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章：想你
（1月9日第一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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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人大规模退兵了。</p>
尽管敌人或许只是暂时性的撤退，尽管还有十来个乡镇被胡人占领着，但这个消息依然让所有听到的人都觉得精神一振。</p>
“这个消息可是真的？”</p>
芳菲自然也是欢喜的，只是还不太敢相信。战况怎么突然来了个如此大的转折？</p>
陆寒肯定的点头：“是真的。”</p>
他耐心的向妻子解释，为何原先相持胶着的战局能够迅速好转。原因无他，还是在于胡人物资的缺乏上。</p>
这趟战事，本来就是因胡人受了雪灾没有过冬粮食、南下搜掠而起的。胡人擅攻，但若是久攻不下，他们的各种物资粮草供应不上，就会在短时间内失去战力。</p>
就是知道胡人打仗的特性，边关的将士们才会咬牙死守，跟胡人打消耗战，务必要拖得他们打不下去。大明军队背靠着整个中原地区，物资供应再难，也比胡人容易些。</p>
而且朝廷听从陆寒的建议，将各地粮仓的杂粮迅速调集到京城来，再加入白面，让百姓们炒制成炒面送到前线去，使得边关的粮食充足起来，战力自然更强。</p>
毫无疑问，陆寒的这个建议，是立了一大功的。</p>
本来还有百姓对于朝廷将炒面的炒制工作分摊到户感到不满，但听到大捷传来，也都欢欣雀跃。并且百姓们觉得或许就是自己炒的面让前线战士们吃饱了，才能打得了胜仗——当然没这么简单，可在老百姓的感觉里，自己虽然没上战场，打胜仗也有自己的一份力。这种感受十分美好的，于是民间对于朝廷分派的炒面活计也不再抵触了。</p>
也不知从哪儿传出来的，说这法儿就是那位声名遐迩的“送子观音”陆夫人的夫君，陆大人想出来的。芳菲的美名在京城百姓间可是广为流传……于是，想要低调再低调些的陆寒，不知不觉又出了回名。</p>
仗还是要打，宜将余勇追残寇嘛，自然是要趁热打铁将剩下的城镇夺回来，把还残留在边关外的胡人军队追击歼灭个干干净净。可毕竟胜局已成，胡人基本上已经没戏了。</p>
“其实，边关的将士们才是最大的功臣啊。我们这些文官在后方出出主意什么的，那都是其次。皇上钦点派去的几员大将，之前也没打过什么打仗，想不到手底下这么硬扎，能够以雷霆之势轰杀了几万敌寇。”</p>
芳菲见陆寒一副心神往之，像要吟诵着“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披甲上阵似的，便取笑他：“相公莫不是也想请命到边关去，当一名儒将？”</p>
“那不能，”陆寒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带兵打仗不是他的强项：“我也只能做做文书工作罢了。”</p>
“相公也不可妄自菲薄。”芳菲说道：“国家嘛，需要有人在沙场上冲锋，也需要有人在衙门里做事，打仗也离不了后方供给啊。相公尽忠职守，已经做得很好了。”</p>
虽然炒面的样品是她让人做的，可是发动全城百姓在短时间内替前线战士们制作干粮，却是陆寒的提议。这回如果不是将制作军粮的任务分摊入户，哪能这么快收集上大批的炒面。</p>
“嗯，我知道的。”</p>
陆寒笑了笑，说起另一件事来。</p>
“还有另一个消息，娘子听了或许也会很惊奇呢。”</p>
“什么？”</p>
芳菲有些好奇，相公今天还带了什么好消息回来？</p>
听陆寒一说，芳菲也忍不住感到十分惊讶。原来这回打胜仗的有功将领里头，就有一个他们很熟悉的人，原来在西南军中任职的缪一风。</p>
“缪大哥也上前线去了？”</p>
陆寒说：“是呀，今天朝会上皇上让人宣读战报，我才听到的。缪大哥这回立了大功呢，亲自带兵夺回了一座边城，还活抓了一个敌军的统帅，是胡人某个大部落里的头领。”</p>
芳菲回忆起来，似乎是听陆寒说过，这回到前线作战的军队有一部分就是从西南调配过来的，想不到缪一风也在里头。</p>
离开西南以后，他们和缪一风的联系比之前少了许多。而且这回缪一风到北疆打仗，也不能写书信尽告亲友，因此他们不知道也很正常。</p>
“那真是太好了！”</p>
芳菲为缪一风感到高兴。她记得原来缪一风就是四品的武将了，这回立了大功，应该会升官了吧？</p>
再说，缪一风也不是寒门出身的武人，他祖父缪天南虽然死了，朝中依然有不少人是缪大儒的徒子徒孙。应景的时候，肯定会拉缪一风一把。</p>
