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9.番外七【臭－流－氓】
杨虹用一壶水讹了江天阳四十多块钱。
他出钱的时候居然很好爽，给了五十然后说：“你找我四块钱吧！”
杨虹也不含糊，去抽屉里拿了四哥钢镚“哗啦”一下放在桌子上：“给你！”
“瞧瞧你小气的！四这个数字多不吉利，你找我四块钱是想让我死你手里啊？”
江天阳似乎是在开玩笑，但是这话出自他的口，怎么听都觉得像是一本正经的样子髹。
杨虹顿了一下，心中某一个地方像是被戳了一下一样，咬咬牙说：“你要不想要也行，再给你喝两杯水！”
“呵，你给的哪能不要啊！”他说着捡起四个硬币就走了蠹。
杨虹看着他远走的背影，突然想起了七八岁的时候在小山沟里，他临走的时候俩找她送她画的样子。
那时候的他就像是一个……上天派来的天神一样，在她小小的心里种下了一颗种子。
这个时候的杨虹还并不知道这个种子是什么。只不过这个下午两个人的这一番见面，不知不觉的改变了什么。
第二天还是这个时候，江天阳又来了，杨虹还是在收拾桌子，瞧了他一眼就转身到里面拿了一壶水出来，往桌子上一放：“爱喝几倍自己数。”
还是昨天他进门还是坐的座位，他走过去手放在桌子上的同时，也听到哗啦的一声响。
杨虹低头看到两条红绳子圈着四个硬币。
准确的说，四个硬币，每一个都被薄薄的铜片箍了一圈，然后在尾部留了一个小圆圈，正好红线从圆圈里穿过去。
“呐，金镶玉！”
江天阳颇为得意的看着杨虹。
杨虹努努嘴：“玉在哪儿？”
“看透不说透，还是好朋友！你瞧你我弄这四个小东西可是花费了好到一番功夫的。”江天阳说着把东西提了起来说：“损坏人民币可是犯法的，瞧瞧我这做工，精细不？”
杨虹看了看，点点头：“还行吧！”
“那送你一个！”江天阳听她赞美，提了一个带给她。
杨虹脸一红后退一步说：“我不要。”
“为什么不要？小时候我送你画你都收下，现在我送你这个你不要？”江天阳上前一步，有些咄咄逼人的样子。
而杨虹则惊讶的看着他。
她一直以为他已经不记得她了，但是今天听他的口气，居然是记得她的！
这个意识让杨虹徒然一震，忍不住又后退两步：“你……你记得我？”
“我当然记得你！”江天阳说：“我又不是失忆怎么可能不记得？倒是你！”
江天阳看着杨虹有几分责怪的意思：“你见到我装作没事人一样，装作不认识我就算了，昨天还黑我的钱！好歹咱们相识一场我还帮过你呢！”
江天阳做出一副生气的样子。
杨虹犹豫了一下从口袋里掏出昨天他给的五十块钱放在桌子上：“你的钱！还你！”
她又不说真的要黑她的钱。
虽然她现在已经明白了钱的重要性，而且很缺钱，但是她从来都不屑于用什么手段去圈钱。
昨天也是因为看到他觉得他有些不顺眼故意用事儿来苛责他，没想到他那么爽快的就掏钱了。
江天阳看着桌子上的钱说：“我江天阳给出去的东西从来不会拿回来的！何况是给女生的东西！”
他说着已经走过来，把两个红绳穿起的钢镚一个套在自己的脖子上，一个撑过来给杨虹套。
她躲了一下却被江天阳给拉住：“你别动！”说着硬是给她挂在脖子上：“不许摘下来啊！”
说完悠悠哉哉的坐在凳子上喝水。
杨虹瞥了他一眼，终究还是没有把东西给取出来。
这一刻她的心像是平静的湖，湖面下面暗涌波涛。
江天阳今天可不光是喝水，边喝边说小时候的事情，比如第一次看到杨虹的时候她什么样子，哪天两个人相撞的时候他的心情……
对于小山沟里不美好的回忆，杨虹并不愿意提起，甚至她出来小山沟之后再也没有想起哪里的一草一木，偶尔想也只是去世的奶奶。
今天江天阳提起，她才回想，也突然发现，原来自己居然错过了哪里那么多的美景啊！
只不过，人常常都是这样的，生活在苦难里的时候被苦难蒙蔽了双眼，身边好多东西容易被忽视，并不是每个人都能苦中作乐的。
从那天以后，江天阳几乎每天都要来杨虹家的小店，来了几次之后跟后厨的师父也认识了。两星期后他就开始在店里沾手干活，绑着洗盘子擦桌子端菜之类的，居然做的得心应手。
对于他的出现，杨虹的妈妈刚开始以为他是来吃饭的，后来看他居然在干活就不尽皱过眉头，拉着杨虹问：“他是谁？我可警告你不准早恋！”
