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2.梅里刃

  第一卷

  终章之梅里刃

  【一】

  一觉醒来已是隔年,是不哗十八岁的开始,残冬一头睡倒时,尚是正真的‘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时。那场罕见的大雪,宛似含了天大的怒意,大到欲塌了这天地山岭,八荒六合的。只有彼时的寒梅花儿虽是被风撕扯着却悠悠吐香,各类常青树种也是在风雪中压折了枝条都不曾屈服,哦,如迭居的汉子们,爹爹常笑微微瞧着他的一大家子‘糟汉子’,抚着一缕长须,自豪的不得了。

  如今一睁眼,除开一屋子的迷糓木外,隐隐的有了春的气息,英水的破冰声也嘎嚓嚓的在耳边。

  放眼,才知寒梅将谢,金黄的迎春花儿在吐蕊,小草儿已生,唔,季节变化,今又是那种‘草色遥看近却无’的初春天气呢。

  不哗我有些小纠结,忙又闭上一双凤眼,想再清醒片刻,是不哗如梦还是梦是不哗。

  心头回荡着的依旧是当日顶风而战时的场景,是知晓我们的‘迭居’在那场大风雪中有倒座儿的小头目大乌尔在空中加固鸟族苍穹结界,又有二院护院总领陵游将草原狼的优势做平面延伸,我们的家园便是真正意义上的‘固若金汤’了。我方走到后罩楼的西尽间,一边把玩爹爹勒令三年内须完工的白玉,一边候着爹爹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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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爹见我犹是不解,点一只迷糓木香烛,木香袅袅中,复聚灵力化出一面似水的光镜,银光如水旋转着,缓缓升起在半空,而后一点一点静了下来,爹爹长袖一挥其内百年出现将来之景。

  爹爹说,“不哗,细细看,我们的双刃。”爹爹便转身,离开一室的迷糓木香。

  不哗我合眼,渐渐入了此后之界--

  大乌尔爷娘到底未曾留下来,却也在双刃峰峰下造起他们鸟族的院落,那院落整体是只隐藏在密集树林里的大型鸟巢,而你一旦私自踏入便如走进一个宛似鸟巢树穴的庞大迷宫,踏错一步,你眼里的各个房屋都在急剧变化移动中,你每走一步都是墙,便算一个拐弯儿,在你才庆幸能走出去时,前面的幽深处依旧是冰冷的墙面,你自家的脚步声始终追随你,空间的狭小另你呼吸急促甚或恐慌。大乌尔的爷娘是孤僻的,自然无人敢擅闯;大乌尔的爷娘又是善良的,他们在每处门上都画出隐形的图案标志。

  双刃峰下的这鸟巢,便算是迭居的第一个门户,第一个关卡了。

  后来的后来以双刃峰为中心,峰下环圆百里内如撒下一张巨大的网,一网里兜着的都是迭居仆从家眷的落脚地儿。他们比邻而居,虽无‘阡陌交通,鸡犬相闻,而老死不相往来。’也相安无事,自然便也无自然界残酷的‘食物链’那一说。(唔,那不过是这一辈儿人罢了,下一辈的孩子们却全无那种曾经的血腥场面,便也打破他们自我的封锁。)而闲时,迭居的我们,在他们院儿里吃不同种类的茶,欣赏不同种类的建筑风格,品味他们不同的衣着打扮,风土人情,乡土乡音···你是单独的你便又是融入的一份子。

  彼时,我们的双刃峰从他们的口口相传里也不再是陡立到苍凉的存在,而是显出神秘来,迭居也不再是只凭借想象的神族所在地而是活泼泼如他们一样的血肉之躯。让你敬重更让你觉亲切。

  后来,双刃峰的角角落落,一年四季散在金黄的云苔花儿的海洋里,连那些蜂儿蝶儿都可以成迎客的仪仗队又可以成攻敌的战斗团。又百余年后,我与媚儿的孩子们(一对龙凤胎,也就几岁的样子,)便如猴子灵敏的在这些院落里嬉戏,康健的如林间一只鸟儿岩下的一只小兽,他俩又是一群小鸟儿小兽儿等精怪们的孩子王,整日价是孩子们嬉闹而起的烟尘,我与媚儿便也只管去放养,而望到烟尘便知晓他们又扎在谁家吃睡呢。

  那时老阿爹已卸任,整个双刃峰与其下环原百里都被玉帝赐予我们所有。

  那时老阿爹已是拄杖,精神也颇好,总喜欢簪了我亲自打磨的那根白玉簪子,笑微微倚在厅门外的那对石狮子上,听峰上峰下某处,便次次要叹息,“不哗你原来只是喜好,这等放养,不管悲喜事。”

  媚儿的老奶娘容秀彼时总是老阿爹在何处她便也在何处的,两人穿着款色相同的家常衣服,连那走路姿势,背影都如此相象。老奶娘依旧是维护着我们,就如当年维护媚儿的阿娘龙葵,而后是媚儿,如今是我与媚儿的孩子们。

  老奶娘就会冲老阿爹嚷嚷,(自然也是唇间漏风了,只是依旧欢喜戴着一块俏皮的帕子,人风趣的很。)“老家伙,你倒想蹦跶呢,也只好看着眼馋罢了。”

  老阿爹便奋力将一粒白果儿精准的一丢,半晌咬一个脆响出来,说,“老妖婆,你给我咬个嘎嘣来。”

