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凝心、诛心
《易经·贲卦》曰:“初,贲其趾,舍车而徒。”《象》曰:“舍车而徒,义弗乘也。”
丁不解推开了院门,见梁老大等一众泼皮早就站在院子里等候了。
梁老大迎了上来,陪笑着说道:“哎呀!你看那玩意的!师傅!您和小师叔来了!昨日,弟子已将果蔬和胡饼平送到扶孤院了!并已向扶孤院的院丁们转告了:您和小师叔在城内还有些要事要办,耽搁几日归,家人们不必担心!”
“哦!纳英,辛苦你了!”
小酸男和李龙一梁老大迎进了院子,也微笑着道。
“嗳~!你看那玩意的!师傅这是哪里话?这些都是徒弟们应该的!师傅、小师叔,屋里请!”
梁老大瘦猴等一帮兄弟留在了院子里,等候吩咐。自己和丁不解陪同师傅、小师叔进了正房前厅。
前厅陈设非常简单,只有些粗木的桌椅、板凳之。小酸男和李龙一也不嫌弃,坐了下来。小酸男从怀中出了临走之时司徒壮所赠的包袱。在桌上开一看,见里面是四个成色极佳的银锭。个足有五十两。
小酸男眼见白的银子,心里头欢喜,又涌上了酸劲。他望着屋里的几人说道:“师弟、不解!有财者贵在善用,要约己人。当用处时,虽多而勿吝不当用处,虽少而勿妄,方是用财之道啊!”
丁不解听得云里雾里,于是望向了李龙一道:“嗯?学生我啥也不是!小师叔!老师的意是?”
“酸师兄的意是:人有了钱财要会使用,对自己要节俭,对人要济。钱财用在当用之处,使多也不能吝啬,不要有把钱财用在歪处的妄念,使用的很少,那也是不对的。这是使用钱财的正方法啊!”
小酸男听师弟将自己的慨理解的如此通透,欣慰的笑道:“哈哈!然也!师弟果然是聪慧过人啊!”
丁不解也称赞道:“多谢老师、小师叔的诲,学生了!”
李龙一得到了师兄的认可,已经明白了酸师兄说这番话的用意了。他面含微笑的看向了正在头的丁不解和梁老大二人。
丁不解沉片刻,又着问道:“老师!可这当处或是歪处又如何区分呢?还请老师赐?”
小酸男听到学生发问,点了点头:“凡不违背良心、不损德行之处是当处,反之为歪处。”
小酸男话没说,就从桌子上拿起两个银锭递给丁不解道:“不解、纳英!你们日子过得也忒苦了。日,为师就济你们这帮兄弟一两银子,给家里添些家、为兄弟们几件衣裳吧。”
粱老大和丁不解见师傅济银两,毫无心理准备,登时就懵了。
“你看那玩意的!师傅这可使不得”
“老师!我们这帮人,啥也不是!怎么敢要老师的银钱”
李龙一见状心道:“果然如此!”随便对丁不解二人劝道:“嘿嘿!丁、粱二位师侄,你们忘了我师兄刚说的话了么?‘有财者贵在善用,要约己人’你们就按我师兄的意,下吧!也希望你们将这银子用在当处,切莫用在歪处呦!”
丁、粱二人这明白师傅赠银子的用意。二人换了眼神,均在心中是笃定:“拜得了个好师傅!”,便不推脱,下了师傅的银子。
几人又寒暄了几句,小酸男痰嗽一声,说归了正题。便向梁老大问起了昨日绑来的那个扶桑倭人。
“咳咳!你看那玩意的,师傅,当年弟子在辽东参时,就没少与倭人道。那帮东是‘降不住猪肉就降豆腐’的玩意,最是欺软怕硬,而诡计多端,滑头的很。弟子怕他耍么奸计,就把他嘴堵了绑在侧室了。”梁老大听师傅问起那个倭人,一脸鄙视的说道。
“把他带过来吧!”李龙一说道。
“是!小师叔!”
