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八章 三方
“虽……虽然我现在还是修行之身，禁止食用任何享受奢侈品……”</p>
“那就不行啦。”</p>
“可是既然是还在修行中，那是不是表示还没办法完全依照圣人的标准行事？所以在这种时候，或许还是会有那么一点点冰淇淋不小心跑进嘴里的可能性，你说是不是，当麻！”</p>
“……”</p>
虽然很想狠狠给她吐个槽，但是肩膀上少女手指的力量越来越强，似乎在暗示别说多余的话。</p>
可惜单纯的茵蒂克丝不知道，有时沉默的感觉会比吐槽更令人难以忍受。</p>
就在这时——</p>
“很抱歉在你们讨论这么重要的话题的时候打扰你们，这女孩是谁咧，阿上？”</p>
……从背后传来了诡异的假关西腔口音。</p>
回头一看，是个比声音更诡异的怪人。身高超过180公分，蓝色头发，戴着耳环。说是个怪人也怪过头了吧。</p>
“失忆前”的上条当麻真的跟这样的人是朋友？上条不禁心想。</p>
虽然因为完全丧失了记忆，所以不知道过去跟这家伙到底有啥瓜葛，但是好歹也该挑一下朋友吧！上条在心中像是在责怪他人似地咒骂着过去的自己。</p>
“嗯？怎么了？阿上。发什么呆啊？干吗用那种见外的视线看我，是因为天气太热让你丧失记忆了吗？”</p>
“什么……？”</p>
上条吓了一跳，而蓝发耳环则伸起手来挥了挥：</p>
“干吗？我当然是开玩笑的咩。所谓记忆丧失这种东西，根本就是不可思议电波系少女的特权啦！”</p>
接着蓝发耳环把手臂搭在上条的肩膀上：“……阿上啊，这女生到底是谁啊？你怎么会认识一个这么小只的女生？该不会是你表妹吧……我看也不像，她的银色头发怎么看也不像混着你的遗传基因哩！”</p>
这家伙最大的缺点，就是讲悄悄话的时候，声音大到根本不算悄悄话。</p>
上条不禁捏了把冷汗，担心身旁的女生会不会因为“小只”这个字眼而产生过度反应而抓狂……但是幸好似乎没有。</p>
“……按照现实来判断，这个女生应该只是跟你问路而已吧？可是对于英文成绩还处于锁国状态的你来说，这任务恐怕相当艰巨……等等，这女生是英语系国家的人吗？”</p>
上条自己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而对茵蒂克丝来说，或许对于被别人说“小”这件事，已经让她相当习惯了吧。</p>
她似乎听了也一点都不在意，只是以怨恨的眼神瞄着那洒出杀人般热气的太阳。也或许她已经热到什么话都不想说了。</p>
“……话说回来，阿上啊，我是不知道你去哪里认识这个女生的啦，不过你可别就此安心了喔。毕竟你也是累积了十六年信赖与实绩的好人帮，你应该知道‘跟女生的单纯邂逅’这件事对你来说有多不可能。爱情喜剧片不是常常这么演吗？暗恋的人其实是个看起来年轻的妈妈之类的，哈！哈！假如遇到那样的情况，希望完全破灭！光是想象就太凄惨哩……”</p>
上条在心里松了一口气：幸好事实不像那种老套的电视剧情，就在这时蓝发耳环又说：“等等，这孩子该不会其实是男扮女装吧？以女生来说，胸部会不会太小了点？”</p>
一瞬间，似乎听见了少女头上血管爆裂的声音。</p>
上条用力忍住了几乎要从喉咙发出来的惨叫声。</p>
看来这位少女虽然能够容忍别人说她娇小年幼，但似乎没办法忍受被当成男生。</p>
上条似乎听见了她勉力维持着笑容咬牙切齿的声音。</p>
正当上条想要抱着头大喊“我真不幸啊”的时候──</p>
