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线索
杨秋迟带着所有搜集到的证据来到朝廷之上，文武百官已经满满地站了两列。今天是满勤，连在家修养的，请假办事的都到齐了，可见此次事件的严重性。</p>
叶三也站在了武班之列，看到永乐确实老了很多，以前说永乐已经花甲之年，叶三还不怎么信。现在再看皇上真是老态龙钟了，听说最近还身体不好，行动不便，还请了道士为他炼丹，现在最疼爱的公主又出事了，更是雪上加霜。</p>
当听到朝廷传唤叶三传达咸宁公主身亡的时候，最震惊的莫过于叶三了。血案肯定是在他离开咸宁宫以后发生的，而且全宫上下五十三口全部遇难，能够做出这样狠毒的事只有叶三最清楚。可叶三也有说不出口的难处，就是刚离开现场，而且做了他认为让永乐都无法忍受的事。如果他先说出此事，那么他就会成为此次血案的第一嫌疑人，以永乐的脾气，错杀一两个人真是小菜一碟。于是叶三打定主意先看看再说，毕竟担任侦破此案的是杨秋迟，他不相信任何人也会相信他的，他相信杨秋迟不会冤枉他。</p>
“杨爱卿，咸宁宫血案侦破的如何了？”永乐有气无力的说，可见他还没从打击中恢复过来，心中的悲苦一眼就可以看出。</p>
“启禀皇上，本案现场证据很多，凶手呼之欲出，可下官在审问之前要于圣上确定一件事情，而此事不能于外人知道，不知皇上可允许下官放肆。”</p>
“杨爱卿，此案重大，朕会配合你的，偏殿伺候。”永乐在太监搀扶下，走下龙椅，向偏殿行去，杨秋迟紧随其后。</p>
当偏殿只剩下永乐帝和杨秋迟时，杨秋迟开口问了皇上一件事：“皇上，咸宁公主可已指婚，是否有驸马伺寝？”</p>
对杨秋迟的询问，永乐一愣，随即大怒：“胡说什么，公主指婚乃国家大事，你能不知道？怎可有此一问？更不会有驸马伺寝，如果让外人知道皇家脸面何在？”</p>
“臣多嘴，皇上息怒。臣有一物请皇上过目。”说着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包裹，打开，从里面拿出那个雪白的验枕，上面血迹醒目。验枕是用来显示公主大婚贞*时用的，现在这方验枕已经说明一个问题，就是咸宁已非完壁，但事关重大，杨秋迟也不敢轻易地让仵作来验皇家公主的尸体，只有如实禀报永乐，让皇帝亲自定夺。</p>
永乐帝接过验枕，看到上面的梅花血印，眉头大皱：“此物是在咸宁宫发现的？这是什么时候的事？”</p>
“正是在咸宁宫发现，已经封存，看来是要上报皇上公主要大婚了。可知道此事的太监都死了，那这位驸马到底是谁呢？看验枕上血印正是案发当晚所留，那么此人最有可能就是凶手。”</p>
永乐看着验枕也不好说什么，毕竟皇家有此规矩，公主可以拿验枕来指定驸马，而任何人不得干涉：“速查此人是谁，爱卿可有眉目？”</p>
“有了一些线索，可还要具体落实。皇上，臣今天想在朝廷之上公开侦查的线索，臣怀疑此人就在朝廷之上。”</p>
“哦？爱卿可有把握？能不能不要说出公主验枕的事？”永乐用异样的目光看着杨秋迟，目光中有种期待。</p>
“这……好吧，臣尽量回避此事，就怕那人说出此事，臣无力阻止，有伤公主清誉。”杨秋迟为难地说。</p>
“爱卿放心。如果此人主动说出，那么此案已破，杀头也能保全公主清誉。”</p>
“谢皇上体恤下官。”</p>
当永乐和杨秋迟又回到朝廷上的时候，下面的文武百官也开始紧张，这事牵连到谁都是死罪，绝没有第二条路可走。</p>
“杨爱卿，开始吧，锦衣卫随侯，牵连到谁就先拿下。”永乐下了口谕。</p>
“臣遵旨。”杨秋迟转身面向朝臣，神情威严。</p>
“下官奉旨彻查咸宁一案，现已有眉目。朝廷之上当庭询问，问到谁都要如实回答，否则先斩后奏。今晨咸宁宫爆发血案，咸宁宫包括公主在内五十三口全部被杀，凶手之残忍可见一斑。下官勘察现场已获不少线索，希望犯案人能主动招认，可获全尸。如被动招认必车裂于市，灭其九族。”说完，目光锐利地轻扫两班大臣，大臣们无不低头躲避，无人应声。</p>
“都卫营指挥使牛唐可在？”杨秋迟望向武班。</p>
都卫营指挥哆哆嗦嗦出班叩首：“臣都卫营牛唐叩见皇上万万岁。”</p>
“平身，起来答话。”</p>
“谢皇上。”牛唐战栗着起身，又向杨秋迟行了一礼。</p>
“牛大人，我来问你，咸宁宫的侍卫可是都卫营派出的？”</p>
“回大人话，是都卫营派出的。”</p>
