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部 吴甲震天下 第三十章 旧爱难忘
魏公府邸。</p>
“啪！”</p>
姬斯将手中新得来的的情报竹简用力在案上一掷，眉头一挑，道：“没有一丝进展嘛，都这么多天了，竟一点值得注意的消息也没有。”</p>
坐在他对面的李悝低头道：“赵鞅处事谨慎，我们除了知道他跟齐国姜萌、阚止有来往外，其他的查不到任何线索。赵鞅下一步的计划我们全然不知。”</p>
姬斯一手托着下巴撑着脑袋，一手在桌上有规律的敲打着道：“赵叔父多智谋，所行之事必有其目的。我们不能如此大意，一定要探其意图，以免我魏氏莫名遭受损失。”</p>
李悝沉声道：“属下明白，赵鞅善于借他人之力，达到自己的目的。对于他，属下丝毫不敢放松。”</p>
赵鞅的手腕姬斯、李悝都很清楚，当年，六卿治晋，智氏、范氏、中行氏都与赵氏为敌。智氏势大，赵鞅不敢乱来。联合韩魏，将矛头指向六卿中的范氏、中行氏。</p>
当时赵鞅有一同宗大夫赵午，这赵午是中行氏（荀寅）之甥，而荀寅又是范氏（士吉射）的姻亲，因而得到范氏、中行氏的支持，想把赵鞅赶下台。</p>
结果，赵鞅利用一小事杀了赵午，并引中行氏、范氏来攻，自己则奔晋阳死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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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爆发时，整个晋国阵营瞬息万变，错综复杂。赵、韩、魏、智氏之间矛盾重重。然而，在未取得对范氏、中行氏的最后胜利之前，赵鞅尽量避免与他们发生冲突，注意争取韩魏智氏，特别是晋君的支持。对智氏的胁迫，他也委曲求全。</p>
在这种四面皆敌的情况下，赵鞅利用五卿之间的矛盾，奇迹般的取得了胜利，成为晋国正卿。</p>
其实，当时只要韩、魏、智三卿有任何一个相助中行氏、范氏，就可以将赵氏覆灭。然他们都被赵鞅所布置的假象迷惑，任由赵氏与中行氏、范氏内斗，两败俱伤后，他们好坐收渔利。</p>
可是等战后才发现他们都成了赵鞅的棋子，无私的帮助赵鞅对付中行氏、范氏。不但没取得因得的利益，反后令赵鞅成为了晋国正卿，地位由在他们之上。</p>
姬斯对赵鞅很是敬重，但也不敢有任何大意。在利益面前，赵鞅很可能将魏氏当作他的筹码。</p>
姬斯道：“这几日，智瑶的反应很奇怪。以他的性格纵是忌讳我家，不与我作对，也不会放过大哥。如今他对大哥处处忍让这其中一定有问题。”</p>
李悝微笑道：“属下早已安排下去。”</p>
姬斯一错愕，随后笑道：“有先生在，姬斯到时过于多滤了。”</p>
李悝沉吟半响道：“属下有句良言，希望主上远离任清璇，这个女的一点也不简单。你们不是一路人。”</p>
姬斯面色一沉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这个我自有分寸。清璇公主如此的目的为了维护周天子的地位，因此来晋分化四卿。这点我和大哥都清楚，但……” 姬斯大笑：“人生难得一红颜知己，怎能轻易放手。清璇公主的才智谋略，并不逊色男儿，抓住眼前，成败无悔。纵然他日，战场相逢也毫无遗憾……”</p>
李悝欣慰大笑，只要姬斯雄心不减，能控制住自己的欲望感情，不被情感所束缚。其他一切都无关紧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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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韩庆的中心既是兴奋又有不安，但更多的却是无奈。</p>
早料到赵鞅用智宣子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交易。只是智宣子那老奸巨滑的狐狸连他最宠信的儿子，下任智氏继承人智瑶都不告诉。那么世上又有几人会知道这一桩交易？</p>
赵鞅一个，智宣子是一个，剩下的恐怕只有郄疵。</p>
赵鞅、智宣子都是成名以久的狐狸，智宣子在谋略上确实不如赵鞅，但将智氏治理的如此强大也足见他的才能。而郄疵是智宣子的头号谋臣，是智宣子的智囊。幼年就名冠晋国，是赵鞅唯一忌惮的人物。</p>