“喂，阿上啊。像我们这种货真价实的好人，怎么可能跟三次元的女生变成好朋友？最后一定会出现悲哀结局啦。我几乎已经可以想见了，就在阿上用颤抖的手将女生最后一件衣服脱掉，马上要进入十八禁剧情的那一瞬间，突然察觉了事实真相，吓到从床上滚下来的画面！”</p>
“……喂喂，你是在说笑对吧？不要告诉我你真的这么觉得！”</p>
“咦？难道她真的是女生？真没意思……”</p>
蓝发耳环用非常开心的表情说道：“这么说来你们的邂逅方式一定不正常吧？阿上啊，虽然当了一辈子没人爱的好人，但也不能绑架少女喔？像这样的蛮勇，说不定会在网路留言板上变成炮火围攻的对象哩。”</p>
“白痴……少开这种玩笑！谁会干那种事啊！”其实上条根本就不记得是怎么跟她邂逅的。</p>
“这家伙只是个吃闲饭的食客！一切都是在双方协议之下进行的啊，军曹大人！”</p>
“吃闲饭？吃闲饭？阿上啊，你竟然在一个极为珍贵的‘吃闲饭女生’面前加了一个‘只是’？阿上啊！你就像是吃太多零食，已经忘记米饭好处的小学生啊！”</p>
“吵死了！除了‘只是’还能有什么其他的表达方式？电视剧里面那种美丽的情节哪会常常在现实中发生啊！你知道因为这家伙的关系，上条家的财务状况陷入多大的危机之中？就连来一只座敷童子都比这家伙好些……！”</p>
就在上条吼完这些话之后，突然他察觉到一件事。</p>
这一连串的对话，当然都被身旁的少女茵蒂克丝听在耳里。</p>
“……啊。”</p>
上条用害怕的眼神望向自己身旁。</p>
茵蒂克丝在笑。茵蒂克丝脸上露出圣母般的温暖笑容，但是脸上却像哈密瓜一样布满青筋。</p>
这下惨了。不知道“失忆前”的上条当麻，有没有任何可以安抚这种情况下的茵蒂克丝的方法。如果有，那失忆真是件可惜的事。上条认真地思考着。</p>
“当麻。”</p>
茵蒂克丝说话了，一边露出完美的笑容。</p>
一切都完了。上条心想，却也只能勉强回话：“……请问有什么吩咐，修女小姐？”</p>
“我是隶属于英国清教的修女，如果你有什么事想忏悔，我现在可以听你说喔。”</p>
圣女在胸前划了十字架，两手交握。</p>
因为笑容太过完美，所以一看就知道是装出来的。</p>
上条不知不觉又想抱头哀号。</p>
这是颗炸弹。不，应该说是未爆弹。如果随便应付，一个不小心随时会爆炸，到时就是吾命休矣！上条的本能在告诉自己这件事。</p>
陷入极度混乱中的上条已经忘记怎么说话了，只能用手指疯狂指着前方冰淇淋店的自动门。</p>
茵蒂克丝困惑地朝着手指的方向望去，然后，她的动作停止了。接着，似乎露出了两难的表情。</p>
就在上条松了一口气，以为成功转移她的注意力的同时，突然看到……</p>
冰淇淋店的自动门上好像贴了一张纸。</p>
纸上写着这样的话。</p>
“各位顾客您好。因为店内整修的关系，目前暂停营业，敬请见谅。”</p>
脑中充满了坏结局预感的上条，慢慢地转头望向旁边的少女。</p>
少女的笑容，在一瞬间消失。</p>
就在上条大吼“我真不幸”的同时，如同猛兽般的少女茵蒂克丝也扑了上来。</p>
最后只好妥协于廉价速食店卖的冰沙了。</p>
当然，对于这样的妥协，茵蒂克丝是不会满足的。所以上条想用“在开了冷气的店内悠闲享用”这个追加攻击来安抚她，但是……</p>
下午的店内竟然挤满了人。</p>
“……”</p>
两手端着塑胶餐盘的茵蒂克丝，又露出不悦的表情，陷入沉默。</p>
餐盘上放着三杯冰沙，一杯香草，一杯巧克力，一杯草莓。虽然上条很想大喊“你有那么饥渴吗”，但是当然不敢随便吐她槽，以免有性命危险。</p>
我真不幸啊。上条在心里深深觉得。</p>