杨虹脸一下子红了，半晌才说：“没有！他是恩人！”
“恩人？什么恩人？”杨虹的妈妈对于这个女儿的爱虽然没有第二个多，但是毕竟是自己的孩子，何况现在她学习还挺好的，现在的丈夫也愿意供她读书，她可是希望孩子能考上大学出人头地的。
早恋在家长眼里就是洪水魔兽一样的存在，怕的就是防微杜渐也不能杜绝干净。
杨虹看着自己的母亲，好半晌才小声说：“老奶奶死的时候，她正好在哪里画画，是他帮忙才安葬了老奶奶！”
杨虹说起山沟的事情，就不得不提起杨虹妈妈的那段不堪回首的山沟生活，她一下子就红了眼，别过头说：“知恩图报是好事，但以后别让他来了！”
“为什么？”杨虹不太明白。
杨虹的妈妈扭过头瞪着她凶神恶煞的说：“好不容易这两年太平了，大家也都默认了你是老杨的孩子，现在冒出来一个山沟沟里的人，你是想让咱们这个家再出点什么事？你是想让我以前的丑事都被人家捅出来是吧？”
杨虹咬咬牙，她已经长大，已经懂得什么名节，已经明白闲言碎语对一个人的伤害有多大。
她没有吭声，出了门。
江天阳正在帮他收拾桌子，她走过去夺过他手中的抹布说：“你走吧！”
“什么？”江天阳的笑脸一下子就没了。
杨虹说：“我们家没钱雇一个伙计的！你走吧！别干了。”
“我这是我自己乐意的，我又不要你工钱。”江天阳还想要拿桌子上的抹布，杨虹一把夺过来丢在地上：“不要钱也不让你来了！你走！出去！”说着推着杨虹就往外走。
江天阳被他推出门，气的皱眉头，翻身抓住杨虹的手：“出去是吧？你跟我一起出去！”说完拉着杨虹就跑，杨虹惊叫一声被他带着一直跑一直跑。
终于跑到杨虹一点力气都没有的时候，江天阳才停下来，转身就抓住她的手把她压在墙上。
杨虹气喘吁吁的靠着墙对于江天阳的靠近没有一丝力气阻拦。
“为什么赶我走？是不是你妈妈说你什么了？”江天阳的脸凑过来，粗重的呼吸声打在杨虹的脸上，好闻的薄荷气味。
杨虹低着头大口的呼吸。
江天阳等了她半天不见她开口就粗声粗气的说：“你说不说？不说我就亲你了！”
“你……你臭－流－氓！”杨虹羞红了脸，饶是她再大大咧咧也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
江天阳笑着说：“嘿嘿，不是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吗？我就臭－流－氓了怎么了？”他说完飞快的冲着杨虹的脸颊亲了一口。
蜻蜓点水一般，让杨虹呆了好久，好像是石化了一般，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一样，动都都不能动了。
江天阳亲过之后，不知道为什么心跳也突突的加快了。
他的身子贴着她的，两个人的心跳像是在赛跑一样。
过了不知道多久，杨虹突然推开江天阳，顺手甩了她一巴掌，然后飞快的跑回家，躲在房间里，大夏天的用被褥遮住脸。
羞死了！
没脸见人了！
没想到第二天江天阳又来了，他带了一副画板。
不过他没有像是平时一样坐着喝水或者帮忙收拾，而是坐在角落里点了两个菜，像是个正经的客人一样。
可是却不吃，只是点了之后放在桌子上，拿起画板画画。
小店里来来往往都是粗狂的人，忙碌中，杨虹总能不经意的一扭头与江天阳的目光相遇。噪杂里，她也总能听到画笔沙沙沙沙的在纸上擦过的声音。
以后的半个月，江天阳就每天来店里点菜，画画。
开门做生意的，又不能赶客人出门。
这可闷坏了杨红的妈妈，她又把杨虹交出去问怎么回事？
杨虹说：“我也不知道！我都说了不让他来了……可能他……就是来找素材的！他以前到山里去也是为了画画，现在可能也只是画画吧！”
杨虹的妈妈盯着她好半晌，当天晚上就把这件事跟杨虹的继父说了。
继父听完之后就火了：“你的意思是那小子看上咱们家虹了？”
“这可难说，咱们家虹长的俊！”
“这不行，姚老板都找人给咱们虹跟他儿子算过命了！说虹是他福星前天还说等虹过了16就让虹跟姚刚定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