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父与子
我十七岁时出来混开始不在家里住
我早就明白上帝他不会白白
给我发礼物
得到就得付出
很多时候必须要面对的孤独
别总是让自己过得舒服
饥饿感ph着新鲜出炉的新技能
及时补充的新技能
“小伙子，到点了，我要关店了，把东西还回来吧。”
烧烤摊老板手中肆意的撒着孜然粉，气味惹得江边行人频频向这边张望，孜然的味道慢慢的掀起人们的禁欲。
灯盏下走过的一对对情侣，一些成群结队的精神小伙，要着女生微信自己却长得些许猥琐的的糙汉，哪门子的自信啊。那美女明显一脸的为难
本就不耐烦的糙汉被不知道从哪砸来的一颗石子激怒了。
“谁啊，给老子滚出来。”
走过的路人看穿了一切，沉默着。
“跑那边去了。”
有人给他指了指路。
他气愤的向着那边走过去了。
焦藏藏一脸忧愁的喝着扎啤，今天的他非同往常，他有些压抑，其实他已经有三年没吃过炭烤鳗了，孤零零的坐在护栏上面喝着扎啤，一阵阵风吹过。离开家里后，激情一点一点的磨灭，热情也渐渐的消失。
今天是最后一次了，他有些累。
刚刚那个女生走了过来，有些感激，鞠了一躬。
其实她也看到了，只是不敢说而已。
焦藏藏并没有在意，挥了挥手，从护栏上跳了下来，就这么走了。
那女生也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直到他从人群的背影渐渐消失。
出租屋前面放着他的行李，以及，一箱子佛珠。
他跑到房东家门前爆了句粗口径直的离开了。
其实房东对他挺好的，只不过实在是没办法了，已经劝过了很多次。
都懒得打开箱子检查检查，似乎没有人会对他箱子里面的东西感兴趣，他有点想家了，可他是被赶出来的，但是还是有人劝他回去的，那时候的他觉得这是一个很明显的答案，他怎么会回去了。为了梦想，梦想似乎狗屁都不是。
还有人说，梦想就是要想的高一些，难以实现的那种，随之而来的是你脚步的追逐，停不下来，所以说，实现了梦想。
实现了梦想人生还有什么意义呢！
这很哲学。
前面有个公共座椅，他松了一口气，把行李箱和佛珠随意放到了一旁，从旁边的公告栏里面撕掉些告示报纸就往自己的衣服里面塞。就这样蜷缩着躺在椅子上面。
他实在太困了，偶尔有行人路过看向他这边。
“阿藏啊，吃饭了，别打游戏了。”
年轻人坐在太空椅上，眼睛死盯着电脑屏幕，端起一杯饮料喝了下去。
“等下，妈，打完这一把我就来。”
“快点的，不然等下你爸回来了又得骂你了，你早上又没吃早饭吧，肚子不饿啊你！”
“马上马上。”
屏幕面前的他挺直背脊，麦克风里面喊着自己队友快点推，急着吃饭。
耳机里的声音虽然还调侃着他，但是所有人的节奏明显快了一些。
“快到上野来。”
“在等一下，慢点，慢点。”
“快快快，三，二，一，开团。”
“欸，别被控到了呀！走走走，快走。”
‘defeat’耳机响起了音效。
游戏屏幕上面出现一段英文，他砸了砸键盘。
“这谁特么的说的啊，有病不是？”
焦藏藏气鼓鼓的下线了，收拾了一顿，跑到了餐厅。
他的家很是华丽奢侈，天花板上华丽的水晶吊灯照射在了那个正在桌子上吃个饭的妇人，妇人看他嗔怪了几声。
“快一点，你早上都没吃饭，你先你现在在家是个上面样子，你爸知道了又得发火了。”
焦藏藏憨笑了一声，坐在妇人对面，拿起筷子就扒拉了起来。
“这不是妈你在这嘛，我妈最好了。”
“你啊！吃菜，别说话了。”
“待会你爸来了你别乱说话嗷。”
吃的正香的焦藏藏口齿不清的呜咽了几声点了点头。
又给自家孩子夹了几块肉放到他的碗里面。
院子里响起了汽车熄火的声音，过了一会儿，皮鞋踩在地毯上的沉闷声音想起。
焦藏藏握紧了碗筷，一声不吭的扒拉着饭。
中年男子一身西装，沉稳干练的走了过来，看了看这母子两，面容很是古板。
“老焦回来啦，快点洗个手坐过来吃饭。”
说完就走到自己的丈夫面前，为他脱去了外套。
焦藏藏看了一下，正好焦爸也看了过来，两人对视。焦藏藏叫了一声爸，沉稳的中年人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吃饭。
