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窃案

  一间简陋的客栈,叶三打开房门进去就躺在了床上,这一夜折腾的真是累的够呛。唐甜入房后没有歇息,立刻打开包袱,开始忙碌的清点收获。先把打着官印的金锭扔到了一边,小嘴里念念叨叨:“这是那狗官的,哼!便宜他了。”又把在赌场里赢来的金块银锭从包裹里倒在桌上,然后伸出双臂,圈住了金银:“还是要分,分给那假相公,要是真的不就全归我了?出力不多,分的倒不少,还是奴家命苦啊!”诉完苦后,用手指拨弄着,拨到大的,就往自己面前放:“这是奴家的。”拨到小的,就往桌子对面放:“这是相公的。”</p>

  “你一个,我一个,你一个,我一个。相公一个,奴家一个,相公一个,奴家一个。”</p>

  “嗨嗨嗨,有完没完?别嘈嘈了,你哪来的那么多相公?”叶三闭着眼想着心事,被唐甜左一个相公,右一个相公打乱了思路。</p>

  “嘻嘻……给相公分钱呢。赢了那么多,也要和相公平分不是。”叶三的怨言没有打击到唐甜的好心情。</p>

  “还是叫老爷吧,相公相公叫的人心里麻麻的,身体都发软。”</p>

  “叫你老爷也可以,但你要叫人家媳妇儿。在赌场里,你叫奴家媳妇儿的时候,那感觉都热血沸腾了,好亲切,好甜蜜,好温暖。虽然是假的,但还是给奴家带来好运气,赢的钱,奴家可不能独吞。”</p>

  “我不要,还是你留着当嫁妆吧。肥水不流外人田,懂不懂啊!”</p>

  “怎么不懂?除非嫁给你,那才叫肥水不流外人田。”</p>

  “快收拾一下吧,我们还要赶到苏州府洗脱你的罪名,别有钱没命花。”</p>

  “金锭都在这里,还要怎么洗脱?把金锭给那狗官,不就什么都清楚了。”</p>

  “想得倒容易,难道这些金锭很干净吗?既然丢失了,就有窃案在,你抓住盗贼了吗?”</p>

  唐甜歪过头想了想:“有窃案,那是官府的事。抓窃贼,那更是官府的事,于奴家何干?”</p>

  “可脏银都在你手里,不是你偷窃的,难道是我?到底苏州府丢没丢库金,你能确定?”</p>

  “奴家只是要证明况雨说过这样的话,别的我不管。”唐甜被叶三问的理屈词穷,开耍赖。</p>

  “况雨要是不承认,脏银又是在你手里,想洗脱罪名,我想没那么容易吧?”</p>

  “那你说应该怎么办?”</p>

  “查清窃案始末,抓住窃贼,你才能脱身。”</p>

  “那也容易,况雨是家贼,有条件偷窃,动手的是那书吏贺顶红,他们联手做的这个窃案。”</p>

  “有证据吗?”</p>

  “要说有吧,证据很显然,就是这些金锭,明摆着就是他们干的。要说没有吧,好像什么证据都没有。”</p>

  叶三沉思了一会儿,也感到很棘手,金锭在自己手上可说是证据,可别人也可说成是赃物,到那时可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有理说不清了。</p>

  “明天我们兵分两路,一明一暗,我去拜访我的同僚况钟,你在暗协助我破案,抓住窃贼,那样就可以脱身了。”</p>

  “相公,我们已经知道谁是窃贼了,还要那么麻烦?直接抓住他们不就得了。”</p>

  “抓他们?不怕他们反咬你一口?再说,苏州知府况钟有没有参与?如果他参与了窃案,那我们等于去送死。”</p>

  “好吧,那我们怎么联系?”</p>

  “就在虎丘山下的酒馆相见,有眉目了,我会去那找你。”</p>

  叶三去拜访知府况钟的时候,况钟正在后花园里喝茶,身后的书吏贺顶红在对他耳语着什么。</p>

  “你说京城来人了?我怎么没有接到唐报?京城都指挥使也不可能是闲人啊?你有没有弄错?”</p>

  “大人,是叶三自己报的名号,否则我们也不知道他是叶三。他来到大人的地盘也没给大人打招呼,还劫走了那位姑娘。老爷吩咐过让卑职偷偷放了那姑娘,可让叶三搅黄了,说不定还要来找大人的麻烦。”</p>

