀还没拿走呢”他在远处喊着，追得小胖只得脱下裤来，只剩内裤满街跑。

  自此以后，那群人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再没在他眼前出现过。而他除了花呗很少再用乱七八糟的网贷了。

  他走在街道苦逼地瞪着大眼，寻找着芸儿。突然一个老头子拖着一推车的东西，来到胖子身前摘下老花镜，仔细掂量着他。搞得他云里雾里，直到小小的芸儿躲在老头身后，一脸慈祥地看着他，眼睛笑得眯成了一道缝。

  “你是她的家长？”老头问向他。

  “嗯……”愚胖子答道，像一个家长等待着老师的教育。

  “哦，那就好。这是她挑的东西，就等你付钱了。这个小车就算白搭给你的了，真是便宜你了。”老爷爷缓缓地说，抽起了旱烟。

  愚胖子朝老头苦笑道，无奈地挠了挠头，无奈地说“那个……今天我出门忘带钱了，真是不好意思啊。”

  “没事。”老头不紧不慢地掏出了一张二维码，递给他。“都什么年代了，微信支付就行。”

  “呵呵……”他看向老头背后芸儿，一脸黑线。

  “你这家伙到底买不买？别耽误我做生意。”老头子不耐烦地问。

  “要不下次吧。”愚胖子吞吞吐吐地答道。

  “我都给你装好拉车上，你突然又不买了？你是不是来找事的？给孩子买个小东西还犹豫成这样，真不知道是哪个姑娘能看中你这铁公鸡。不行！这事你得给我讨个说法。”老头子唾沫星子横飞在愚胖子无奈的脸上。

  “小东西……”他看着一车的东西，擦了擦脸，咽了口唾沫。心想，“这骚老头子不仅缺根筋，还眼瞎啊！”

  “我买，我买”在老头子的道德教育下，愚胖子拿出了手机，眼里含泪，看着千百来块轻易被划走。老头子才得意地走掉，留下一句“欢迎下次光临。”

  “你妹妹的，下次撞鬼也别撞见你。”他不甘地小声哼哼道。

  他摸了摸自己的身体，如果再拿不到钱，自己的肾还是蛮健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