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意外的契机
等候了一夜无果，项鹰登时醒悟其中有诈，飞奔回废丘邑后，整个人傻立当场。在他身后的一万五千大军也是一样，所有人都被当前的惨状给惊呆了。</p>
只见废丘邑中以无一个活口，四处都是残肢断臂，血迹斑斑，那模样实是怵目惊心。</p>
一万五千大军就这样傻傻的站着，眼中充满了摄人的怒火。</p>
“这群混蛋！”县子硕实在忍受不住，大声唾骂。</p>
项鹰忍着怒火让人收拾一切，不久后，手下将详细的情报汇报给了项鹰。</p>
项鹰脸色阴沉。</p>
留守的两千吴兵全部战死，一个不留，另外，城内的三千百姓也受到了惨无人道的屠杀，没有一个活口。</p>
更让人无法接受的是，城内所有的尸体都失去了人头，显然是匈奴人得胜后，将所有人头削去，以示功绩。</p>
项鹰咬牙切齿的说道：“我军的粮食呢？”</p>
新任命的军中主簿摇了摇头，道：“所有的物资全部被截走了，我军现有的粮食仅仅只能维持五日而已。必须尽快想办法，否则我军危险了。”</p>
项鹰默然的点了点头，挥了挥手让主簿下去，他的双手死死握着，指尖深入皮肉而不自知。</p>
许久，他才让自己冷静下来，将这股怨恨埋藏在心底，同时让人去请县子硕。</p>
县子硕走了进来劈面问道：“你有什么打算，要不要退兵？”</p>
项鹰摇了摇头道：“不清楚，如果实在没有他法也只能退兵了。但在此之前，我希望你能潜入雍城一趟，问问公孙先生，看看他有什么办法。”</p>
县子硕点头道：“好，我去。”</p>
县子硕乔装成了难民混入了雍城，以公孙圣此刻在秦国的地位并不是想见就能够见到的。因此，县子硕先找到了自己的徒弟张言，说明来意。然后乔装成侍从，跟随张言见到了公孙圣。</p>
公孙圣的双眼布满了血丝，连日来他周旋在秦国众臣与赢利之间，一面暗中挑拨，一面又加以安抚，使得他们的怒气越胜，却无法爆发，为此，他以有多日未睡上一个好觉了，见到县子硕先是一愣，然后醒悟道：“是不是项鹰将军那里出了什么事情。”</p>
县子硕将废丘邑被屠一事告诉了公孙圣。</p>
听得匈奴如此残暴，公孙圣也不由色变，忍不住骂了一句：“可恶！”定了定神，突然又笑了起来，道：“也许这不是一件坏事情。”</p>
县子硕不悦道：“公孙先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p>
公孙圣忙道：“县将军末要误会，在下并没有恶意。只是有意借此契机，帮助我军更快的得到秦地。你们有所不知，消息已经传开。文章知道自己无法在欺瞒下去，已经趁夜逃走了。赢利大发雷霆之怒，命我将文章的家人缉拿归案，受千刀之刑罚。被最信任的人欺骗，对赢利来说是个不小的打击。此时此刻，正是他不知应该信任谁的时候，只要有人公然违背他的意思，他必然不会饶过此人。赢利一旦引起众怒，败亡之日就在眼前。”</p>
县子硕眉头依然皱着，对于这勾心斗角的事情，显然是一窍不通，不明白公孙圣说些什么。</p>
公孙圣知道自己在怎么说也是对牛谈情，也懒得解释，略一思索道：“具体事情说了你不明白，但县将军大可放心回去。不过几日，在下必将粮草送到。”</p>
县子硕也不细问，有公孙圣这么一句话就足够了。</p>
县子硕与张言走后，公孙圣独自呆了会儿，然后修书两封分别呈给姬凌云与赢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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郿邑。</p>
受到了文章的背叛，赢利气得几欲发狂。此刻，他终于明白了过来。</p>
为什么自己唆使赢行弑君的事情做的那么隐秘，还是传扬了开来。这一切都是因为文章，唆使赢行弑君是文章出的计谋，他当然知道其中详情。一想起自己最信赖的人竟然是匈奴派来的内奸，自己的妹妹也背叛自己投奔了敌人，突然间他觉得自己身边已经没有一个可信之人。</p>