  “老妖婆我咬它作甚,没得崩了牙。”老奶娘便凑到老阿爹身边,作势在他耳朵上一咬,自家捂住嘴,哎呀啊呀一番,哈哈笑,“罢了,本来也没肉,啃来肯去不过一张老树皮,如今老了,再年轻十岁兴许还有牙口。”

  两老人便会一阵乐笑,笑得小风儿在嘴里流窜,末了,挽了手儿,你依着我我依着你的,一步一步回迭居去了。

  【二】

  我家媚儿便会腻我怀里,先还笑得哈哈的,如今叹息连连,却不忘踮起脚尖儿在我颊上偷香,手法甚是娴熟。彼时,哦,云苔花的海洋里,玉蜂儿在作高难度的舞蹈动作,媚儿将一只手指粗细长短的木管儿收在手里,挑着一双桃花眼,叹息着。漫天的花香漫天的玉蜂儿,有个我与她,不哗我见了提起她的小腰身,贴近了正欲和她说句话时,不妨媚儿那小手儿出其不意的一钻,一把捏了总欢喜与她大战三百回合的宝贝儿。

  小小的结界内,媚儿勾脚,做个掩耳盗铃式。

  “冤家,几千年前爹爹便与老奶娘结识,该多好,那时老奶娘的牙口更好呢。”如此腻了音儿的说着,媚儿一双手一时竟撸住小宝贝儿不放,一双桃花眼儿忽而间便媚如春风来,直凑我唇边问,“冤家,牙口还···好不?”

  我便曲指,在她额上一弹,在她‘啊呀’一声轻呼时,将她的舌逮了纠-缠,含糊不清的说,“只啃媚儿你一个,牙口蛮好呢。”媚儿便噗嗤一声笑了,另一手比照着比出个长宽来。声音轻轻缓缓的如在飘荡,说,“冤家,该叫大宝贝更准确。”

  我委实也便想起那些香味儿,尽管我将结界加厚再加厚,那香味儿仍是在喘息穿刺突击冲锋中浓烈到丝丝缕缕渗入空气中,而媚儿柔若无骨的体型可以做各种想都未曾想过的高难度高惊险动作。那时她是江河湖泊各种形态的活水,不哗我只是磐石一枚,生生世世缠-绵,水穿石石击水,扑刺刺的亮响儿一个接一个,日子,欢实的很。

  我的小宝贝儿便总是先我一步,啊不,是将我的思想贯彻到底。它便‘咻咻’叫着在媚儿手里再度做万千的变化出来。

  【三】

  彼时,媚儿的小舌儿正与我纠-缠不清,那对大白兔也早在我的魔-爪下。

  在她顺畅的坐吞下时,那香味便滚动起来,媚儿已是忘记身在何处了。却尚自忙里偷闲嗯嗯叽叽来了句,“大宝贝儿,嗯···冤家,你、你,啊--”

  在她的惊呼声中,我两手尽力一拢,两只朱果便迎风俏立,颤巍巍的被我摘吃了一次又一次。

  我便在它弯头啃着我胸前白玉玉璧下滑处的红印时,咕哝了句,“媚儿,是你欠不哗的,该罚。你将不哗生生儿饿了千余年。”我便尽力一击,那香味便在彼此的呼吸间,芬芳缭-绕。

  媚儿在我的鞭-挞讨-伐中变换着身姿,更将那香味儿投入卧榻帘栊,渗入到彼此的眼中心底。她却在喘息良久后反击,“错,前生今世,是不哗你欠媚儿我。”八个字被媚儿加了长吟慢哦,颇是婉转动听。

  我便使坏的在几次深入浅出后,出其不意的拨出来,问,“媚儿,谁欠着谁?”

  “媚儿,媚儿我。”

  我便抿唇,在她难耐的嘟嘴中又一记更猛烈的深撞,媚儿顿时舒服的双手双脚上弯,那头颅也是极力向上向高反弓,于是乎,便有五片向天的莲叶儿在前后左右的滚动中。这也是我们最爱的造型,我的利剑感知了,倏尔得意,化作激雨,飞瀑···

  我听得出汩汩流淌的幸福。我便想起人间好问,“送给你福禄寿喜,接吗?”

  我家的媚儿正慵懒如猫般的优雅,她背脊上的红梅胎记已是如凸雕,白肤红梅,美的惊心动魄。

  我将媚儿拢在怀里,咬咬她的唇,问,“牙口怎样,给你,接吗?”

  媚儿便将已是不敢恋战却又舍不得吐出来的宝贝可着劲的夹了两夹,软软的嗯,“要,自然是要的。”那双桃花眼瞬间已是春水荡-漾。

  我顿时长笑,刮她的鼻尖一下,“贪吃鬼,不哗问的是福禄寿喜,你要吗?”

  媚儿长长的吟个声儿,小舌头舔舐着我的喉结,一点点的折坐起来,揉胯,“福禄寿喜,这不正要着嘛。”

  “···嗯?嗯。”

  “啊-不哗··冤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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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镜骤然旋转起来,我登时大窘,待那场景消失后,方一头跌在卧榻上,心嘭咚嘭咚的急跳着,复伸了脚趾向上勾起,将帷帐子挑下来,又一头扎再被里,‘啊啊’的大叫几声。我家那老阿柏···老阿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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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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