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活神仙
对此,张郃淡笑摇头,只能以无奈无语落声。
冀州城,仍旧是迎客四方客栈。
赵范去而不过半日,再度折返,那店中掌柜甚是高兴,他知道赵范是位花钱大手的爷们,所以在赵范进门瞬间,便亲自去安排接待。
可赵范心有要事,根本无心它顾。
“柳儿,你招呼着离离俩人住下,我有事出去一趟!”
赵范迅速安排落声,柳儿听着离离俩字,再看苏沫离、小离二人,纵然心中不悦至极,可还是尊崇礼数,没有抱怨丝毫。
“主子,你到底要干什么?能不能给我们说下!”
赵范带着颜真、朱灵二人离店上街,那颜真耐不住好奇,接连追问。
赵范被问的心烦,才道:“问什么问,我这猪脑子真得补补,竟然把田丰这个大名士给忘了,要是连这么个厉害的名人都保不住,那才是蠢蛋!”
“田丰?他怎么了?不是好好的送咱们走嘛!”
朱灵也是不解。
“你们懂个屁!”赵范粗声:“田丰那个老犟种,硬的像屎坑里的臭蛋砖头,砸碎了都不会弯一下,要是这么下,他的脾气绝对能把他自己送上西天路!”
听着这些话,朱灵、颜真相识一看,皆从对方眼里看出来迷茫,最后俩人异口同声的道:“公子,你莫不是魂又丢了?”
“丢你先人,和你们这帮糙老爷们说不清!”
赵范大咧一句,急急向前走去,朱灵、颜真二人也摸不着什么头绪,只能快步跟上。
冀州城城北的商栅栏,此时日近傍晚,夕阳西下,客走四方,人拥左右,当真好不热闹,在栅栏的街北东头方向,有一药铺子,其招牌为‘悬壶济世’,若真是这般名头,倒也不算什么,可它左右门柱上却挂着两条布单子,左边写着‘求仙问世安民,右边写着‘送福说缘保家’,如此一来,那名头就显得有些大。
除此之外,那药铺子坐堂的五旬老者破有能耐,凡是来瞧病寻药的人,他单单观面便可知晓其里所在,根本不多言其它,不多时,左右围观的人便一传十,十传百,将活神仙的名头给传出去。
只是名头有了,架子也越发大起来,此时时辰尚早,那活神仙便收手立身,冲左右躬拜一礼,随即转身入内,至此,当有店内药童来与众观者道歉。
“诸位老少爷们请回吧,家师已累,请明日早些来!”
听得这话,铺外观者这才纷纷离去。
药铺后堂,活神仙歇息片刻,便褪去身上的青衫服,旋即换上一身黄道袍,他缓息一二,起身来至院中,院内,两名四旬壮汉立身等候,瞧见活神仙,二人赶紧道:“大哥,冀州地界的江湖绿林已经来了,您是不是该去见见他们?”
“不急,不急!”
活神仙慢言细语,冲左手边的汉子道:“张宝,我让你置备草药的事,已经置备多少?”
黄面环鬓须汉子张宝应声:“已经将方圆百里内的药草全部收集于博陵南山方向!”
“甚好,甚好!”活神仙微微抚须,点头示意,只是张宝略有急躁:“大哥,你到底在想什么?眼下冀州地界十几路的绿林汉子奉名而来,您却拖着他们,那些人都是急性者…若是久了,只怕会有变故!”
“慌什么!”
活神仙叱声一句,张宝哑语息声,还是身旁的汉子张梁代为出言,缓和气氛:“二哥,大哥做事自有分寸,你莫多言!”
末了张梁小声:“大哥,咱们来冀州已经数月,你这日日为人观面瞧病…若是惹来官家注意,只怕…”
“只怕什么?”活神仙似笑非笑,双目中的那股子精气只把张梁看到心颤
“没什么,没什么,小弟全凭大哥做主!”
张梁不敢抵声,连忙解释,到这里,活神仙才沉声:“你二人听着,某身这么做,自然有它的道理,现在,你二人去见那些绿林汉子,传话他们,不日启程,前往博陵南山,我在哪里见他们!”
“得令!”
张宝、张梁二人领声离开,活神仙这才独自从偏门行出。
一路上,活神仙普通的着装并未让那些街市良人们发现他的身份,当然,换个角度来想,谁也不会以为这样一个糙服老汉是栅栏街医药铺子的活神仙郎中,就在活神仙从城北街道转西向南门走时,好巧不巧的面前奔来三人,直直挡住自己的去路。
四人一看三,三瞧一,须臾之中,各有狐疑。
“老头,你瞅我作甚?”
赵范急切赶往府衙寻见田丰,这转角被人正好挡住,还是个老家伙,如此让赵范心中不悦。
一句撂地,活神仙才从盯目中回神,只是此刻他的神思略有变化,似乎在诧异赵范的模样。
“老头,你咋还瞅我?别以为你年纪大,我都不敢收拾你…赶紧让开路,我有事!”
赵范不耐烦这个长须二尺的瘦老家伙,直接出言不逊,身后,朱灵、颜真左右上前,准备出手时,活神仙才开口:“小兄弟,老朽不才,学过一二道术,猛然瞧你面相惊起,可否让老朽细细观之,若是无碍…能否把左掌伸出,与老朽…”
“原来是个江湖术士?”赵范一怔,旋即反应过来,可他心急要事,怎么会与活神仙拖沓,也就一息功夫,赵范重重哼了一声:“你牛气,倚老卖老,不让路,我拐弯走!”
话落,赵范拎着朱灵、颜真二人绕了两步,避开活神仙离去。
望着赵范的背影,活神仙眉宇暗皱:“怪哉,怪哉,生人无生相,死迹不显痕,怪…真是怪…”
带着这般狐疑,活神仙犹豫再三,最终放下当前的事,悄悄跟了上去。
冀州城府衙。
时至傍晚酉时,府衙差役、官吏们纷纷点卯歇息,那吏长冲正堂中画卯的田丰呵声:“画个卯都磨磨蹭蹭,真不知的你才气都用到哪去了!”
听到这话,田丰低头不起,装作不应,他知道吏长有怒自己,故而一笔落点后,田丰起身,大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