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临城一中1
已经到了临城, 接下来的事就不用着急了。</p>
中午吃完饭，稍稍睡了个午觉，几人坐上车到临城一中校门口, 要或许是因?为周围是学?校, 路上的行人并?不多。</p>
陈导从车上下来，要进校门的时候才想起来, “等下，今天?周几？”</p>
他上班和星期天?没?关?系, 已经好久没?记过?今天?周几了。</p>
几个人嗯？了一声, 按开?手机瞧了瞧，“周五。”</p>
陈导看了眼学?校，“周五学?生还在上课吧，我们能进去吗？”</p>
经陈导一提醒，一群人才想到这个问题, 他们都是忙起来差点要命，不忙的时候闲到无聊的人，压根没?关?注过?星期天?。</p>
“不对啊，现在不是才八月末吗？学?生不是在过?暑假？”</p>
“那里面怎么有学?生？”</p>
导演指着校门里飞奔的学?生问。</p>
一群人左看看右看看，最终还是看向了顾湛。</p>
“今年?高三生8月份开?学?。”</p>
顾湛不慌不慢的抬眼，“每周五学?生放假，现在两点, 四?点多学?生会陆续离开?，我们先在周围转转。”</p>
学?校不大，很快就能看完，不如先转转学?校周围，等学?生放假再进去。</p>
周围也有很多他们曾经的记忆。</p>
陈导等人皆没?意见。</p>
在外面街上闲逛得带上口罩和帽子，幸好今天?不热。</p>
顾湛牵着时意的手, 言简意赅的给陈导们介绍这周围。</p>
临城一中是个长方形，四?面分别是临城二中，梧桐大道，学?生街，和居民区。</p>
—————学?生街————</p>
临城二中| 临城一中| 居民区</p>
—————梧桐大道———</p>
临城二中和临城一中挨着，两所学?校多有对比，老师们上课的时候，嘴边经常挂着：下周就要联考了，如果你们考不过?隔壁二中怎么怎么样…</p>
隔壁二中的口号常年?是超越一中。</p>
挺好玩的。</p>
而学?生街其实?不是一条街，指的是几条街连在一起组成的片区，这片区的街都很窄，到处是各种小饭馆网吧超市手机店等学?生喜欢逛的地方。</p>
陈导看了眼转角的路牌，上面写着北三街，询问，“叫学?生街是因?为附近学?生多？”</p>
“不是。”</p>
时意笑了笑，指了指旁边学?校的墙，“你看墙。”</p>
陈导莫名其妙，仔细打量了一会发现，这里的墙最上方竟然被?扒掉了两块砖。</p>
有人爬墙？！</p>
陈导悟了，是学?生？！</p>
时意紧接着解释，“那些年?老师们最常说的话就是抓学?生去吗？”</p>
在这边抓学?生一抓一个准，所以这边叫学?生街。</p>
噗。</p>
陈导几人互相看了看，乐了。</p>
果然是学?生时代的事，听起来还挺怀念。</p>
陈导想到什么，突然问，“你们被?抓过?吗？”</p>
时意僵了下，她没?有正面回复这个问题，“你不是看过?别闹？”</p>
陈导当然看过?。通读剧本是作?为导演的基本素质，他不单读过?，他甚至可以背下来。</p>
但《别闹》里没?有这个情节，不代表就没?发生过?啊。</p>
一本书写不尽生活。</p>
陈导看时意反应，又问了一遍，“没?有吗？”</p>
时意一时没?说话。</p>
顾湛忍笑，替她回答，“有。”</p>
陈导眼前一亮，“说说。”</p>
他就知道！</p>
当时时意是一个人来这边上学?，她爸妈都不在这边，回家也是一个人，加上想体验一下住宿生活，所以时意办理?了住校手续。</p>
后来时意把?顾湛追到手，宿舍时意就呆不下去了。</p>
从周围同学?那里知道跳出去的路线，某个晚上，时意心血来潮的给顾湛打了电话，说学?校宿舍她待不下去了，这里不能洗澡，她觉得自己好臭…</p>
p！当初时爸爸给学?校送了一栋楼，要求就是时意住单间，并?且单间有空调有卫生间。</p>
但顾湛不知道啊。</p>
耐不住女?朋友的语气，顾湛最终还是来到时意说的学?校外。</p>
没?等多久，就听到了墙对面传来了淅淅索索的声音。时意从墙上冒出脑袋，朝他灿烂一笑，眼睛弯弯，“接我。”</p>
顾湛不由自主?的回了个笑容，张开?手臂。</p>
时意大胆的跳了下去，仿佛乳燕投林一样，投进了顾湛怀里。</p>
没?辜负她的期待，顾湛稳稳地接住了她。</p>
时意笑起来，笑了很久后，抬起头亲了亲顾湛的脸颊，“好厉害。”</p>
少?年?唇角动了动，似乎笑了又似乎没?有。</p>
就在这时，两人身后传来一声冷笑。</p>
教导主?任手里拿着鸡蛋灌饼，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俩，“是啊，怎么那么厉害呢？”</p>
大晚上！</p>
谈恋爱！</p>
翻墙！</p>
亲吻！</p>
还准备夜不归宿！</p>
时意：“……”</p>
顾湛：“……”</p>
两人沉默无言的转过?身。</p>
出去玩是别想了。</p>
当天?他们两个被?叫去办公室写检讨。</p>
顾湛还没?说完，陈导就忍不住笑了，虽然他及时忍住了没?露在脸上，但只要长眼睛都看得出来。</p>
美术指导等人干脆转过?身。</p>
时意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还不如直接笑呢。</p>
陈导咳咳两声，没?去看时意，“嗯，检讨书，你们俩还记得吗？”</p>
时意努力平静，“早忘了。”</p>
