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天子寿诞 第三十四章 驱民攻城
豫让的话在姬凌云再度陷入沉思之中，这吴越口音跟中原口音大大不同。在阖闾以前，吴国远居江南，不与外界流通。因此吴越口音丝毫没有受到中原文化的影响，时常出现他国人听不懂吴越人说话的事情出现。</p>
自从阖闾问鼎中原，成为诸侯之长后，这才打开与中原诸国的接触。口音也渐渐改善，可自始至终吴越口音都有很重的鼻腔。非自幼在吴越生长之人，很难说出一口流利的吴越口音。也就是说，那黑衣人很可能正是吴越人。</p>
神秘黑衣人？玲珑公主任清璇？操纵一切的幕后指使者？北戎、犬戎、赤狄、白狄四族的族长？</p>
姬凌云只觉得自己被重重阴谋包裹着，一张大网，将天下五等诸侯都网在了一起，暗自忖道：“看来自己在决定为天子祝寿的时候就已经陷入了对方所布置的局中。”</p>
这时，姬凌云想到了文种，放眼吴越能布置出如此庞大的局，除了伍子胥也只有拟定伐吴九术的他了。只是文种早以被勾践砍了脑袋，又如何能够布这个局呢？</p>
姬凌云拍了拍豫让的肩膀，道：“好好休息。没事别在乱动，再将伤口动裂，我就让人告诉你姐，让她用眼泪来对付你。”</p>
豫让打了一个寒战，他什么都不惧，惟独他姐姐的泪水，却是他的致命客星，吓得连连告饶，心底也生出一股暖意。</p>
出了豫让的病房，姜良带着一位二十左右的青年引了上来。</p>
姜良介绍道：“大王，幸不辱命。这位便是西门豹先生。”</p>
“西门豹见过吴王！”西门豹对姬凌云行了一礼，口中恭称吴王，显是没有立刻投效之念。</p>
这西门豹内穿绛紫长袍，头戴武弁，外罩青色风衣，看上去神采奕奕。相貌并不见得出众，但给人一种精干的感觉。</p>
正待开口，却见一兵将匆匆赶来道：“盟主，西门公孙纵将军请盟主速去，商议要事。”</p>
姬凌云错愕，歉然道：“西门先生，战况紧急，恕在下不便奉陪。姜太宰，你且陪西门先生四处看看……”</p>
他忙纵马急奔面前，一口气驰到西门，耳中顿听一阵喧闹之声。</p>
上得城墙，只见公孙纵、赵毋恤、任清璇、姬斯、李悝等人都在，另有一排守兵弯弓搭箭，指向城外。</p>
“盟主来了……由他定夺……”</p>
众人让开一条通道。</p>
姬凌云对赵毋恤、任清璇、姬斯三人道：“你们也来了？”</p>
赵毋恤点头道：“听到西门出事，放心不下。”</p>
“什么情况……”姬凌云问向了公孙纵。</p>
公孙纵皱着眉头道：“盟主，你看……”</p>
公孙纵指着西方，只见远处尘土四扬，密密麻麻的黑影向这边涌来。</p>
姬凌云迷眼西望，距离太远了，模糊不清。只是依稀可见那些黑影都是人，“看不清楚，是什么？”</p>
公孙纵深深的吸了口气道：“百姓，上万名百姓。”公孙纵苦恼的说道：“自从末将接管着西门以后。首先就让斥候四处侦察附近一切动向。半个时辰前，一小队敌军出现在了西门附近。他们见城门紧锁，守备深严，也没有多做停留。可不久，斥候便发觉一队近万人的部队，他们趋赶着上万百姓，向洛邑攻来。”</p>
姬凌云点了点头道：“想必对方已经意识到我军发现了他们奇袭的意图，不在强攻而用此阴招。”</p>
公孙纵道：“盟主，现在面临的问题是如何处治这些百姓。赵毋恤将军说驱赶敌国百姓先行，是异族惯用的手段之一。此法既能屠戮敌国百姓，又可动摇敌兵军心，可说是一石两鸟。这手法残暴毒辣，往往得收奇效。”</p>
姬凌云问道：“毋恤将军，你们遇到这有什么破解之法？”</p>
赵毋恤摇头道：“类似情况都是守军遇到的比较多，我向来都是跟随父亲以大军迎战，也未亲自遇到这种情况。但不外乎两种结果，放百姓入城，一般是必败无疑，而不放百姓入城，则士气大减，但还有希望坚持到最后。”</p>
姬斯摇头叹道：“这难民中难免混有异族奸细，若放进城来，为祸不小。但若不放，她们必将遭受戎狄异族的屠杀，我等又余心何忍？”</p>
“便有一两个奸细，也不能因此误了数千百姓的性命。只是百姓身后的那万余士兵却不能让他们入城。”公孙纵提出了他的意见。</p>
众人都看着姬凌云，如何决定只有看着这盟主的了。</p>
姬凌云沉吟片刻，看着越来越近的百姓，他们扶老携幼，大哭小叫，凄怆无比。幻想着他们都在自己面前一个个的倒下，心中便是悲愤莫明。拿定主意斩钉截铁的道：“这伙百姓无论如何都得救上一救。”</p>
他坚定的看向赵毋恤道：“这戎狄蛮夷的编制如何？”</p>
赵毋恤答道：“戎狄蛮夷与我周军的编制大不相同。此外，羌兵无须金鼓令旗，而代之的 是牛角骨笛。吹起来既有法度，又可令我们摸不清其意图何为，确是难以对付。他们没有文官，只有武职。将领大多以族中勇士担任，分为万夫长、千夫长、百夫长，大军行动以万夫长的命令为准。此外，他们将懂得军略的人称之为‘圣者’，这‘圣者’等同与我们谋士，但地位更高。”</p>
姬凌云点了点头再度问道：“他们的战术如何？对攻城可有研究。”</p>
赵毋恤笑道：“战术的不足是戎狄蛮夷最大的弱点，对于攻城他们更是毫无章法。只知道利用百姓，一涌而上。”</p>
姬凌云猛得大笑道：“如此甚妙……毋恤将军，可否敢随我去敌军狼头纛处一游？”（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