没过多时,瘦猴和几个泼皮推推搡搡的带来了一个比瘦猴还矮瘦了一圈的男人。
这家伙大约二十上下的年纪,他虽然也盘了个中原样式的发髻,但样貌明显不同于中土之人。他肤色略黑,双眼离鼻子,高鼻梁,一口的龅牙,身披一条暗灰色的大氅,腰间围系着条宽带。两条罗圈小短腿,走起路来左右微晃,加上他此时憋得青筋暴露,怒目圆睁。此情此景,竟有一种莫的喜。
也不道是谁的臭袜子揉成一团堵在了倭人口中,使他嚷不得,只能对着众人发出“哼哼哼哼!嗯嗯嗯!啊啊!”的声音。
小酸男示意李龙一运起佰灵通,又吩咐丁不解拔掉了倭人嘴里的臭袜子。
“啊!呸!呸呸!八嘎押路!鄙人是跟随遣唐使来天朝学习的留学生,我们是到天朝优待的。你们是么人?竟敢绑架于我,我要报上官府,你们的罪!”
丁不解刚把臭袜子从倭人嘴里拔出来,那倭人就暴怒的喊道。
小酸男方见这个倭人身材瘦小,又众人推搡着,嘴里还塞着团臭袜子,顿时就生了恻隐之心。本想着梁老大给他松绑,来问话。谁这家伙竟如此嚣张,一下子,小酸男的脸上就泛起了愠怒之色。
丁不解和梁老大见到师傅脸色的变化,二人对视,丁不解心道:“唉!这个不识时务的乞索儿倭奴唐代骂人的话,用天的话说就是要饭的日本奴。”
“住口!啥也不是!你都成了我们的阶下囚了,还敢肆!有神仙弟子在此,我劝你规矩些,老实等待问话,免得你吃了苦头,悔恨终生!”
梁老大怒道:“你看那玩意的!还跟他多说么废话,给他点厉害尝尝。来呀!兄弟们帮这小子松松筋骨!”
“好咧!”
梁老大一声令下,众泼皮齐声呼应、撸起袖子、抡起拳头,如同雨点的落在了那个倭人身上。
“八嘎你们敢哎呦不要我的脸哎呦我的脸”
“你敢在神仙弟子面前张狂死这个倭人忘八蛋”
倭人泼皮们的一顿拳脚招呼,一开始还嘴硬撑着坚,可了二三十拳之后,他就耐不住了。
只见他蜷缩在地上,抱着脑袋嘴里哼哼着:“哎呦呦!斯米麻赛莫了!诸君饶命啊!诸君要问么!鄙人说了就是,斯米麻赛哎呦!莫我的脸”
众泼皮不懂扶桑倭语,以为他还敢骂娘,登时就加气恼,又加重了几分手上的力道。
“好你个倭奴!还敢对我们骂娘?!往死里”
李龙一利用佰灵通试探,得这个倭人锐气已然全无了,觉得时机已到,便喊了一声:“不解!他们停手!他并不是骂娘,而是在求饶!”
丁不解闻声止住了众泼皮,疑惑的向李龙一问道:“怎么?小师叔!这倭人啥也不是!倭奴们竟然是用骂娘来求饶么?”
梁老大笑着上前说道:“哈哈哈哈!你看那玩意的!师傅、军师!你们有所不啊,这个鸟倭人说的是扶桑倭语‘斯米麻赛’,大致意就是‘恕罪’。”
这时,那个倭人也一身是灰的在地上挣扎着爬起,带着哭腔说道:“就是嘛!鄙人已错求饶了,诸君怎么反而的力道狠了呢?”
丁不解瞪眼道:“住口!谁你说人听不懂的鸟倭语。在这就得说我们大唐的官话,否则就是找。不问你话,你不许说话!”