二十年前，赵鞅与中行氏、范氏的争斗中，众人都被赵鞅的假象迷惑，惟有郄疵看破赵鞅诡计。那时，郄疵不过是一小门客，智宣子对他之言，不已为意。直到事后才明白，追悔莫急，向郄疵赔礼，予以重用。</p>
二十年来，郄疵、赵鞅之间的斗智斗勇，从未停歇。赵鞅一生鲜有失措之时，但数次失利大部分均是栽在郄疵之手。</p>
赵鞅、智宣子、郄疵，这三个人中没有一个简单的人物，他们才智过人，韩庆到是不惧，智谋再高也有疏忽的时候。让韩庆烦恼的是他们的年纪，一个个都上了五旬高龄，吃过的饭比韩庆喝过的水还多。如此阅历丰富的人物，以韩庆此刻的身份想要跟他们交谈已是一种妄想，要从他们的口中套出一些什么，更是比登天还要难上三分。</p>
难道就这么回去？</p>
韩庆觉得很不甘心，这么回去大王不会怪我，但也难免会看轻与我，我要随大王建立功勋，为双亲报仇，怎能让大王看轻。</p>
不行，呆在这里一点机会也没有，不如去四周转转，或许会遇到转机。</p>
韩庆大步走出房间，向外走去。没多久，却见一女子气势冲冲的走来。</p>
韩庆大惊失色，转身便走。</p>
“吴勒，见到我，你走什么。”那女人老远就发现了韩庆，见他遇逃，眼圈微红，怒气大叫。</p>
韩庆身子一僵，回身尴尬笑道：“大小姐，鄙人刚想起一物未拿，正准备回房，并非是为了躲避大小姐。”回答的很是愉快，但心底却是发颤。韩庆在智公府不怕天，不怕地，只怕这个智公府的大千金。</p>
大小姐来到韩庆身旁道：“那正好，也有事情问你，一起去你屋里谈。”</p>
“这个……”韩庆正想用男女不便来推脱。</p>
大小姐已经先一步说道：“别用男女不便的话来搪塞我，我不在乎。”</p>
韩庆将话闷在心底，耸着脑袋跟在大小姐的身后。</p>
才跨入门槛，大小姐就先一步将房门关上。</p>
大小姐淡淡道：“告诉我，你是吗……韩庆。”</p>
韩庆心中叫苦，知道智琳对他起了疑心，因为世上最了解他的人就是智琳。</p>
韩庆同智琳青梅竹马，自幼一起长大。韩庆在弱冠之年，才气就震动绛都。智氏同韩氏向来交好，智宣子也有意将智琳许配给他。男才女貌，他们虽不是夫妻，但所有的人都将这对壁人视为夫妻。</p>
但韩庆遭到了韩庄子的妒忌，全家惨死，韩庆逃亡吴地，此后两人一直没有来往。韩庆心中的至爱，始终是智琳。</p>
也因为如此，韩庆放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他以为智琳已经嫁人，心底也一直不愿意揭开这个伤痛。每每有智琳的情报，他都忽略过去。</p>
直到进了智公府才知，智琳一直以未亡人的身份为韩庆死去的父母守孝。</p>
韩庆既是感动又是震惊，他自信日此刻的样子能够瞒过任何人，但却不敢保证可以瞒的住智琳。</p>
果然，那天从智瑶庭院回屋时，不巧的同智琳擦肩而过……</p>
韩庆一时六神无主，胡乱应道：“我根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p>
智琳凄怨地轻声道：“小毛哥哥！你不肯认回人家吗？是否要琳儿死在你眼前呢？”</p>
小毛哥哥~~~</p>
韩庆低下了头，他同智琳第一次相识的时候是因为一只叫小毛的兔子，此后这个称呼一直伴随到他离开……</p>
韩庆心内恻然，硬起心肠，故作惊奇道：“我吴勒地道的上党人氏，怎么可能是什么韩庆……”</p>
智琳泪水再忍不住挂满脸颊，凄然悲叹：“好吧，你当你是吴勒。当年我同小毛哥哥誓共生死，但因要为公婆守孝，一直苟活至今。小毛哥哥若但真活着，一定会来找我。他不来，就当他死了吧。若你日后有望见到他，就说智琳从未辜负当日誓言。”</p>
智琳猛然抽出匕首向胸口刺去。</p>
“你这时何苦……”韩庆终归不是铁石心肠，制止了智琳愚昧的举动。这一下，无非是不打自招。</p>
智琳破涕而笑，抱着韩庆狂喜道：“就知是你。你若制止，便是我心中的小毛哥哥。若你不制止，纵是小毛哥哥也不是我心中的小毛哥哥。不管你怎么变，至少心中还有我。”</p>
韩庆报抱智琳，智计百出的脑袋早已一片糨糊。</p>
这次任务应该如何完成……</p>
PS：要开学了，事多。只有一更，不好意思。这几章都没有写到主角，不知会不会闷。我主要的目的就是要突出赵鞅这奇才在病死前的 一赌。这一赌改变了整个天下大势，下章就到主角了。（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