独占三杯冰沙，心情有点变好的茵蒂克丝，却又面对着暑假下午店内塞满人的窘境。</p>
但是天气这么热，又不能到外面去。</p>
好不容易才走进冷气全开的店内，谁还想回到马路上去晒太阳啊。</p>
周围的女高中生们完全不知道上条心中的绝望，依然悠哉地在聊着平凡到极点的话题：</p>
“喂喂！听说上次期末考安西用了读心术，真的假的啊？”</p>
“据说还为这件事开了教职员会议呢，应该是真的吧。不过听说会议上满场一致认为超能力也是授课内容的一部分，所以不算作弊呢。”</p>
“呜呜！太卑鄙了吧！那我也要在考试中用超能力！”</p>
“……你的超能力不是放出火焰吗？”</p>
“在老师背上点火，逼他告诉我答案不行吗？”</p>
……或许对很多人来说，这样的对话很不平凡吧？但是这在学园都市里，却已经如同日常生活般平凡了。</p>
因为这个城市里面的居民，两百三十万居民全都具备某种超能力，可以说是一个大型的“超能力开发机构”。</p>
事实上，上条也是个超能力者。他是个右手拥有“只要是异能之力，即使是神迹也照样消灭”的“幻想杀手”少年。</p>
“……当麻，我很想坐下来好好休息一下。”</p>
茵蒂克丝用毫无感情的声调说道。</p>
好可怕。这个修女的表情正诉说着，如果不马上照办，她马上又会扑上来狂咬。</p>
上条喊着“遵命！”，奔向正在打扫的店员身边。</p>
店员露出残酷的职业笑容，伸手指向窗边的一个角落。</p>
并桌？上条朝着手指的方向望去。</p>
“呜……”</p>
那边有一张四人座的桌子，在这如同尖峰时段的车站里面般拥挤的店内，如同一个黑洞般，在人群之中制造出一个宽敞的空间。</p>
而在那边，在那一桌，正坐着一名巫女。</p>
巫女趴在桌上，睡着了。</p>
亮丽的黑色长发，如同被冲上岸边的水母一样散开来，把巫女的脸整个遮住。</p>
这是什么情形？上条在心中呐喊着。</p>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上条的不幸雷达正在发出警告。别跟这家伙扯上关系，跟这家伙扯上关系，一定会不幸！到时候可不是失忆就能解决的！</p>
上条当麻固然是个不幸的人，但却并不是自己喜欢跳进不幸之中。</p>
他闭上眼睛，做出决定。</p>
……好，回家吧！与其跟这家伙扯上关系，我宁愿被茵蒂克丝咬。</p>
做出这个结论的上条，回头一看，发现身边两个人都消失了。</p>
“……？”</p>
上条左顾右盼。</p>
“……欸！”</p>
果然，茵蒂克丝在其他店员建议之下，已经坐在诡异巫女对面的座位上了。</p>
这女人真没危机意识啊。又或者是个超级博爱主义者？至于旁边的蓝发耳环，则是眼神中闪耀着光芒。修女跟巫女的组合对你来说有那么吸引人吗？</p>
好想逃走。</p>
但是不能逃。如果在这个时候背对茵蒂克丝逃走，茵蒂克丝可能会像狮子一样扑上来，把自己生吞活剥。而且看着两眼发出光芒的蓝发耳环，也觉得放着这家伙不管太危险了。</p>
但是最重要的──</p>
嘴里含着一口草莓冰沙的茵蒂克丝，正以非常幸福的表情朝这边招手。上条有一种想法，绝对不能因为自己的关系而毁了这个表情。</p>
话是这么说……但是桌旁就有个诡异的巫女正在睡觉啊。</p>
上条小心翼翼地走向桌前，就在这时巫女的肩膀动了一下。</p>
嘴巴动了。巫女的嘴巴动了。上条有种不好的预感。非常不好的预感。为什么呢？记忆丧失的上条明明想不起任何事，却有种感觉，似乎之前也遇到过类似的事情。</p>
上条咕噜一声吞了口口水，等着巫女会说出什么话来。</p>
