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天演师
告别了铁血，苏毅感觉肚子有些饿，他去食堂吃了一顿饭。
之前那名认出他的杂役见他到来，神色越发的古怪。
先前苏毅连续在这里吃了好几次饭，结果第二天早上却没有来，中午也没来，一直到下午才出现。
这着实是有些诡异。
吃完饭，苏毅回到住处，开始认真的翻看《天演论》。
这很薄，但是里面却完全是用文言文的形式记录的内容，这让苏毅十分的头疼。
【提示：您已解锁隐藏属性“悟性”】
【您的悟性当前为：78】
忽然，苏毅的面前闪过一行小字，即系统的提示。
他眼神闪烁，看来越发深奥的功法，所需要的不仅仅是刻苦的锻炼，还得有较高的悟性才能理解其中的内容了。
他忽然十分庆幸自己之前没有着急将属性点分配掉，现在刚好可以派上用场。
苏毅直接将7点属性点全部点在了悟性上。
顿时，悟性从原本的78，一瞬间提升到了148。
苏毅再看天演论，顿时感觉福至心灵，原本看不懂的晦涩文字如同正在跳舞的小人，一些看似毫不相关的部分却是被他一眼便看出了隐藏的内容。
但饶是如此，苏毅看的速度还是很慢。
没办法，这实在是太过晦涩难懂了。
他只能一个字一个字的读，一段话一段话的啃，发挥咬文嚼字的能力，没日没夜的看。
……
十天后。
苏毅晕晕乎乎的推开门，站在院子里，呼吸了口新鲜空气。
他看了十天，才将整看完。
这十天时间里，他除了吃喝拉撒睡觉，其余时间都是在看书。
现在，他整个人的脑瓜子都是嗡嗡作响的。
他似乎是看懂了。
但是却又似乎没看懂。
他一咬牙，决定再看一遍。
第二遍，他看的很快。
一天就看完了。
然而，他还是有些不明所以。
他干脆一咬牙，决定继续看。
第三遍！
苏毅开始看第三遍。
这一次，他和第一次一样，慢慢看。
他感觉自己似乎看懂了一些什么。
当看完第三遍后，他发现，自己果真发现了一些新东西。
有收获！
苏毅心中狂喜！
将悟性翻倍才堪堪达到这种效果，他不知道，换做是其他人，要花多长时间才能看懂这整。
……
苏毅一遍一遍的看着天演论，每看一遍，他都能读到许多新的东西。
当看完第七遍后，已经距离看完第一遍时又过去了十天。
【恭喜，您的掐指一算已经入门！】
【您获得基础属性点：1】
忽然，当苏毅心中思索书中内容时，眼前却是飘过了一行系统的文字。
掐指一算？
苏毅心中一动，打开自己的属性面板。
【名称：苏毅（拳法入门）】
【年龄：15】
【种族：人族】
【资质：丙等，37％】
【修为：炼气四段，91％】
【肉身：225】【魂魄：173】【悟性：148】
【功法：开山拳lv1（135200），金钟铁布衫lv1（100200），梯云纵lv1（101200），血气决lv1（100200）】
【神通：掐指一算】
【已点亮：27种】
【可分配自由属性点：1】
【可分配技能熟练度：3000】
【成就：1】
【已隐藏技能（查看）】
苏毅福至心灵，直接便使出了掐指一算。
他的手指掐动，忽然感觉思维无比的清晰，大脑飞速的运转，之前很多想不通的问题，忽然一下子就想通了。
这一刻，苏毅竟是感觉时间仿佛被慢放了，他的思维速度已经远远超越了常人的思维。
咚咚咚——
苏毅感觉，自己的心跳忽然加速起来，越跳越快。
他像是进入了一种亢奋状态一样，对周围的一切声音都极其敏感，稍微有个风吹草动便心中咯噔一下。
这种状态，很不好。
可以说有利有弊。
好处是显而易见的，那便是思维速度的加快。
坏处便是精神太过亢奋。
苏毅停止了技能的使用，大脑瞬间停滞了一下。
随即，一股轻微的疲惫感袭上心头。
“原来如此，这法门是消耗精神的。”苏毅恍然。
他这才想起，自己的师傅铁血似乎一直都在做着这样的动作。
难道说，他一直都处于那种思维高速运转的状态中？
那他是在推算什么？
一瞬间，苏毅感觉后脊发凉。
