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7、商量
到了下班时间，李杨刚好看完一集电视剧。
何道子知道李杨约了颜晓雯之后，还算安分。
李杨关了电脑，同事们纷纷过来邀请：
“李杨，一起走？”
“李杨，坐我的车去不？”
李杨一跃成了公司红人，当然谁都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李杨婉言谢绝了，他现在必须去赴雅士之家的约，穿越者难伺候啊。
周靓颖还没有出来，合同虽然签了，但是联系厂家，安排铺货，广告宣传，嘱咐每一个细节，这是个细致活，不能出错，周靓颖是个重度工作狂。
李杨给小朱打了个电话，说自己有点事不能去，也许晚上也没有空，如果买单的话，请小朱买一下，明天给她钱。
小朱似是请示了一下周靓颖，周靓颖同意了，还说钱的是算了，不要李杨出，算公司的活动经费。
李杨心中大喜，这周靓颖还算厚道。
他一看时间，快六点了，于是就在路旁打了个的。
雅士之家坐落在市体育中心旁边，体育中心这一带，道路很宽，绿化算是全市中最好的一带。
雅士之家只有五楼，已经是市里最老的房子了，这里根本没什么高楼。雅士之家还算高楼了。
下了的士，李杨顿时被门前那些豪车吸引了，这里都是有钱人，奔驰gl，保时捷卡宴，玛莎拉蒂总裁，宾利飞驰……
进了之后，穿着唐装的服务员都很标致，看到李杨四处张望，那服务员立即问道：“请问是李杨先生吗，颜小姐要我转告你！她在西江月包厢。”
颜晓雯居然先到了，李杨心中一动，这是不是说明何道子那老小子真有点泡妞的本事呢！
进了西江月包厢，李杨才知道另外两个不是颜晓雯的闺蜜，而是颜晓雯的老板秦玉山和另一个不认识的人。
“来，小李，你坐小颜这边。”秦玉山出乎意料的热情。他和那个不认识的人一起，留下了颜晓雯旁边的位置。
李杨点头笑了笑，坐下了。
颜晓雯已经换了装束，换成了清丽的都市女性装，看样子，她对这次吃饭还是重视的。
看着李杨坐下了，秦玉山朝着李杨道：“小李，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汪时文先生，是市书协的秘书长，书法家，汪兄，这位就是李杨，写那幅字的李杨。”
汪时文站了起来，绕着桌子过来握着李杨的手，道：“小李，都是几个书友，书法家、秘书长那是糊弄外人的，如果不嫌弃，就叫我一声老汪就是！”
李杨有些无措。
秦玉山不失时机的插了一句：“对，叫我老秦，叫汪兄老汪！”
汪时文握着李杨的手不松，说：“下午老秦叫我过去看你的字，真不是写得一般的好！年轻有为，前途无量啊。”
李杨不自然的笑了，说：“您抬举了！”
汪时文回了座位：“小李，你家是哪里的？”
李杨道：“江南人。”
汪时文笑了笑，道：“自古江南多才俊，江南好地方啊。你现在在哪里高就？”
李杨又回答说：“在周氏旗下的优美日化公司。”
汪时文又问：“平时搞创作的时间多吗？”
李杨心中暗道，创作？创什么作！平时字都写得少，基本上都是电脑、手机打字，写字最多的时候是签收快递，再说了，咱也不是什么书画爱好者，也就一俗人，但是该怎么回答呢？
李杨脑袋一转，说道：“读书的时候，偶尔一个人写写画画，打发寂寞的时光，上班了，为了生活，就放弃了。”
汪时文看了秦玉山一眼，惋惜的说：“小李才华横溢，被埋没了啊，现在的时代，确实不利于年轻人追求艺术，像小李这样好的基础，真是可惜了啊。”
李杨可会借坡下驴了，连连说道：“是啊，朋友圈里，也没几个玩这个，你要是说自己会点书法，人家还以为你冒充文艺青年装逼呢。”
秦玉山道：“这话说的，小李，你就是文艺青年，而且是功底深厚的文艺青年。”
汪时文跟着说道：“是啊，绝对的文艺青年！”
颜晓雯只是微笑，并不说话。
汪时文道：“小李，跟你商量个事，下个月我们书协要搞个书画展，连续几次都是些老东西，我想把你的那幅字推出来，你意下如何？”
李杨愣了，弱弱的问了一句：“哪幅字？”
秦玉山接道：“就是你在我那里写的那幅字！”
李杨“哦”了一声，连忙说：“随意之作，难等大雅之堂啊。”
汪时文急忙说道：“字字珠玑，何来随意之说，这样吧，小李，你若是同意，我就把你那幅字摆在展览的中间，明天就布置，后天就到了下个月，那就相当于面世了！”
李杨随意的说道：“那幅字我已经送给秦总了，随秦总处理！”
秦玉山大喜道：“如此甚好，小李，以后咱就是兄弟了，你有好作品的时候，可要记得哥哥啊！”
他又朝着汪时文道：“展出可以，我声明一下，这幅字我不卖！汪兄可不要许诺他人！”
汪时文道：“放心！这点操守还是有的！”
随即上菜了，都是一些精致的菜肴，李杨其实不关心口味，也不关心菜品，他只关心这顿饭得付多少钱，幸亏只是喝了点饮料，没有喝酒，秦玉山和汪时文都以开车为由，没有叫酒。
