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三章 无私

  正当叶三在大堂上大眼瞪小眼的时候，刘捕头走进大堂：“启禀大人，案犯尽数拿到，请大人示下。”</p>

  “来啊！带主犯上堂问话！”叶三话音刚落，皂隶将上枷带锁的马勇押上堂。马勇一上堂，就四下张望，当看到马主簿站在大堂一侧，大出了一口气，只要他堂兄在，马勇就安心了许多。县衙衙役这时擂响堂鼓，依例大喝：“堂上案犯，跪下！”两侧皂隶板子戳地有声，拉长声：“威……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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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勇本来想来个威武不屈的造型，昂头挺胸藐视公堂，突然被这阵势吓了一跳，腿一软，就要跪倒在地，还没等他跪下，叶三的惊堂木响了：“大胆刁民，身无功名，藐视公堂，见本官不跪，当真无法无天，来啊！给我打！”从签筒里抓了几根签，也没看多少就丢到堂下：“用心了打，别糊弄本官。”行刑班头听了前四个字，就晓得新来的知县通晓他们这行的道道，不敢怠慢。这可是大人明白交代的，不是小的们不通融，你马主簿连个屁也不放一声，我们可不敢再和大人作对。班头捡起竹签，细数了一遍：“二十大板，用心了打！”</p>

  大人的话下边都听的清清楚楚，皂隶大喝一声，按倒马勇，脱下裤子，露出雪白的屁股蛋子，一人举起板子就打，一人在旁报数，噼里啪啦混合着马勇杀猪似的惨叫声，没几下，屁股上一条条血痕崩着血滴子，马勇疼痛难忍，片刻工夫就昏死过去。皂隶可不管你是真昏还是假昏，依然卯足了劲打。二十大板打完，雪白的屁股蛋子像是穿上看一条红白相间的花裤衩。一皂隶提了桶清水，对准昏死的马勇头上泼下。马勇一个激灵醒了过来，呼痛不止，哀号着讨饶。一边站立的马主簿一脸铁青，见堂弟马勇的惨样，心里哆嗦不忍再看，他心里明白，这是知县在杀鸡给猴看。</p>

  “堂下之人，报上名来！”叶三问了一句，马勇只顾呼痛，没及时回答，叶三又是一拍惊堂木：“还敢目无尊上，来人……”</p>

  马勇知道又要上刑，这知县也忒损了，不让喘口气就打，还让不让人活了？急忙讨饶：“大人，别打了，草民招了，什么都招。”</p>

  “报上姓名！”叶三伸向竹签的手停了下来，马勇已经臣服在杀威棒下，要是真打死了，这戏就没法再唱下去了。</p>

  “草民马勇。”马勇没敢再硬下去，那板子可是打在自己身上，好汉不吃眼前亏，等缓过劲来，他堂兄会救他的。</p>

  一旁的书吏手提毛笔，飞快地记录着大人的对话，恐怕拉下一字，不敢草乱，生怕有笔误。</p>

  “来人，将住在蒲台客栈的应试考生带上堂来。”</p>

  上来五六个考生，报了各自的姓名，将蒲台客栈明目张胆索取考生钱财和出卖假试题的事如实说出，并在证词上画押签名后退下。</p>

  “案犯马勇，蒲台客栈可是你开的？”叶三的审问进入自己的轨道，已经没人能左右结果。</p>

  “是草民开的。”</p>

  “考生的证言，可是事实？你可认罪？”</p>

  “认，草民认罪。”</p>

  “本官问你，收受考生银子是何人指使？”</p>

  听到叶三审问马勇何人指使，马主簿顿时紧张起来，他已经被叶三雷厉风行突如其来的手法搞晕了，一切事情都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该如何应对。他想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但有一件事情他是明白的，现在叶三想把他怎样就把他怎样，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叶三想收拾他，太容易了，一切主动权都在叶三手里，有各种手段让他马主簿在蒲台县消失。如果现在站出来指证指使人是知县大人，那就要有很有力的证据，可现在不但没证据指证叶三，而且审案的就是叶三，光靠马勇在堂上攀咬根本不顶用。不知道马勇供出谁，是最关键的。</p>

  “是草民一人干的，没人指使。”</p>

  “好胆！你一个小小客栈掌柜，怎会有如此胆量？定是背后有人指使，给你撑腰，从实招来！”叶三的这番问话，让在堂听审的考生和堂上的衙役官吏都觉得叶三大公无私，公事公办。</p>

  “据本官所知，你是县衙主簿马忠的堂弟，可是事实？”叶三话音刚落，堂下一片哗然。这知县也太无私了，居然在堂上把马主簿和案犯的关系说出来，绝没有官官相护。这新上任的知县就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大公无私，是要整顿吏治，还是官报私仇？更要拭目以待。和上司作对，在上司面前放屁，头上拉屎，能有什么好下场？这次马主簿要玩完喽。</p>

  面对众人口中的大公无私，其中的玄机只有叶三一人知道。嘿嘿嘿，下面会更无私。马主簿见叶三要对他下狠手了，他这才明白是上了叶三的套儿，暗骂自己是蠢才，这么明显的套子都没瞧出来，现在知道也晚了。</p>

  “草民是马主簿的亲戚。”这关系众人都知道，没什么可以隐瞒的。</p>

  堂上的气氛顿时怪异起来，都看着叶三如何审下去。叶三故意看了一眼马主簿，马主簿心里发慌，心里有一个念头转来转去：叶三本来就有把柄在手里握着，想搞我也不必多此一举啊，想二罪归一，彻底地玩死我，也太很了，我们没杀父夺妻之狠啊！至于吗？要是叶三想杀鸡给猴看，让钱县丞更琢磨不透他，这招可够阴的。</p>

  来不及多想了：“大人，绝不是下官指使的，下官一点也不知道。”</p>

  叶三听罢，很蔑视地看了马主簿一眼心道：你马主簿终于上套了，真没见过大世面，就这么点斤两还敢跟我斗，整不死你小样儿。这么快就沉不住气了，你看你说的那话，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不是你指使的，亲戚收脏银，全县都知道就你不知道，谁信啊！</p>

  叶三没再追问下去，他意不在此，他要把无私的作风更加淋漓尽致的彰显下去。（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