在铁掌门的藏经阁中，一个表面看上去平平无奇的老者，却是时刻都在推算着什么。
不过，既然自己的师傅将这交给了自己，那么他应该对自己是没有恶意的。
苏毅松了口气，扶了扶额头。
将一点属性点，分配给了悟性。
他意识到了悟性的重要性，并且预见到，未来自己可能会很需要这个属性。
“属性点不够用了呀。”苏毅咂舌。
他原本认为，自己的肉身和魂魄成长的太快，已经远远超过了同龄人。
现在看来，甚至有点不够用！
属性点越多越好！
……
藏经阁。
铁血正翻看着一本普通的拳法秘籍。
他看了一会儿，随即喝了口茶水。
他这茶可不一般，并非普通的茶叶，而是用有着安神养神功效的灵草制作而成。
“这小子，终于来了。”他将茶杯放下。
“也不知道他将天演论看懂了多少了，想当初我可是看了四十八遍才堪堪领悟‘掐指一算’这项神通的，唔，不过以他的资质，想必二十遍便能领悟了吧。”
等待了一会儿，一道身影便火急火燎的来到了藏经阁中，正是苏毅。
“师傅，”苏毅同铁血打招呼。
“我给你的那本你看得怎么样了？看完几遍了？”铁血老神在在。
“七遍。”苏毅如实回答。
铁血拿起茶杯抿了一口，“怎么样，有什么不懂的地方没有？”
“弟子愚笨，只能领悟其中的一项奥秘。”苏毅挠了挠头。
噗。
铁血一口将茶水喷了出去。
居然，居然领悟了？！
他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读七遍便能领悟神通，这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啊！
要知道，天演论可是他的师傅自创，其中蕴含两项神通，当初他那不靠谱的师弟悟性何其之高，却也需要读八遍才能领悟。
这小子，比师弟悟性还高？
“师傅，您怎么了？”苏毅连忙询问。
“你，你，你……”铁血看着苏毅，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良久，他那狭长的眼缝中眼珠一转，“你太愚笨了！”
你太愚笨了！
苏毅怔住。
他没想到，自己将悟性点到了14点多，结果还是太低了！
看来，这个世界上的能人异士还是比自己想象得多啊。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一山又比一山高！
而自己仗着有系统的辅助，最近便有些飘了。
实在是太浮躁了！
“二十天学会一项神通，弟子的确是愚笨了。”苏毅叹了口气。
铁血心中此时简直就像是百爪挠心。
他恨不得立刻见到自己那不靠谱的师弟，将自己找到了一个宝贝的事情告诉他。
但是偏偏，他还不能让苏毅知道，他的悟性有多高。
“是的，你的确太愚笨了，用了二十天才学会一项神通，这种事情说出去我都感觉丢人。”铁血摇头说道。
“那我便不说，希望师傅能替我保密。”
苏毅干咳一声，他有种感觉，现在就像是上学时，做题，结果总是做不出来，老师说他太笨了，他便面红耳燥，不想让老师说出口，害怕被全班的其他同学知道了，丢人！
“这种小事不提也罢，说吧，你领悟的是那一项神通？”铁血不动声色的转移话题道。
苏毅便将掐指一算的情景形容了一遍，他不敢直接说出功法的名字，害怕说中后会被铁血怀疑什么。
“掐指一算神通么，还可以。”铁血道。
“你需知道，这项神通最是消耗心神，魂魄底蕴不强者不能长时间使用，轻则精神涣散，重则魂魄底蕴受损。”
“平时，你还得吃一些安神凝神的药物，用于辅佐修行。”
“多谢师傅指点，”苏毅行了一礼。
铁血喝了口茶，“既然你已经领悟了神通，那么便是一名天演师了。”
“天演师？”苏毅疑惑。
铁血点头，“不错，天演师，是一种职业，就像是炼丹师，授剑师一般。”
“不过天演师最为特殊，入门的门槛极高，需要较高的悟性才能入门，而入门的标准便是领悟一项推演类的神通。”
