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植物人

  就在莫里亚蒂一行踏入魔法所的时候，同样是亚洲魔法大国的华夏，也在悄然无声的发生变动。龙虎山，张家。华夏魔法界几个实力强大的巫师家族之一。这个起源于两千年前“张道陵”的张家，延续至今，子孙后代无数，其中不乏出现一些惊才绝艳的巫师。他们与漫长的家族历史一起撑在了张家，使得家族为华夏巫师所尊敬，在整个华夏魔法界享有相当大的话语权。然而今天是一个所有张家人忘不了的日子。张家的老家主，张夜，张家定海神针般的人物，清晨七点整，敲响了龙虎山山顶的大钟。“当~当~当~”“当~当~当~”六道钟响，早已赶回来，在山下等候的张家人，按照辈分的高低，一个接着一个，走上山去。“真希望我带着魔法照相机，数万人一齐上山的壮观景象可不多见。”一个胡子拉碴的光头巫师，操着一口伦敦腔英语，贪婪的盯着上山的巫师。他是一个矮胖子巫师，有着白种人的肤色，长着两条短短的罗圈腿，一头又长又乱的姜黄色头发，一双肿胀充血的眼睛到处乱瞟。那种像贼一样的眼神让守在他身边、或者说监视他的两个华夏巫师，十分不舒服。其中一个短发巫师轻声说道：“蒙顿格斯先生，请你不要打龙虎山的注意，你偷不走。”“没错，”另一个华夏巫师也说：“我们希望蒙顿格斯先生能够暂时性改掉您的习惯，好让我们多一点时间休息。要知道龙虎山太大了，每每将您顺走的物品物归原主，实在令我们疲惫不堪。”他们一口流利的英语，让蒙顿格斯不敢小觑。“啊、啊，我明白、我明白。”蒙顿格斯脸不红心不跳，笑容满面。他知道他的毛病，但是他不在乎，他甚至把偷摸盗窃当做他的职业。这种场面他见过太多次了，华夏巫师的做法还算温柔。于是蒙顿格斯得寸进尺起来，他做出一副痛心的模样：“把这副场景拍下来，拿去买给那些死要面子的纯血家族，一定能买个好价钱。”“拉到吧你快。”两名华夏巫师鄙夷的哼了一声，不约而同的对视了一眼。自从去年年底蒙顿格斯来到龙虎山后，他们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做“贼不走空”、“顺手牵羊”、“浑水摸鱼”……华夏文化果然博大精深，成语贴切自然。他们甚至在想，老祖宗是不是就是按照蒙顿格斯为原型创造了这些成语。虽然蒙顿格斯顺走的那些物件无非是些竹简、瓷瓶……不值钱的小玩意。但是咱能不能把那个心拾掇拾掇？抬起头堂堂正正做一名巫师！好歹你也是邓布利多派来的代表啊。两人也时常吐槽，欧洲魔法界的邓布利多有当代巫师第一人的美誉。竟然派出蒙顿格斯这样的巫师代表欧洲魔法界与张家建交？太看不起人了吧。恶心谁呢！怀有这样态度的张家人不在少数，几位张家里中流砥柱的巫师也对邓布利多派出蒙顿格斯拜访张家一事而颇有微词。但是一切声音都被张夜老爷子压下来了，他好像知道蒙顿格斯到华夏来不是专门为了与张家建交。事实上张家一向主张打开国门，与亚洲、欧洲的魔法界接触，然而效果并不好。不过随着时间进入20世纪90年代末，越来越多的华夏巫师发现认识并接触各国巫师是十分有必要的。恐怕谁也想不到，促使华夏巫师产生这样想法的原因竟然是麻瓜！进入1990年，麻瓜世界的经济开始腾飞，经济发展带来的直观变化就是各国贸易往来频繁。麻瓜世界已经做好了经济全球化的准备。华夏巫师界与华夏麻瓜世界一向有着紧密的联系，他们是最先感受到中西方交融产生巨大变革并带来利益的一批巫师。张家就是其中的代表。邓布利多在魔法世界的知名度很高。就像太阳系中的太阳一样，人们一眼能看到太阳，张家很容易的给邓布利多寄去了一封信。信上表明了合作的意图。恰好当时的邓布利多正在因为莫里亚蒂与洛哈特的关系而疑惑。他决心查清莫里亚蒂与洛哈特在华夏东藏的经历。于是……张家与邓布利多一拍即合，初步达成了共识。蒙顿格斯被派来华夏，明面上是拜访张家，真实目的则是调查莫里亚蒂与洛哈特。邓布利多当然知道蒙顿格斯的形象与做法会引起张家人的反感。可他还是用了蒙顿格斯，对蒙顿格斯委以重任。邓布利多判断出莫里亚蒂与洛哈特离开华夏东藏返回英国的途径不是那么正轨。既然不是正规的官方途径，那就涉及到了灰色地带。