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鱼死网破7
一声斥责,宋典立马息声,于后张让冲段珪、毕岚下令,着二人精选留存内侍诸府司的青壮小黄门、侍从几十人,披甲提械,从皇宫侧门偏道潜入,避开当值的御林军和禁军,让后藏匿到宫中嘉德殿中,只待何进来见。
待这些事安置妥当,张让又冲宋典道:“你速速去拟旨,就说少帝召见大将军来商议地方黄巾贼余孽的平叛事宜!”
“这…”
宋典有所托辞,可张让一目等怒看来,宋典只能息了声。
于后半个时辰,宋典火速假借少帝旨令奏召出手,传与大将军府何进,跟着张让召来养子张奉。
“吾儿,你速速去行馆驿站寻见河南尹、车骑将军何苗,请他来助!”
张奉领声离去,到这里张让才算安排完,他出了内侍总宫阁的阁门,望着灰蒙蒙的天色,道:“陛下,求您保佑奴才,能够一击得手,护住汉庭皇门的大旗!”
殊不知刘宏那等贪图享乐的帝皇爷怎么会有顾后之心?若他真的想要保汉家天下,干嘛在生前做出一系列的荒唐事?所以说…生时不得好名,死后更是无可祭祀也!
与此同时,何进也接到旨令后。
一通察看后,何进笑声:“这阉种自知无能剿灭地方流贼余孽,还要来请本将,如此本将大可借机逼他们一把,让他自己请辞受罪,也好圆满本将的声明!”
面对何进的反应,袁绍急声:“大将军,在这种时候阉种传出奏召,其深意让人担忧,下官斗胆请谏,将军不可应之!”
“下官附议本初之言!”
袁术、曹操也都齐声,只是何进却不以为意:“阉种现在就是惊弓之鸟,稍有声响便飞逃无影,而本将就是那抄网的猎人,如何会让他们逃离?所以说尔等根本不必太过紧张!”
“大将军,此事难说,阉种生性阴狠苟且,保不齐就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
袁绍又说,不成想何进依旧不在乎,恰好这时府门亲兵来传,何苗请见,于是何进道:“本初,你暂且去忙,本将若有需,会着人召你!”
袁绍上谏不得,只能闷狠离开,出门时,袁绍与何苗相遇,那何苗趾高气扬,根本不理会袁绍丝毫,这让袁绍心中唾骂:“何氏如此做派,岂有不灭之理!”
当然这话何进不知道,何苗也没有听见,可是偏庭方向的袁术却瞧得真切,待袁绍走来以后,袁术道:“兄长,你这模样,莫不是把大将军的老祖宗都问候了?”
“胡说!”
袁绍叱声:“你莫要在这个时候找麻烦,倘若出了差错,后果无人可料!”
“哈哈哈!”
袁术肆无忌惮的笑笑:“兄长,皇权弱下,将权上起,阉种乱政夺势无果,地方州官都敢率部逼压朝堂,在这种情况下,你以为谁人是忠谁人是奸?”
话有深意,袁绍面色大变,他一把捂住袁术的嘴:“袁公路,爹爹的交代你莫不是都忘了?某告诉你…”
“兄长,你就不用拿虚话来哄诈某了,眼下的情况就像浪涛波起前的湖面,看似平静,实则大鱼小鱼都已经潜藏在下,只等最后一股翻天冲涌,想咱们袁氏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布天下,只要何进大势一出,后患四起,那时就是咱们出面的时刻…”
说到此处,袁术道:“兄长,不管你敢不敢做,某是一定要兵进皇城,以正臣行,只要宰了阉种,谁人还会在乎你的些许小错呢?”
不得不说袁术在这件事上还算眼清目明,袁绍听完,不再多言什么,末了袁术附耳:“兄长,方才某得到消息,那曹操已经联合人手准备跟从何进的做派,试问曹操是什么人?负俗之讥下的英明者,他都那么做了,您要是落身在后,怕是连汤都喝不到!”
原本袁绍还有些迟疑,可听到曹操竟然也在悄没声息的动事,袁绍立刻道:“某怎会被曹孟德比下去!”
声落,袁绍急急离去,袁术笑声:“此次就看谁人能够拔得头筹喽!”
皇宫,嘉德大殿。
时过晌午,何进入驾来此,一眼看去,并未见到少帝,这让何进有些狐疑,身后左右的府从将兵道:“大将军,情况似乎不太对劲!”
何进快速琢磨,冲府从张津道:“你速速去寻何苗,看看他到什么地方了!”
“得令!”
张津领声离去,这何进坐下等候半刻,正将离去,张让及众常侍走进来,何进见状,发问:“陛下诏令,为何不见太后与陛下的踪影?”
这张让落座何进面前,道:“大将军,目观当前,天下大乱,纵然咱家有罪也,可细算其中干系,也不仅仅是咱家的罪,当年党锢之祸风起,曹节、窦武、陈藩等人相对夺权,致使汉堂风乱如洪,在这种情况下,先帝不听老太后之言,乃是吾等哭泣上求,从中周旋,方才缓下先帝与老太后的干系,后来吾等又拿出家财千万作为礼物,和悦先帝之意,此等功劳,大将军可知否?”
品味着这些话,何进眉头愈发紧促:“张让,你到底想说什么?”
“大将军,当初灵思入宫,不过伶人也,是我等从中帮衬,使其一步步走到今日高位,而你依托何氏的门户得权立名,却不知吾等功劳何在,现在更听信士族之流的虚作之言,居然要杀灭我们,这未免太过分了吧?在这里咱家斗胆逼问大将军,您说宫中污秽肮脏,那公卿以下忠诚廉洁的是谁?”
一连数口强冲之气入耳,何进无言以对,毕竟张让所言为实。
眼看何进不言,于是张让忽然立身怒斥:“何进,今日召你乃问罪也,你可服之!”
陡转情势,何进心惊肉跳,不待他开口,张让身后已经冲出一人,细眼看去,乃是尚方监渠穆,此人为内侍总宫阁的点卯吏,先前受到张让示意暗中窃取少帝的天子剑,现在他出身威落,何进彻底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