巫女说话了。</p>
“──撑死我了。”</p>
然而，上条的目光在巫女身上，确实不知道两道目光也盯在他身上。</p>
“看起来没什么特殊的，不过是个普通的下三滥罢了。”</p>
林木瞥了眼旁边端着罐装咖啡的一方通行，嗤笑道：“以你的眼力当然什么都看懂。”</p>
一方通行两眼一眯：“你还想打架？”</p>
“呵呵，我站那你能碰到我算我输。”林木嗤笑。</p>
一方通行同样嗤笑：“你又碰得到我？”</p>
“谁知道呢，不过我知道都不用能力，咱们拼体术，你绝对不是我对手。”</p>
一方通行一脸不屑鄙夷：“有能力为什么不用？你脑子有问题？”</p>
“呵呵。”</p>
“呵呵。”</p>
......</p>
......</p>
这房间里没有窗户。</p>
没有门，没有楼梯，没有电梯，也没有走道。以建筑物来说，这个房间丝毫不具备任何机能性。</p>
除了使用等级4大能力者的空间移动能力，是无法进入这个房间的。这里，可以说是最坚固的要塞。</p>
在这个以演算型冲击扩散性复合材质所建构，号称强度超越核子庇护所的大楼之中，站着一名魔法师。</p>
他的名字是史提尔.马格努斯。</p>
精通符文魔法，特别是对火焰魔法极为在行的魔法师史提尔，同时也是一名英国清教神父。以十四岁之龄就已经精通专门用来杀死魔法师的魔法，可以说是特例中的特例。</p>
本来，他并不是应该站在这里的人。</p>
“这里”指的不是“这幢建筑物”，而是这座“城市”。</p>
因为他是隶属于基督教分支之一，英国清教第零圣堂区“必要之恶教会”的宗教人士，而这座学园都市却是驳斥一切神秘学思想，甚至连超能力者也可以藉由药物、人体控制及催眠暗示来进行量产的纯科学环境。</p>
他在这里，就如同五十二张扑克牌中混了一张塔罗牌一样不自然。</p>
不该在这里的他会出现在这里，当然是事出有因。</p>
现在的他，是以“英国清教代表”身份，来跟立场相左的“学园都市”进行“对谈”的。然而，身为一个组织的代表，他在人格上有明显的缺陷。</p>
他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人。</p>
他可以毫不迟疑地，命令火焰将一个活人裹住。</p>
“……”</p>
但是，即使是这样的人，对于眼前看到的景象，还是迟迟无法适应。</p>
这里的空间，若称之为室内，实在太过宽广，而且完全没有照明设备。</p>
但是房间内却充满了星星般的亮光，因为房间四周墙壁上设置了无数的荧幕跟按钮，正在发出光芒。</p>
从大大小小数万个仪器延伸出来，多达数万条的缆线与管道，如同血管在地面上延伸，全部集中在房间中央。</p>
房间的中央有根巨大的试管。</p>
直径四公尺，全长超过十公尺，以强化玻璃制成的圆筒型容器，里面灌满了红色液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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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这颜色代表这是一种弱碱性培养液。当然，对于魔法师史提尔来说，这些科学方面的事情不属于他的领域，是听了也无法理解的。</p>
试管之中有个着绿色手术服的人类，头下脚上地浮着。</p>
除“人类”这两个字之外，没有任何形容词可以形容他。</p>
这个有着银色头发的“人类”，看起来又像男人又像女人，又像大人又像小孩，又像圣人又像囚犯。</p>