席间秦玉山和汪时文又聊了一下行情，原来这位汪时文倒是个真正的书法家，他的字一般市价都在三千一平尺以上，算是市内价格最高的之一了。
李杨心里难免乱想，一平尺那么小，就值三千块，这要是在家里一顿狂写，岂不每小时就可以轻松过万？
又想到这书法作品也可能市场有限，即使写了，销路不好，不也积压？
他和颜晓雯坐得近，颜晓雯不时和他说说笑笑，这也正中何道子的下怀。
吃完了之后，秦玉山喊了一下一直在包厢里候着的服务员：“买单！”
李杨连忙道：“我请客吃饭，这单我来买！”
秦玉山拦住了他，说道：“要你买什么？今天算哥哥的，改天你再请我喝茶！”说着，他拿出了信用卡。
服务员刷卡的时候，说了句：“一共是三千四百！”
秦玉山毫不当回事，李杨则心里暗自庆幸，真不是一般的贵，幸亏不是自己买单！
秦玉山和汪时文要走了，颜晓雯却没有要走的意思。秦玉山出了包厢又折进来，说：“小李没开车吧？这样吧，我的车小颜你开，等下送小李回去，我坐汪兄的车回去，小颜，你记得明天开到公司来。”
随即他把要是丢给了颜晓雯。
李杨看了看钥匙，是玛莎拉蒂的标志，顿时知道楼下的玛莎拉蒂是秦玉山的，总裁开总裁，名副其实。
服务员送来两杯茶，两人在包厢里聊天了。
闹腾的何道子开始抢身体控制权了：“吃也吃好了，事情也谈好了，接下来该我了吧？”
李杨闹不过他，但他借故上卫生间，出来了一下，道：“我可事先说好，这是大老板的私人助理，你若想活命，那就不要干出出格的事情！”
何道子像是想了一下，说：“行，我绝不过分！”
接着李杨把身体的控制权交给了他。
这家伙的脸皮不是一般的厚，连李杨都佩服到恶心起来了。
他先是挨着颜晓雯坐着，目不转睛的看着颜晓雯，脸上荡起不知羞耻的笑，说：“晓雯妹妹好香啊，不知是用的哪里的胭脂？”
“晓雯妹妹，你的头发好美。”
“长夜漫漫，晓雯妹妹平时都干些什么？可有花前月下？”
“晓雯妹妹，可有意中人？你看本公子如何？”
“晓雯妹妹……”
接下来的事情让李杨大跌眼镜。
颜晓雯丝毫不抗拒，似乎打心里不觉得恶心，还说这里坐着没味道，不如去体育中心周围散散步。
李杨彻底懵了。难道那些男男女女都是这么勾搭上的？追女孩的要领是不要脸是吧？体育中心周围的绿化带，到处绿树成荫，灯光朦胧，早就是市里著名的恋爱胜地。
庆幸的是，两人只是散步，何道子倒是有些顾忌周围人，即使人家在搂搂抱抱，亲亲热热，何道子也只是拉拉手而已，还是颜晓雯主动的，中途有个地方，是一条车来车往的马路，何道子有些怵，颜晓雯就拉着李杨的手，过了马路，过完马路又放开了。
两人聊了一些书画方面的事，倒是蛮愉快。
李杨也不得不承认，何道子还是懂不少，这让李杨这个门外汉也略懂了一二。
已经晚上九点多了，颜晓雯开着车送李杨回家。
玛莎拉蒂在街上缓缓驶过。
坐在副驾驶的何道子突然心血来潮，问道：“晓雯妹妹啊，你和秦总是什么关系？”他已经初通了这个社会的一些东西，一部分来源肥皂剧，一部分来源于这一天多的观察。
颜晓雯笑了笑，道：“他是我远房表舅！”
何道子有些不解，怎么会这样？在公司和在外面，谁都看不出来？
颜晓雯解释道：“表舅不让我这样做，主要是怕别人认为我是靠关系当上的助理！”
何道子相信，李杨却不信。
套用一句话，这里头水很深。表舅真是好解释，远房亲戚真是不错的掩护。秦玉山那样的人，养几个养眼的，不也正常吗？
下了车，李杨立即收回了控制权。何道子还想邀请颜晓雯上去坐坐，李杨心中大怒，这何道子还想干点出格的事，不知道这颜晓雯其实很假么！
刚走到楼下，就见欧阳宇在楼道口张望着：“杨仔，打你电话也不接，总算把你盼回来了！”
李杨道：“这么晚了，干啥？”
欧阳宇却向路边张望着：“那是玛莎拉蒂吧？似乎是个女司机？是什么人？”
李杨有些不耐烦，道：“普通人！没啥关系！说吧，这么晚了，铁定有事，宇胖子，你是不是又遇到难题了！”
欧阳宇身材有些肥，这家伙在一家广告公司上班，天天做梦一夜暴富，喜欢买彩票、炒股。
他欲言又止。
李杨说道：“股票赔了？”
欧阳宇的头点得像鸡啄米。
李杨道：“你该，没钱还把那点小钱钱送给庄家，真正玩得起的，都是钱无所谓的人！”
欧阳宇又说：“还不止！”
李杨奇怪的问道：“还有什么？”
欧阳宇哭丧着脸，说：“我上班时间看股票，被老板开了！”
李杨叹了口气，说：“怎么这么不小心？”
欧阳宇道：“上班时间看股的人不止我一个，他们都这样，老板唯独抓了我，拿我开刀！”
李杨道：“你一个新人，不拿你开刀拿谁开刀？”
欧阳宇跺着脚说：“真特么倒霉！老子到现在还没吃晚饭！”
李杨带着欧阳宇在街口吃了点夜宵，又掏出手机给欧阳宇转了两千块钱。到底是死党，欧阳宇也曾在李杨拮据的时候伸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