缪天南几年前去世后，同安学派越发式微，在朝中已经不成气候了。不过在士林之间，依然有着很大的潜在力量，缪天南的几个儿子和许多孙子，都在各地书院做山长、教授。</p>
只是若论起做官来，还是缪一风这个武进士出身的将领官位高。说起来，也有些讽刺意味的……当年缪一风学武，家里阻力肯定很大吧。如今总算熬出头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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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缪一风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功劳。芳菲最佩服缪一风的也是这一点，他本可以做一个在明窗下伏案读书的闲散士子，却选择了更加艰难的道路。</p>
“等缪大哥胜利还朝，相公你务必请他上我们家来好好叙叙才是！”</p>
陆寒哈哈笑道：“这还用说？那是一定的了。”</p>
因为有了这样的好消息，京城里的气氛迅速从沉重压抑转变成兴高采烈。虽说天还是下着大雪，天气依然冷得人直打哆嗦，满大街依然摆满了年货摊子，家家户户都兴致勃勃的出来采购年货了。</p>
“阿娘阿娘！”</p>
小白欢快地喊叫着，手里举着一个大匣子想要冲进芳菲的屋子。</p>
“小白，别跑，那是我要给阿娘的！”</p>
志儿在后头追着，大头则紧跟在志儿身后帮腔：“小白，别跑！”</p>
“哎呦呦小祖宗们，都缓缓，都缓缓！”</p>
正坐在芳菲屋里陪柳儿读书的梅娘，跑这几个“混世魔王”直接扑到芳菲床上，就像老母鸡一样伸出了两手将三个娃儿都一把揽住了。</p>
柳儿把手里的书放下，拿出大哥的样子来，“威严”的说：“都别吵！小白，你手上拿着什么好东西？”</p>
最后一句话立刻露出了他的“原型”。</p>
小白一手把匣子抱在怀里，“警戒”地瞪着大哥：“唔，我要给阿娘。”</p>
芳菲看这几个小东西在地上闹，早就笑了起来。她招手让小白过来：“来，小白，你要给阿娘看什么？”</p>
小白呵呵笑着，抱着大匣子，挪动着小短腿跑到芳菲床前。小双榴红都留神着，提防四少爷一个不小心冲撞了夫人，那她们就该死了。</p>
小白过来先不说给芳菲看什么东西，而是伏在床沿上，一双明澄的眼儿直盯着芳菲看，嘟囔着说：“阿娘，小白好想你。”</p>
“哎……阿娘也想小白。”</p>
芳菲眼眶一热，鼻子无端酸楚起来。这段日子，她为了安胎，几乎都没怎么让三个小的到她屋里来。小白这么一说，她心中的愧疚感嗖嗖嗖地发酵，差点就想把小白抱到床上来了。</p>
“阿娘，志儿也好想你。”老二志儿也学小白伏到床沿边。</p>
“大头，大头也想！”</p>
大头晃动着他那颗比两个兄弟更大一圈的小脑袋，奶声奶气地说。</p>
“好孩子，阿娘也一样想你们。”不行，他们可不可以不要这么煽情啊？她忍眼泪忍得好辛苦喔……</p>
“阿娘！柳儿最想你！”</p>
突然间，柳儿仗着自己身长力壮，把三个弟弟一下子挤到旁边去，急吼吼地喊了一声。</p>
“噗！活宝！”</p>
芳菲被柳儿这么一打岔，眼泪顿时缩回去了，脸上重新透出笑容来。“你天天在阿娘跟前读书，还说这话！羞羞！”</p>
“喔……哥哥羞羞……”三胞胎异口同声地朝柳儿起哄。</p>
又闹了好一会儿，小白才打开他的大匣子——那是他的零嘴匣子——举到芳菲眼前。</p>
“阿娘，这些糖都好好吃喔。给阿娘吃！”</p>
芳菲一看，原来是些冬瓜条糖、玫瑰蜜枣之类的零嘴。这时碧荷从屋外走进来，顺便解释说，这些是刚才庄子上的人送上来的年货。三个小的刚好跑到厅上去看她分东西，她就顺手给小白抓了一把。</p>
想不到小白这么懂事，吃到了好东西，第一个就想着和他的娘亲分享。芳菲心里比喝了蜜还甜，拈起一条冬瓜条糖吃了一口，抚摸着小白的脸蛋：“宝贝，真的好甜，阿娘很欢喜。”</p>
小白嘿嘿地笑了，一不小心笑得满下巴的口水……</p>
把三胞胎哄走了，碧荷才过来跟芳菲禀报说，今年庄子上送过来多少多少东西，分别都是些什么。本来应该把单子给芳菲过目的，可是既然老爷说了不准夫人操心管家，她们也就不多事了，只等着把所有的单子送到涂七手里，让陆寒看过就入库。</p>
碧荷说完正事，突然神秘兮兮的笑了笑，趁着几个丫鬟都在外间，凑到芳菲跟前说：“夫人，奴婢发现一件有趣的事儿呢。”</p>
“哦？”</p>
芳菲斜斜看了碧荷一眼，又有什么八卦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