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行吗?”
林容深说:“嗯,可以的,只需要支撑二十天。”
我还在犹豫中,林容深在电话内说:“莱莱,我相信你,你应该同样要相信自己。”
我想了想。就如林容深所说的那样,在这样的情况下,确实找不到更好的人代替这个位置,而且这也是我唯一能够帮到林容深的地方,我最终说了一个好字。
林容深在电话内柔声说:“之后我会派人来到你身边协助你,不要怕,听我的助理行事。”
我说:“好,我会努力的。”
林容深说:“切记,不要让老人家的身体情况泄露出去。”
听到他这句话,我立马往周边看几眼,在确认没有人后,我才说:“好,我知道了。”
林容深说:“等我回来。”
其实到达这个时候我还是有点慌的,毕竟是这样大的事情,而且只有我和米莉两个对这方面根本没有什么经验的人在家,就好像身边没有一个掌权的人,只有孤零零的我,还要撑起其余人的恐惧,这种负担,让我有一种说不出的压力。
所以,在林容深即将挂电话之前,我还是忍不住泄露出自己的害怕,说了一句:“那你要快点回来。”
林容深在电话内,无比肯定的说:“好,我会尽量赶回来。”
正当我要挂断电话时,林容深在电话那端唤了一句莱莱。
可是他唤完后,并没有再说话。而是沉默(
www.19mh.com)了一会儿,我试探性的问了一句:“还有什么话没说完吗?”
林容深很郑重的和我说了一句:“老爷子和公司这段时间就拜托给你了,还有。”他话停顿了一下,才说:“自己也要注意身体。”
我说:“好,我会的,你安心工作。”
林容深说:“挂电话吧。”
虽然很舍不得离开他的声音,可我还是先挂断了电话,之后从角落出来后,林容深的助理便立马迎了上来。对我说了一句:“原来您在这里。”
我深呼吸一口气,整理好自己的情绪问:“老爷子怎么样了?”
林容深的助理说:“还在里面抢救。”
正当我们在说话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米莉一声尖锐的爷爷,我和林容深的助理一起回头看了过去,发现简黎华正躺在病床上被一堆医生和护士给推了出来,很多股东立马围了过去。一脸关切的问他怎么样了。
简黎华已经醒了,还挺有精神的靠在床上和那些股东们寒暄着并无大碍,除了脸色有些泛黄外。其余一切看上去好像都没有什么问题。
林容深的助理立马轻轻推看一下我,示意我赶紧过去,我反应过来。也立马朝着简黎华靠拢,以家属的身份随着简黎华的病床进了病房。
可当门关上那一刻后,本来看上去精神还算很好的简黎华。忽然如大树倾倒,整个人直接垮在了病床上,他的秘书有点担忧的唤了一句:“简总!”
简黎华这才发现。自己身上已经半点力气都没有了,有种油尽灯枯之感,他疲惫的挥了挥手,示意秘书他没有事。
护士和医生将他推入病房后,便给简黎华吊上药水和插上氧气管子,他强壮的精神便焉了下去。人开始陷入非常深沉的昏迷。
无论别人怎么喊,都没有了反应。
米莉一直在一旁哭着喊爷爷,可是老爷子始终都没有了反应,为了不惊动外面的股东,简黎华的秘书不断提醒米莉哭声小点。
等米莉那边的情绪缓和下来后,简黎华的秘书立马走了上来说:“这几天。就要辛苦您了。”
我想,林容深应该早就和简庭商量过了这样的事情,所以简黎华的秘书才会朝我走过来说这句话,对于她的话,我也只能回复:“我会尽量的。”
简黎华的秘书说了一声谢谢,便同简黎华的助理一起出门去和那些股东报告简黎华的身体状况。
那些股东在听到简黎华没事后。才各自散场离开。
大约有挺多人是心怀失望离开吧。
身为简黎华的外孙媳妇,留在这里陪夜的人自然只有我,所以我晚上并没有离开医院。而是在简黎华病房内陪着他。
这一夜的简黎华,睡得并不安稳,很多次都在稀里糊涂说着梦话。说的是什么,我听不太清楚,只模糊的知道他应该是在喊谁的名字。
这一夜。虽然隔壁有一张单独病床,可我在上面躺得并不好,也一夜无眠,第二天早上醒来后,医生来医院检查简黎华的身体,眉头始终都是紧皱的。简黎华除了在昨天晚上面见各位股东时,是清醒的以外,到今天早上都始终是昏迷的状况。
等医生检查完后。我问医生简黎华现在的病情是怎样。
医生看了我良久,他说:“其实老爷子身体保养得很好,要说有什么大毛病吧。也并没有。”
我说:“那他为什么这样?”
医生说:“人老了,到了这个年纪,身体已经衰老到了一个境地,自然就会这样。”
我说:“也就是好不起来了?”
医生摇摇头说:“这个年纪了,也是一条顺路了。”
我心里百感交集,我说:“大概还可以活多久。”
医生看着简黎华的光景,他说:“不知道是否能够拖上半个月,身体衰老,是我们医生都无法做到的事情,这是自然规律,万物都有生老病死这一天。”
医生见我没说话,他有些感叹的安慰了一句:“好好陪陪老人家吧。”
他说完这句话,便让护士给老人家吊一瓶葡萄糖水,什么药都不需要用,因为身体没有毛病,只是老死而已。
生命到了这个年纪,可以抵抗住病痛,保养得再好,可始终都无法抵抗过时间。
我回头去看病床上的简黎华,才发现原来他已经满脸皱纹了,他以前的威风只不过都是装出来的,原来他如此着急林容深的婚姻状况问题,竟然是因为这个原因。
我缓慢的走了过去,坐在了他床边,不知道为什么,此时很想握握他的手,这样他就不会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