该说是他获得了“人类”所能追求的所有可能性，或是他舍弃了“人类”所拥有的所有可能性？</p>
不论是哪一种，唯一可以确信的是，只有“人类”这个字眼能够用来形容他。</p>
“来到这里的每个人，都会仔细观察我，然后做出与你相同的反应──”</p>
沉在试管内的“人类”说话了。他的声音听起来又像男人又像女人，又像大人又像小孩，又像圣人又像囚犯。</p>
“──但是能用机器代劳的事，何必要人类自己来执行？”</p>
这就是眼前这个“人类”的存在方式。</p>
自己的一切生命活动都可以靠机械来维持，所以这些事情靠自己来做是没有意义的。这个推定寿命已达一千七百年的“人类极限”，如今就展现在史提尔眼前。</p>
史提尔感到恐惧。</p>
他害怕的并不是那可以代替人类执行所有生命活动的学园都市的科学技术，而是对于眼前这个“人类”的存在方式，因为可以用机械来维持，所以毫不犹豫地舍弃肉体，将自身托付给机械的存在方式。</p>
一个“人类”，竟然可以被扭曲到以这样的方式存在，真是太可怕了。</p>
“我想你应该也知道我把你叫来的理由──”</p>
学园都市统括理事长，“人类”亚雷斯塔倒浮着，用严肃的口吻说道：</p>
“──现在情况很不妙。”</p>
对于亚雷斯塔说出来的这句话，史提尔不禁皱起眉头。因为他没有办法想象眼前这个“人类”，竟然会说出“现在情况很不妙”这种示弱之话。</p>
“你指得是吸血杀手（Deep Blood），对吧？”</p>
平常从不说敬语的史提尔，在这里说了敬语。</p>
当然，并不是因为他在这里的身份是“教会代表”。</p>
而是因为他知道，只要让亚雷斯塔有那么一瞬间感觉到自己的敌意，自己当场就会被大卸八块，这可无关乎史提尔实际上到底有无敌意。</p>
就算是误会也好，错觉也罢，只要一旦让亚雷斯塔如此认为，史提尔的命运就走到终点了。</p>
因为这里是敌人的大本营，这里是二百三十万“超能力者”的指挥中心。</p>
“嗯，”亚雷斯塔看着颤抖中的史提尔说道：“如果只有超能力者，那不会有什么问题。因为那原本就是我所‘持有’的超能力者之一。</p>
只要是在这座城市里，由这座城市的居民所引发的事件，将其解决、掩盖的手段，就多达七万零六百三十二种之多……”</p>
“……”</p>
史提尔听了这句话并没有特别的感觉。因为他对于学园都市拥有什么样的紧急手段并不感兴趣，反正他本来也不懂“科学阵营”的世界运作原理。</p>
“──问题在于这事件之中，出现了一个本来不该插手干涉此事的魔法师。”</p>
所以史提尔的脑海里，只思考着一件事。</p>
吸血杀手。出处并非学园都市的书库，而是大英图书馆的记录。</p>
从字面就可以想象，这是一种专门用来杀死某种，连到底是否真正存在都无法证实的“某种生物”的能力。</p>
没有人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能力，也无从确认真伪。只知道传说中有名少女拥有这样的能力。</p>
而这名拥有“吸血杀手”能力的少女，如今被一名魔法师给监禁了。</p>
这次的事件，说穿了就这么简单。</p>
“嗯。既然对手是这个城市以外的人，那事件就有点麻烦。”</p>
亚雷斯塔倒浮在试管中继续说着：“当然，命令二百三十万名超能力者去打倒一两个魔法师，根本不是什么难事。但这并不是问题的重点。重点在于如果真的这么做，那将代表我们科学家打倒了魔法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