“都卫营做此血案可有大人的份？”杨秋迟向牛唐紧*了几步，厉声喝问。</p>
“大人，牛唐冤枉，不知大人何出此言？”牛唐惊呆了，他没有想到杨秋迟会把他牵连到此案，都卫营护卫咸宁宫失职，拿他治罪是显而易见的，可做如此血案他还没有这样的胆量。失职顶多他这个指挥不干了，被皇帝开了，可也没有性命之忧。可如果和杀人有关，那么他的小命可就交代了。</p>
“我来问你，进出咸宁宫可是只有你们都卫营有此特权？”</p>
“是的大人，只有都卫营的侍卫可以自由出入，可我们都卫营的侍卫全殉职了，他们可没有杀人作案。”</p>
“哈哈，大人可是不打自招。都卫营的侍卫和宫女太监全部被灭口，只有大人你有这个能力吧？”</p>
“大人冤枉啊！下官就在营属，派了侍卫换班才知道宫里出了人命，有我的手下可以作证。”</p>
“你以为你一个人能杀那么多人吗？真抬举你了，是不是你的手下也参与了？”</p>
“大人不要冤枉好人，要栽赃我带领手下杀人，请大人拿出证据。”牛唐也被杨秋迟*急眼了，语气开始粗重。</p>
“好，本官就给你拿出证据。咸宁血案都是发生在宫里，外人是无从得知的，而你们都卫营很快就发现血案并贼喊捉贼，以达到脱身事外的目的，此是其一。其二，门前侍卫的惨死，手中长枪紧握而没有丝毫反抗的迹象，说明袭杀他们的人是熟人，他们没有丝毫防备。其三，侍卫死后被拖拉到宫门里，且致命伤口都是被人从背后抹了脖子，可见杀他们的人是从宫里，在他们身后袭杀的，以至于他们没有防备，没有反抗。如果在面前杀了他们，那么不可能是被抹脖子，致命伤应该在胸腹。就算是熟人，被抹脖子的瞬间也可以躲避，不会轻易被杀。其四，有此机会从宫里身后袭杀他们而令他们毫无防备的人只有牛大人有此条件，可对？”</p>
牛唐的冷汗下来了，他实在无力反驳这些证据，这些证据都对他很不利。</p>
“其五，此人在很短的时间内能指挥多人做案，也只有大人有此权力。其六，也是大人没有想到的，就是公主在临死的时候，写下了凶手名字第一个字的笔画，一撇加一个二字正是大人名字牛字的开头笔画，可惜公主没有写完最后一竖就香消玉损了。其七，宫里有钱财存储的地方都被翻腾杂乱无章，而其他地方没有翻动分毫，可见凶手对宫里特别熟悉，没有多费力气就得到赃物，有此七点线索破绽，请问在场各位谁能有此条件？”</p>
群臣都望向牛唐，愤怒的眼神都把牛唐看做了凶手，只有叶三低垂着目光，不敢望向牛唐，因为他知道牛唐是冤枉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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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把牛唐抓起来，等找到赃物看你还有什么话说。”锦衣卫上前按倒了牛唐，就困上了绳索。</p>
“皇上啊！牛唐对皇上忠心耿耿，冤枉啊皇上！”牛唐死命的狂喊。</p>
“冤枉？那好，我再来问你，你是否见过公主而被公主的美色所倾倒。”</p>
“这……在下是见过公主，公主国色天香也为在下所仰慕，可在下只有敬慕之心，而无非分之想，大人明鉴。”</p>
“嘿嘿，不必再问了，请皇上裁决吧。”杨秋迟回身望着皇上。</p>
“杨爱卿，牛唐做案以后为何不远走高飞，而在朝廷之上让你去抓？”永乐问了关键的问题，可见永乐不但英明而且很有主见。虽然在悲痛之中，但还不是一味的偏听偏信。</p>
“皇上，此贼以为他做的天衣无缝，故没有想到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暴露了，所以没有准备逃走。”</p>
“有点牵强，那么你说不是他一人作案，那么其他人都是谁呢？”永乐还是没有妄断。</p>
“这些人，臣想都是他的属下，都是都卫营的人，显然凶手都在都卫营，等审完了主犯牛唐，其他的人都呼之欲出，那时再抓不迟。”</p>
“杨爱卿此言差矣，能捉到帮凶，寻找到赃物，才能举证牛唐作案杀人确凿，爱卿以为如何？”</p>
“皇上英明，下官汗颜，这就抓捕帮凶，寻找赃物。”杨秋迟也觉得自己*之过急了，正要派人去都卫营拿人。武班又站出一人，声音不大却震惊了众人。</p>
“皇上不必兴师动众了，我知道凶手是谁。”（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