陈导看向顾湛，顾湛遵从时意的意思，点头，“嗯，不记得了。”</p>
陈导：“……”</p>
陈导嘶了一声，表情一言难尽。</p>
在场的美术指导和导演的心理?活动十分一致，你们忘了才怪！</p>
但时意不想说，他们也没?办法，只能等之后和顾湛联系联系，看能不能从他嘴里撬出后续。</p>
这是两人第一次被?抓住。</p>
之后还有第二次第三次。</p>
离开?这个拐角，顾湛和时意几人继续往前走，导演身后的摄像师很专业的拿出摄像机，把?几人走过?的地方都拍了下来。</p>
包括学?校周围的景色。</p>
两人吃过?的店。</p>
顾湛请假出来给时意买东西的超市等等。</p>
在外面逛了一圈，时间也差不多到下午四?点了，此时周围已经有学?生家长在等候。</p>
顾湛时意几人在饭馆找了一个包间，看着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p>
下午4:20。</p>
学?校的铃声响起，学?生陆陆续续从校门出来，拎着沉甸甸的书包，在人群中寻找自己的家长。</p>
家长朝自己儿子挥手，“这里！”</p>
儿子拎着书包走过?来，把?沉甸甸的书包放在电动车上，“沉死我了，走走走。”</p>
“带的书吗？”</p>
“嗯。”</p>
“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p>
“不用，中午在学?校吃过?了，回家再吃。”</p>
一个又一个的学?生从校门出来，找到家长，学?校门口拥挤的车流往四?面八方散开?。</p>
半个多小时后，等公交车的学?生也渐渐离开?，热闹的学?生街再次恢复往常的安静，只留下零星几个学?生还坐在店里。</p>
顾湛和时意从店里出来，走到安静的学?校大门前。</p>
门卫注意到几个人的身影，喊到，“欸！你们干什么的？！”</p>
学?校一般不让家长进。</p>
导演走过?去和门卫交涉，找了个理?由说是他们几个的孩子下学?期上高中，所以找个周末过?来考察一下学?校。</p>
门卫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同意他们进校园。按理?说现在学?生已经离校了，进去没?关?系——</p>
一个手里拿着几本书的老师从学?校出来。</p>
老师目光扫过?站在校门口的这群人，随意瞟了一眼，漫不经心的目光却突然定住，重新转头落在顾湛时意身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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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迟疑的叫，“时意？！”</p>
时意惊讶回头，“胡老师？！”</p>
时意把?手从顾湛的衣服口袋收回。</p>
胡老师，当年?顾湛和时意的英语老师，时意是当年?的英语课代表。</p>
胡老师走近，看了眼时意和顾湛距离，“这是顾湛？”</p>
“嗯，胡老师。”</p>
顾湛拉开?口罩，和胡老师打了招呼。</p>
胡老师压低声音，看了眼他们的装扮，“你们这是？”</p>
时意：“陈导想拍个校园剧，我带他来咱们学?校看看。”</p>
时意省略了校园剧的主?角，没?想到胡老师恍然大悟，“是《别闹》吧？”</p>
时意：“…您知道？”</p>
胡老师嗔了她一眼，推了推鼻子上的眼镜，开?玩笑道，“我还不老呢！平常也上网！”</p>
时意忍不住笑了起来，“是，您永远十八岁。”</p>
胡老师最爱说的话就是她永远十八岁。</p>
“……”</p>
说话间导演和美术指导等人注意到这边，走过?来问怎么回事，时意给双方介绍了一下，几人互相打了招呼。</p>
胡老师看了眼手表，道，“这样，你们不是想进学?校吗？跟我来吧，我带你们逛逛。”</p>
时意沉吟，“会不会耽误您的事？”</p>
胡老师，“我没?事，放假了能有什么事？”</p>
胡老师和门卫打了个招呼，门卫松了口气，立刻给几个人放行。</p>
几个人走进学?校。</p>
近几年?学?校也翻新过?，主?路两边是梧桐树，和梧桐大街的树一样枝繁叶茂，可以看到主?路尽头的办公楼和升国旗的小广场。</p>
两边一整排的公告栏换了新，整洁明亮。</p>
为了避免学?生的学?习受到影响，教学?楼的位置统一距离校门有一段距离。刚进校园左手边是一个小花园，和花园对称的是面积很大的餐厅。</p>
过?了这一段才是高一教学?楼。</p>
高二高三教学?楼的位置更偏僻和幽静。</p>
时意没?顾上看校园的变化?，目光落在公告栏的知名校友上。</p>
知名校友一栏，时意和顾湛并?排贴在上面，有意思的是，学?校选择了顾湛和时意靠在一起的双人照片。</p>
标语是：强大自己，才有无限可能。</p>
顾湛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笑了。</p>
他压低声音笑，“学?校很有眼光。”</p>
照片选的好，标语也意味深长。</p>
——当年?学?校后期能无视顾湛时意谈恋爱，除了家长的态度，还因?为两人的成绩都无可挑剔。顾湛常年?第一，时意排名不降反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