倭人丁不解的气势所慑,立时就闭上了嘴,只是身上得疼痛难忍,立在那里扭捏着身体,发出小声的“嘶~嘶~啊哦”的声音。
小酸男示意李龙一可以问话了,李龙一点头,施展佰灵通向倭人传音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和香斋里的胡人、突厥人狼狈为奸、沆瀣一气,那些污秽肮脏之事!”
传音入耳,那倭人浑身一震。颤颤巍巍的说道:“不不不!鄙人只是偶尔去那里客串男优,他们的那些事,我并未参与”
说到了这里,那倭人突然止住了话语。他开始四处张望,见四的泼皮并没有一个对自己说话,可方的问话声音却晰入耳。正疑惑间,突然看见自己的对面坐着两个少年,一个是儒雅文生,另一个是秀道士。特是那个道士的一双慧眼邃无比。他又揉了揉眼睛,仔细观望,只见小道士的一对眼眸里各燃烧着一团火焰,一蓝、一红。
倭人看了李龙一的眼中火焰之后,在脑里极闪出了几个恐怖的字眼“大唐阴~阳~师”。他立时就吓得退后了几,“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磕头求饶道:“斯米马啊不!恕罪啊!恕罪!鄙人不有天朝阴阳师在此,阴阳师大人恕罪!”
他一边求着饶,一边自扇着耳,啪啪作响。屋里的小酸男和梁老大等人他的这通操作搞得是丈二的和尚摸不到头脑。纷纷疑惑的看向了李龙一。
李龙一笑道:“啊哦!这个倭人我的阴阳眼吓破胆了!哈哈哈哈!”
“我问你,你是如何去的那香斋里的男优?还有香斋里的胡人们都了些么伤天害理的勾当?把你道的都一五一十的说出来!你胆敢有句谎话,我便用阴阳眼把你烧成飞灰!说!”
众人齐声到:“说!”
此时,这个倭人经历了众泼皮的毒和李龙一神通的震慑,心理防线早已崩溃了。他不敢狡辩了,一股脑的把他所的香斋里面的勾当代了出来。
讲述这个倭人和香斋的关联之前,老礼有必要多说几句,代一下这时扶桑国的时代背景。
唐太宗时的扶桑国,正处于其历上的飞鸟时代。飞鸟时代约始于公593年,止于迁都平城京的公710年。飞鸟时代上承古坟时代,下启奈良时代。此以扶桑国的政中心奈良县的飞鸟城而得。与此同时的华夏正处于隋朝至唐初,经济、文化、高发展。
从初唐起,扶桑国开始向华夏派出大量的遣唐使。在遣唐使中,除有大使、副使、判官、录事构成的遣唐使节之外,还有留学者、翻译、医生、阴阳师、占卜师等等。留学者中有留学生(长留学生)、请益生(短留学生)等,还有学习各种工艺能、礼乐、艺术等的学生。
这个倭人的字唤中二轻夫。他是随扶桑遣唐使来大唐的留学生。他与此时在位的扶桑国王有些亲缘关系,身份相对尊贵。他便排住进了朝廷专门待外国贵族子弟的鸿胪寺里。定去帝国的最高学府国子监学习。
国子监设有国子学、太学、四门学等,各学皆立博士。中二轻夫独好太学。他从国子监授太学的博士张玄明口里得,华夏的阴阳道学博大精,不仅能够引人趋吉避凶,甚至还能识龙断脉,推国运。与之相较,扶桑国内修习此道的人通称为阴阳师。扶桑阴阳师也只是懂得一些相面摸骨的皮毛、粗测流年的小道,他们对风水堪舆仅仅是只问其,不其理。。
中二来到大唐以后,方华夏阴阳道学的博大精。这不得不让他对中土的阴阳道学产生了烈的敬畏之心。
所以,日见到李龙一神奇的阴阳眼。他就在心里断定这是遇到了大唐朝的阴阳师。于是他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绝不敢存么侥幸的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