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你来做什么!?

  噗!

  跃出水面的沈念急促喘息,身体上流转的纹路也在消失。

  【不动如山·蓝】的第一次就这么交了出去。

  五部石书全部到手,沈念的神情也开始发生了变化。

  石书相互重叠,自动翻动的石页出现他从未见过的密密麻麻的字符。

  下一刻五部石书骤然破碎,继而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五张已经泛黄了的纸页。

  【《述情绝》】

  状态:非门下弟子不可用

  ‘堕情神教不传秘物’

  ‘修习此物即为堕情神教正统’

  注:请宿主谨慎利用

  文字的描述都是简短的一行,然而其中透露的信息量却极其巨大。

  堕情神教在正常的时间线内是公测之后才一步步露出端倪的,但即便是最终堕情神教彻底烟消云散,也并没有传出来与《述情绝》相关的消息。

  他收起五张枯黄纸页,脑海中思绪流转。

  如此说来,自己岂非是拿到了堕情神教最为重要的东西。

  嗡——

  长老令牌的异动引起了沈念的注意。

  “沈念,速”

  紊乱的声音让沈念什么都没有听清,正当他开口询问之际,传音中断了。

  三番四次的尝试,最终都没有任何的结果。

  速来?

  沈念皱眉思索着,心中有些拿捏不定。

  “该死的!”

  崩断的山石轰轰隆隆,徘徊于天空的怒骂声驱云散雾。

  “我妖慈悲。”头顶抹着半圈黑光的青年和尚双眼闭目,手中掰弄着一颗颗串联的珠链。

  “出家之人可不兴口出如此谩骂之词,施主”

  “我施你个姥姥!”中年人喝声骂道,“苦浊,你当真要与五大宗门为敌?!”

  苦浊手握珠链,双目缓缓睁开。

  “小僧从未想过与四大宗门为敌,而是四大宗门欲要将小僧诛杀,此非小僧之过错。”

  “苦浊!你什么意思?”断臂和尚露着阴冷的目光,喝止的声音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

  他的视线缓缓转动,举起手中的珠链说道:“借妖修行,行妖之道,杀妖之身。这便是悲妖寺的慈悲。”

  中年人的目光看向断臂和尚,对方的面色很难看。

  悲妖寺,一方面为妖物祈福,另一方面却比其他四大宗门行事都要决绝。

  从那串珠链上他就能感受到相当强烈的妖气。

  断臂和尚沉着脸,许久吐出一句话。

  “恻隐之心要不得,速速诛杀苦浊!”

  呼啸声连绵不绝,天空瞬时间闪动出刺目的光华。

  “啧啧啧,二位,长仙教难不成是没有人了?”手握酒葫芦的青年人面露不羁。

  “雨声,你当真要叛出长仙教?!”

  雨声散人闻言蹙眉,剑尖指向其中一人道:“这种话你们已经说了无数遍了,我也回答过无数遍了。但道爷我不介意再回答一遍。是,对,没错。我就是要叛出长仙教。怎么?满意了吗?”

  “雨声,你若是”

  “闭嘴!”他厉声打断话语,“若是若是若是,废什么话!”

  霎时间,四面风息律动。伴随着长剑奔涌而至,二人面色骤变的同时也不得不出手抵抗。

  “给二位一句忠告。现在转身还有活命,否则,便将命留下来。”

  长剑肃清烟云,长仙教二人在交手中逐渐陷入下风。

  “他怎么这么强。”

  “长仙教的秘法他几乎都看过,即便学不会,也能从其中拆出几手。”另外一人苦涩回答。

  “消息传出去了吗?”

  那人摇头说道:“不清楚,传音受到大阵的影响。不过这么久了,教中也该起疑心了。”

  “但愿吧。”

  驭着紫霄神云的沈念心神不定,他已经向清极剑门通知了讯息,其中最坏的情况是五大宗门全部折戟。

  “应该不至于吧”他喃喃自语。

  其他四宗的战力情况如何先不论,单单清极剑门的他们四人也皆有着七品的修为,总不能叛宗的五个人全都是七品吧。

  似乎也不是没可能。

  他轻声叹息着,“但愿不会是最差的结果。”

  长老令牌传来动静,沈念真气注入就听到了声音。

  “沈念,情况如何?”

  他吸了一口气,回道:“尚不清楚,我正在加速前往断情峡谷。”

  正当他想着对方是否已经有对策的时候,一道声音忽然插了进来。

  “跟他费什么话!我来问!”

  紧接着一个声音覆盖了前者。

  “沈念,我问你,你为何会单独一个人行动?!宗门的命令你全然当作耳旁风,还是说你与程牧恪暗中有联系?!”

  “白阁老!”一个声音忽然呵斥出来。

  听着吵吵闹闹的声音,沈念只是单纯的将前因后果复述了一遍。

  “这些事情另外三位长老都知道,阁老若是没有什么事情,弟子就先断了传音,全力赶路了。”

  “沈念!这就是你”

  嗡!

  沈念没听他继续说,直接挂断了传音。

  白阁老?不会和白雨来有什么关系吧

  还真是打了小的出来老的,简直就是一丘之貉。

  与此同时的清极剑门宗阁殿。

  “混账!”白老怒骂一声,“沈念简直就是目中无人,竟敢断了老夫的传音。”

  坐在靠椅上的中年人瞥了他一眼,道:“沈念目中无人,您老就不是?这个时候去责问他,您老也想得出来。”

  “凌本晟,你什么意思?!”

  眼见两人就要开怼,一旁站着的红衣女子开了口。

  “二位总不想将事情闹到殿主他老人家面前吧?”

  白姓阁老冷哼一声说道:“这件事该追寻个到底,若不然出了第二个程牧恪谁来负责?!”

  中年人放下茶杯,视线看着对方忽然笑起来。

  “沈念是揽月峰的人,你若是真有胆子去问太叔逸和筱月卿,我是没什么意见。”

  听到话语的白姓阁老面色一僵,旋即冷哼着不再说话。而红衣女子则是皱着眉头转过身去。

  此时中年人又开口了,“尘铃,有些事情该放下了。”

  “要你多嘴?”瞿尘铃冷眸看了他一眼。

  “三位,五宗会试就在一个月之后了,相关议程需要尽快定下来了。”书生青年坐在议事桌旁说道。

  “老夫还是那句话,即便只算下品,入殿长老也绝不允许参加会试。”白姓阁老操着不容置疑的话语。

  察觉到青年书生的视线,瞿尘铃片刻微微点头。中年人则是沉默了许久,才无奈点头。

  书生青年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抬笔在书纸上勾勾画画。

  “既然如此,那最后一件便定下了。”

  不久,老者的身影出现在了首位的座位上。

  青年恭敬的递上书纸,老者接过看了许久才轻轻点头。

  “就依此行事。”

  三日后,站在紫霄神云上的沈念望着眼前的壮观景象忍不住吞咽喉咙。

  运转的大阵中到处漂泊的都是血迹,从中渗透出来的风息甚至能过够划破他的皮肉。

  望着漂浮在自己眼前的残躯,沈念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庆幸的是,这残躯不是清极剑门任何一个长老的。

  而就在此时,忽然传出来一道惊声。

  “你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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