他顿了顿，继续道：“天演师包含了很多领域，有些天演师专门布阵，有防御大阵，聚灵大阵等等。”
“还有的天演师能够测算天机，料定之后数百年将会发生的事情，但是这类天演师一般都很短寿。”
“像为师最擅长的便是推演功法，先是遍阅各门功法，然后在此基础上推陈出新，甚至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你要知道，一门强大功法对于宗门或家族的重要性，不亚于一座小型资源点，宗门或家族根据自己的独有功法便能组合出上百种战斗套路，从而在于其他势力竞争中取得重要优势。”
“还有，真正的强者其实都有着自己开创的功法，但是这并不表示每个强者都是天演师，他们都是在自己的领域达到了一定的高度，触类旁通，然后才能开创。”
说到这里，他看向苏毅，面带笑意，“你还达不到触类旁通的境地，但是却能学习各种功法，或许你将来会成为一名不错的天演师。”
“天演师。”苏毅嘴中喃喃，心中微动。
这不就是专门为他准备的职业吗！
他根本无需开创，只需要学习已有的法门，便能解锁新的功法。
“师傅，请问天演师开创功法能有什么好处？是否可以将开创的功法卖掉换取修行资源？”苏毅请教道。
“好处？当然有好处！天演师可以说是最吃香的职业了！”铁血说道。
“懂得布阵的天演师，光是给各大势力修复原本的阵法，便能赚的盆满钵满，被各个势力当做座上宾对待。”
“而如果你能推演天机，最简单的赚钱方法便是推算灾劫！”
“你要知道，修士最大的目标便是成仙，而成仙则要面对无数灾劫，其中有天劫、人祸、地灾。种属繁多，防不胜防，且实力越强，灾劫的威力也就越强。”
“多少天之骄子，一方枭雄，纵横一声，却最终都死在了天劫之下，令人扼腕。”
铁血说到激动之处，唾沫横飞，他喝了口茶，“就算你不推演天劫，你也可以推演祸福，无论是个人还是大势力，总会有无数的人找上你的。”
“如果说所有职业中最吃香的是天演师，那么算天机便是天演师中最吃香的。不过，你也不必羡慕，过多的推演天机，终归会被天道反噬，轻则折运，重则折寿。”
呼，苏毅长舒一口气。
铁血的一番话，像是为他打开了一个新世界。
“好了，这些对你来说还是太远，你先回去吧，好好研读天演论，争取早日领悟其中的另一项神通。”铁血摆摆手，已经打算撵苏毅走了。
然而苏毅却并未挪动脚步，铁血感觉到有点不对劲，抬起头来，发现这小子居然在偷瞄藏经阁中的众多藏书。
“臭小子！你这是吃着碗里瞧着锅里！”铁血笑骂道。
“师傅，神通虽好，但是我们毕竟是修士，修士便是需要修炼的，而且功法的修行也不能落下……”苏毅滔滔不绝起来，他背着一只手使用掐指一算，思维瞬间清晰快速，各种灵光一闪的话语脱口而出。
可以说，他这算是活学活用了。
最终，铁血答应了下来，但是让他每天必须读一遍天演论，且一个月内将另一项神通给领悟出来。
苏毅走到书架中间，掐指一算，一心二用起来，一边在技能树上查看，一边挑选功法。
很快，他选了一堆书。
“嗯？”铁血刚喝了一口茶，便发现有些不对劲。
苏毅这小子，居然在藏经阁看起书来了？
而且还一边看，一边搓手指头，好家伙，这是在使用神通看书呢！
“臭小子，当这藏经阁是你家开的了？”铁血话刚出口，便意识到，貌似还真是差不离。
他是藏经阁看守，而苏毅是他徒弟，那么苏毅随意的翻看藏经阁的藏书，也不算违规？
不过，表面上肯定不能说是翻看，应该说是检查。
没错！是检查！
苏毅在检查这些古籍有没有缺页漏页，有没有被损坏之类的。
对，就是这样！
一时间，铁血释然了。
他一开始担当这个职位，便是想着能够饱览群书，一心钻研功法。
这种在岗位上偷懒的举动，让他有种薅羊毛的快乐。
而现在，他的徒弟传承了他的精神。
“真是孺子可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