坐到自己对面的焦爸看了看自家儿子，一反常态的没说什么，就是这样吃着饭，还顺手夹了一块茄子给自家儿子，示意着继续吃饭。
“谢谢谢爸。”
焦爸笑了笑，点点头。
焦妈正好看好这一幕，很是欣喜。
从焦藏藏记事起，焦爸就很讨厌他的这个孩子，排斥，各种找自己孩子的不是，吃饭不洗手要骂，睡觉起晚了也要骂，一些生活中的小事情都能被他逮住唾沫渣子喷一道。
今天却一反常态的做出了这些事情，焦妈以为自家丈夫想通了，很是高兴，给丈夫夹了一块三文鱼。
起身跑到酒柜处取了一瓶白兰地，为自己的男人倒上，焦爸接过酒水后，拖着高脚杯喝了一口，又继续吃饭。
焦藏藏疑问的看了看自己的妈妈，他感觉到了有什么不对，焦妈的心情很好，并没有发现什么东西，其实他自己的丈夫喝酒的时候都说抬着高脚杯，焦藏藏发现了这一点，只是没有说破。
卧室门开出一道缝隙，焦妈吃完饭后就收拾着碗筷倒厨房擦碟子去了，而焦爸却坐在沙发上看着新闻联播。
他就那样翘着二郎腿，靠在沙发上面，手搭在沙发的一侧。
焦藏藏回到了床边，烦闷着搓着头发，今天是怎么回事。
他懒得去想了，
其实这样也挺好的，
他躺在了床上，
盯着幽暗的天花板，
他想睡觉，
他要睡觉了，
可是他发现他怎么都睡不着。
他有点不放心，有一种莫名的感觉弥漫在他的心头。
他忽然的站了起来，打开自己房间的灯，那灯一闪一闪，闪的他有点难已呼吸。
他夺步走出卧室，那个父亲还是在看电视，母亲则是坐在另一侧，两人都没有说话，就这么的看着电视上的广告。
自己的丈夫想看，妻子自然是听从的。
这是礼。
圣人曰：为礼以教人，使人以有礼。
他们的本意，只不过是以礼为教，以乐为教。
礼是天之经，地之义，属于天地间最重要的秩序和仪则。乐则是天地间的美妙声音，是到的的彰显。这是传承了几千年的文明。
不过似乎有的人忘了，礼生与理，起源与俗，它的产生，只是人类为了协调主客观矛盾的需要。
人伦秩序。
焦爸和焦妈同时扭头看向了他这边，焦妈脸上笑盈盈的，虽然说焦妈每天都是微笑着面对生活，却是难得见到自己的妈妈是有那么的开心。焦藏藏有片刻的失神。
旋即，他扭过头，又看向了自己的父亲。
父亲好奇的盯着他，有一些疑问，不过还是对着他笑了笑。
可是他却没有回应，他走到焦爸面前，焦妈皱了皱眉，想去拉他，他却对着想起身的焦妈摆了摆手，焦妈只好作罢。
他仔细的盯了一会焦爸，焦爸忽然有点烦躁，把自己的儿子扒开继续看着电视上的广告。
焦藏藏坐到了自己父亲的旁边，就是这么盯着，也不说话，可焦爸什么都没感觉到，他继续看着电视。
自己的丈夫一反常态，自己的儿子突然也编了个模样，这让焦妈多少有些不自然，她起身离开沙发，准备去洗一些水果，走之前她又瞟了一眼。
父亲依旧在看着电视上的广告，儿子也依旧在看着自己的父亲。
“爸。”
焦藏藏终于开口了。
焦爸停顿了一下，机械的扭头看着自己的儿子。
“嗯？”
“有什么事吗？”
焦藏藏有点纠结，他看了看还在厨房洗水果的妈妈。
“没什么。”
焦藏藏把想说的话又吞了回去。
焦妈端着果盆走了回来，把果盆杵在茶几上，拿起两个苹果，一个递给了自己的丈夫，一个递给了自己的儿子，温馨的看着这父子俩，难得这么安静。
“你们两个快把苹果给吃了，助消化，还可以补充维生素a。”
父子两对着焦妈笑了笑。
“谢谢妈。”焦藏藏谢了一声。
焦妈点了点头，儿子别的不行，礼貌方面还是很讲究的的。
“快吃。”焦妈催促。
焦爸没有说话，早已经拿着手中的苹果吃了起来。
焦藏藏点了点头，却是没有直接咬，他看着这颗苹果，手中的苹果晶萤剔透，特别的圆滑，看着都会让人垂涎三尺，不过他仅仅只是看着。
焦爸的苹果已经啃完了，核被自己的妈妈接过放进了她旁边的垃圾桶。
广告似乎快播完了，右上角的倒计时预兆着正片的到来，一个奶粉广告，妈妈正在给宝宝喂着牛奶，口中讲述着白雪公主的故事，距离开片已经越来越近。
空气似乎变得压抑了起来。
电视忽然关闭。
焦藏藏拿起手中的苹果就向他的那个父亲砸去。
“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