常年混迹于年厮混在魔法界最底层的蒙顿格斯，认识不少魔法界的骗子和毛贼。最重要的是蒙顿格斯能打听到普通人打听不到的信息。事实证明邓布利多看人真准。蒙顿格斯到华夏没几天，已经打探到华夏东藏有个外号叫“野犬”的巫师，包揽了进出东藏的一切交通工具。说是华夏魔法界的一条地头蛇也不为过。蒙顿格斯打探消息是一把好手，但让他解除野犬简直比伏地魔长出鼻子还难。这时候就提现出张家的重要性了，邓布利多同意和张家建交正是为了蒙顿格斯在调查过程中得到张家的帮助。所以说邓布利多的算计很深。然而把伏地魔的七个魂器全部杀一遍邓布利多也想不到，张夜老爷子选择与邓布利多合作，也有隐藏很深的真实目的。今天的钟响，让蒙顿格斯本能的感到一种不安。他之前问过身边的两个小哥，龙虎山钟响，必有影响整个家族的大事发生，张家人必须到齐。这里的“张家人”指嫡系子孙，包括全国各地与海外华侨。加起来有小两万人。而且这个数字还在“蹭蹭蹭”的往上涨。蒙顿格斯看得是心惊肉跳。心说黑魔王又是聚集食死徒，又是控制魔法部，折腾了几十年，到头来就是为了当个村长！连人家一个家族都比不了。等大部分都上了山，蒙顿格斯作为欧洲的贵客也被请了上去。蒙顿格斯看到一个巨大的露天广场，张家人都站在白大理石铺就的地面上，张夜老爷子和几个德高望重的张家人，站在一处高台上。好像有一张大床放在高台上，具体躺没躺人，蒙顿格斯看不太清楚。张夜老爷子清了清嗓子，全场悄然无声。蒙顿格斯探头张脑地朝高台望了过去，张老爷子鹤发童颜，身高有一米八多，发须皆白，却是和邓布利多截然不同的打扮。穿着一件黑色长袍，身材瘦削，脸色严肃，一双黝黑的眼眸里永远藏着肃穆。“1987年十月底，我张家第86代嫡系正派玄孙张国中在东藏巡逻时，遭遇不幸。”张夜老爷子缓缓开口，十几个张家人发出一阵抽泣，蒙顿格斯猜测他们是张国中的家人。那张大床上不会就是张国中的尸体吧！张夜老爷子娓娓道出原委：“我们张家传自‘天师’，历久弥新延续至今已有两千年！国中孙儿本是我钦定的下代家主，五年前他主动提出去东藏历练，巡逻我国边界！”张夜老爷子眼中闪过一道痛惜，猛得转过头望向大床，伸出右手食指道：“不幸遭遇百年未有的喜马拉雅大雪崩，将国中孙儿埋入雪山之下！”蒙顿格斯觉得“喜马拉雅大雪崩”特熟悉，但就是想不起在哪里见过或听过。“幸得先祖庇护，国中孙儿才留得一线生机。”张夜老爷子吐出一口气。蒙顿格斯也点了点头，不是死了就好。然而张夜老爷子话锋一转：“可是昨天——国中孙儿变成了植物人！”底下的哭声更大了。蒙顿格斯在两位小哥敌视的目光向问了下什么叫做植物人。他惊呆了，张家未来的家主，日后没有意识、不能活动，像个活死人一样的躺在床上！梅林在上，难怪张夜愤怒了。蒙顿格斯能感受到张夜老爷子的魔力在涌动，黑袍无风自动。只听张夜说道。“我家家主一职位高权重，下代继承上代之职位，有遗嘱遵从遗嘱，无则遵从家族会议决定。传子不传弟，传弟不传侄。传侄不传叔，传叔不传族人。传族人不传族外人。亲疏分明，长幼有序，向无紊乱。到了国中孙儿这一代，不能丢失传承！”“不能丢！”张国中的家人带着哭腔吼了起来，他们嚷嚷着要找到凶手。喜马拉雅山脉百年没有发生雪崩，偏偏在1987年发生了一次，还让他们家的孩子遇上了？他们不信，他们认为雪崩是人为的！“有没有凶手还不好说……”张夜的语气突然变得幽幽，“但是查，当然要查！我张家人和增援部队赶到现场时，那里空无一人，只有无尽的雪，所以我们就从喜马拉雅大雪崩开始查起！”他从袍子里面掏出一本书，封面是一个少年骑着一柄飞天扫帚，载着一个金发巫师在天上飞，背后有雪浪压下来。张夜拿着书对蒙顿格斯晃了晃，意味深长的说：“无独有偶，这本畅销欧洲的小说《与斯莱特林在东藏》里详细描述了一场喜马拉雅大雪崩！蒙顿格斯先生，你觉得，这是一件巧合吗？”“刷——”数万人同时扭头，朝蒙顿格斯望了过去。蒙顿格斯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双腿一软，倒了下去。莫里亚蒂和洛哈特，你们把我害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