“大王！门外伍封将军求见。”侍卫小心翼翼的说着，最近赢利正在气头之上，只要一惹他动怒，即便不死，只怕也要去一层皮。</p>
赢利醒悟连道：“快请！”也许自己还有这么一人值得信任。</p>
伍封焦虑的走进了大厅，见赢利这副模样，不由叹了口气道：“大王，谁也料不到曾经为我秦国尽心尽力的人会是匈奴内奸。对于此事大王无须过于介怀。”</p>
赢利怒道：“别提他了。”随即又柔声道：“上将军来找寡人有什么事情。”</p>
“末将这是为了秦国的将来而来。”伍封恳求道：“事情到了今日这地步，为了秦国的延续必须要想办法解决。末将认为当前首要大事是向吴王澄清一切，请求停战，击退匈奴，安抚民心。”</p>
赢利双眼死瞪着伍封，高声道：“吴国乃窥视我秦国的虎狼，其实力、其危害远远大于匈奴。伍将军竟然让寡人向虎狼屈服，这算什么？”</p>
伍封叹道：“吴国是虎狼不假，但他们狡诈远非匈奴人可以比拟的。他们利用大义的口号笼络了秦地的百姓，使得姬凌云在我秦国民心所向。对此，我们必须做出决定。一旦失去了民心，我们更加难以抵抗吴国的大军。”</p>
赢利无言而对。</p>
正在此时，突然有紧急军情来报。</p>
吴国姬凌云以亲率七万大军攻打郿邑，来势汹汹。</p>
赢利本为伍封说的心动，但一听此消息，立刻变色，怒道：“上将军真的天真的认为姬凌云会那么好心的帮助我们吗？姬凌云用计险恶狠辣。他劝我们撤离郿、新平两邑，然后挥军占领。而我们失去郿、新平两邑不说，还要去跟六万匈奴死战。即便胜利，我军那时还有多少再战之力，到时候以吴国的实力必然可以轻易的吞并我们。与其这样，不如狠下心来，保留实力对付吴国。只要我军雍城还在，一切都有转机。”</p>
伍封也知赢利说的在理，无论怎么选择秦国都会陷入灭顶的灾难，无奈的叹着气，告辞离去。</p>
赢利又怎能不知自己的险境，只是他不甘心而已，看着伍封的身影些疯狂的想道：“寡人得不到的东西，他人也休想得到。”</p>
一日后，赢利得到了公孙圣的来信。信上注明了项鹰在秦国现在的处境，并隐隐有落井下石的意思。</p>
赢利看了“哈哈”大笑，当下修书下令秦将聂行偷袭项鹰营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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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鹰中匈奴单于挛鞮广义声东击西之计，所带粮草毁于一旦一事以在雍城传扬开来。百姓听可纷纷惋惜。即便是秦国官员也露出了遗憾的神色，虽然他们是敌对，但无可否认项鹰在先前打了许多令他们都觉得大快人心的战役。甚至还报着希望项鹰能打败匈奴，救下更多秦国百姓的心态。</p>
朝会上，公孙圣也在这个时候留下了史黄大夫、贾德大夫、以及聂行、张言并向他们询问对此时的看法。</p>
聂行最是正直，首先说道：“虽然秦吴关系敌对，但末将还是觉得有些遗憾。”</p>
张言赞同道：“项鹰没有了粮食，撤退是必然的。而我秦国又没骑兵与匈奴对抗，这下匈奴又要猖狂了。”</p>
史黄大夫和贾德大夫都是正直无私之人，否则赢利也不会让他们一个管粮、一个管钱。两人想起那些被项鹰所救难民的凄惨模样，均觉得难受叹了口气。</p>
聂行问道：“公孙大人，你足智多谋，能否想个办法帮助一下项鹰，帮助项鹰也就是等于帮助秦国。”</p>
公孙圣苦笑道：“在足智多谋的人也变不出来钱粮啊？家里到是有一些积蓄可以拿出来，但对方是一万五千大军，不是十几，二十个人。”</p>
这时，张言开口道：“我军中还有一切粮食，可以借给项鹰。”</p>
聂行醒悟忙道：“我也一样，反正我们又不上战场，不如将粮食借给用得到他们的人。”</p>
史黄大夫和贾德大夫对视一眼都明白了对方的意思。</p>
史黄大夫道：“两位将军就算了，为了挽回大王的声誉。我可以破例由粮仓支些粮食借给吴军。”</p>
贾德大夫也道：“我也一样。”（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