  “还提那档子事?都是那逆子惹得祸,好不容易才把亲家安抚妥当,如果这事被叶三捅出去,我的一世英明就要毁在那逆子手里。”</p>

  “老爷,现在可是最关键的时候,一不做二不休,搬不倒葫芦洒不了油,干脆把叶三暗中做了得了。”</p>

  “大胆奴才,身为朝廷命官,怎可做那肮脏龌龊的事?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让叶三抓到了把柄?”知府况钟很恼火,没给贺顶红好脸色,严厉的训斥了一顿。</p>

  “我能有什么把柄落到他手里?卑职只是替大人着想啊!”贺顶红心中狂跳,差点没站住。</p>

  “那逆子要杀那姑娘,真的是喝多了吗?我看真正醉的是那位姑娘吧?吐了一地,不醒人事,还能杀人?”</p>

  “卑职亲眼所见……”</p>

  “住口!新妇身上的伤口,仵作已经验过,确实是逆子的那把剑所创,还敢嘴硬?”</p>

  “卑职不敢,卑职不敢。”</p>

  还想继续说下去,家丁来报,说府门前有京中故友求见大人。况钟马上意识到叶三到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叶三还是要见的,不知道事情发展到了什么地步,要是回避,想来更加糟糕。</p>

  况钟亲自来到府门外迎接叶三,见到叶三先是一愣:“叶爵爷,几年不见还是那样年轻,一点没变啊!”</p>

  “哈哈哈,况大人可见老了,别太*心了,身体为重啊!”况钟的一席话也引起了叶三的注意,是啊,来到这时代少说也二十个年头了,怎么自己没见老呢?还像二十几岁的毛头小伙,两位夫人已经是徐娘半老,现在很少和自己出门,是不是年龄相貌上的差距?</p>

  “不能和老弟你比啊,*心易老。今天是什么风把爵爷吹到这里了?快进府一叙。”</p>

  “无事不登三宝殿,小弟确有重要的事请教。”</p>

  “哦?快请!”</p>

  况钟和叶三来到大堂,屏退左右,叶三低声问道:“大人,苏州府近期有没有发生大的窃案?”</p>

  “具本官所知没有,偷鸡摸狗的小案倒是不少,怎么老弟对窃案也感兴趣了?”</p>

  “不是小弟感兴趣,是小弟凑巧听闻了一桩窃案和大人有关,才特意到府中拜访。”</p>

  “老弟都听到什么了,细细道来。”</p>

  “小弟要确定官衙有没有丢失贵重的东西,才可以说出来。”</p>

  “不瞒老弟说,苏州府衙不是很富有,根本没有什么贵重东西。”</p>

  “黄金,官府中库金有没有?”</p>

  “这……有,有一万两上缴国库的赋税还没有来及起运,放在衙门库房,有专人看守保管。”</p>

  “是有谁负责看管?”</p>

  “知府衙门书吏贺顶红,怎么?难道是黄金出事了?”</p>

  “可能吧,这批黄金是不是经常查验?”</p>

  “一月一查验,看管的人一天一清点,如果被盗了,不可能不知道。”</p>

  “大人,贵府公子是不是近期结亲了?”</p>

  “唉,家门不幸啊!是结亲了,结亲的当晚,新妇却被那逆子误伤致死,这件事才刚刚平息。”</p>

  “大人知道是什么原因误伤的吗?”</p>

  “听下人回报说是因为喝多了酒,结亲当天都喝了很多酒,酒后乱性,误伤人命,只有自认倒霉了。”</p>

  “是不是还有一位姑娘在伤人现场?”</p>

  “是啊,老弟,你还没来的时候本官就听说老弟把那姑娘劫走了,本官让书吏贺顶红把那姑娘送走,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p>

  “是出了事,那姑娘差点被吊死,被我凑巧救了下来。”</p>

  “什么?吊死?不会吧?本官明明吩咐他们送走姑娘的,怎么会吊死她?”</p>

  “因为那姑娘听到了不该听到的话。”</p>

  “什么话?”</p>

  “两千两黄金,贵府失窃的两千两黄金。”</p>

  “不可能!金库里的黄金他们每天都要清点,如果失窃了,除非他们坐监自盗,欺上瞒下。”</p>

  “有可能,大人是否能和小弟暗中查看一下,以解疑惑?”</p>

  “行!现在就可以去。”</p>

  “大人,我看还是深夜去吧,不要打草惊蛇。”</p>

  “嗯,金库的钥匙本官有一把,晚上我等你,查个水落石出。”(未完待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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