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观天派
石头做成的书？！
袁本山眼底闪过一抹流光，思索许久摇头回答道：“让长老失望了，在下既不曾见过这石头做成的书，也不曾有听说过。”
即便掩饰的很好，但沈念依旧捕捉到了一丝异色。
“当真没有？”
“当真没有！”袁本山面露苦涩，“在下哄骗长老又没有好处，若是真有，自然会交出来。毕竟清极剑门也不是谁都能攀上的。”
他心中冷笑，攀清极剑门？怕是不见得。
“袁掌门，你既然知道其中厉害，要不要再仔仔细细、认认真真的回想回想？”
袁本山嘴角苦笑，语气异常的坚定。
“我袁某人可以肯定，从未见过任何的奇异之物！怀璧其罪的道理在下还是知道的。”
沈念看着他的眼睛，许久说道：“既然袁掌门如此肯定，想必并不会介意沈某在观天派中随意走动走动吧？”
“这不合适吧”袁本山面容迟疑。
“有什么不合适的？莫不是观天派中另有隐情？！”
宛若晴空惊雷的质问让袁本山心神紧绷，站立的双腿也忍不住颤抖起来。
他依旧扯着笑容，说道：“长老若是有意，在下自然配合，自然配合。我这就亲自给您引路，有问题也好解答。”
“不必了。”
他目光扫过对方的脸，“本长老有手有脚，还是你以为这区区大阵能阻拦得了我？”
袁本山闻言脸色僵硬，却依旧扯着笑脸说：“长老的事迹世间流传，区区小阵，区区小阵。”
龙吟栈道是这两座无名山之间相连的一条山路，袁本山也是会选地方，将观天派建在栈道中间，来往之人都需得令才能穿过，不然便只能绕路而行。
盘踞了这么多年，对方必定知道这两山之中的秘密。
黑暗的屋室中，时而呻吟声连连。
“你这老贼也有慌的一天。”
地室中，被禁锢在墙壁上的中年人血肉溃烂，几近不成人形。而在他眼前站着的正是曾于沈念面谈的袁本山。
“闭嘴！”
他大声呵斥着对方，眼中除了慌乱，更多的却是狠辣。
“都是你，都是你！”他抽出旁边的鞭子开始鞭打，“若是你早说出石书里的秘密，本座早就独步天下，岂会被一个小小的清极剑门长老逼上门来！”
中年人感受着鞭子的触感几乎麻木，他已经没有再去解释的想法了，无论他说什么，对方都不会相信的。
“不说是吧，不说我就打死你！”
看着陷入疯狂的袁本山，麻木的他忽然回想起曾经。
观天派是他们二人一起建立的，袁本山坐了掌门，他坐了副掌门直到自己发现那本石书。
事后自己拿出来，两人看着没有任何字迹的书尝试了一夜。
好巧不巧的，第二天恰逢自己突破。
那一刻，所有的一切都变了。
他认为自己能看到书上的字却故意不告诉他，于是他将自己囚禁了起来，日问石书中的内容。
他封了自己的修为，却一直不杀了自己，日日夜夜在此备受煎熬。
“说啊，说啊！”
中年人低着脑袋，不言不语。
他猜袁本山或许早就知道自己看不到石书中的内容，但他自己却并不想承认。
“你知道的，我看不到字，那上面也根本没有”
“闭嘴！”袁本山大声打断他的话。
阴冷的眸子中似乎有情感的波动，但那仅仅只有一瞬间。
“不可能！绝不可能！你知道的，你肯定看得到，你肯定知道石书里的内容，我亲眼看着你在我面前突破的！”
他歇斯底里的大吼着。
嗡——
咔——
空间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忽然崩裂，紧闭的石门被生生撬开了一角。
“欸？”
沈念抬手劈开了石门，望着里面规整的石桌、石凳以及一张布满血迹的石床。
“袁掌门，咱们又见面了。你也真是丝毫不遮掩，记得下次说话记得小点儿声。”他戏笑道。
阴着脸的袁本山缓缓转过身，望着眼前这个嬉皮笑脸的青年人，他沉声开口：“沈长老，有些地方你不该来的。”
盯着对方的脸，沈念的余光绕过他看到了身后的血人。
似乎很在意这个问题，他斟酌了许久忽然一板一眼的解释起来。
“论宗门影响，我一个清极剑门长老似乎没有什么地方是不能去的。论国家疆土，我是北梁国的定安侯。倒是袁掌门截了这山中路，也不怕遭报应。”
石室中的气氛低了许多。
袁本山阴晴不定的目光紧盯沈念，徒然的，他大笑起来。
“世人皆说清极剑门的沈念长老实力不凡，今日看来怕是错了，不凡的该是嘴皮子！”
话语间，浓烈的火光闪到了沈念眼前。
滋滋滋！
凸起的风息将其死死挡住，蓦然抽出的寒光紧跟着到了袁本山的面前。
灼！
四散的火光横扫在整个石室当中，论及最惨，当属困在墙壁上的中年人。
“袁本山！”
听着痛苦的哀嚎，袁本山只是冷哼着说道：“你早将石书中的内容说与我，岂会到今日还受这份罪！”
堵在石室门口的沈念听言也是一愣，望向中年人问道：“你能看到书中内容？！”
忍受着火焰的灼烤，他回道：“那石书中，既，既没有字，又何尝来的内容。救，救救我。”
“你放屁！”
袁本山大声将他喝住，“一派胡言！既然不想说，那便去死！”
沈念见状面色一变，随即悍然出手。
落水剑诀！
一帘清水徐徐展开，剑身跟着剑刃一往无前。
他不确定袁本山与中年人究竟谁说得是真的，但至少现在中年人还不能死。
“你要拦我？！这是我观天派内部的事！”
沈念却笑着说了一句自己都不信的话。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此人乃是我北梁百姓，滥杀无辜，是要判刑的！”
袁本山僵着脸，他也是知道什么叫不要脸了。
嗤啦啦——
剑刃削过他的天灵，落下的缕缕青丝一如落定的尘埃。
摆脱锁链束缚的中年人趴倒在地，袁本山站在他面前，手掌直直的盖下去。
噗！
挽清风剑刃随即一转，闪着寒光的剑刃瞬时划过了他的手臂。骤然崩断的小臂伴随着惨叫，一时间绵延不绝。
只见他再度抄手而来，沈念顺势闪躲，趁着此中间隙，袁本山夺门而逃。
中年人拿起沈念丢下的丹药吞咽下去，体内霎时间犹如经历了灵气风暴的洗涤。
轰轰隆隆的声音中，派中弟子抬头仰望。只见四周尽是崩断落下的山石。
“沈念！”
袁本山踏云奔走，沈念驭着紫霄神云紧随其后。
“袁掌门，有些东西不是你该拿的，速速交出来兴许还能留下一条活命！”
看着逐渐接近的沈念，袁本山惨笑厉喝，“想要石书绝无可能！”
冥顽不灵！
沈念阴着脸，手中捏出阵印。
遥遥之外，细雨剑阵赫然横空而立。
四方流星火雨霎时间随风而动，目光中的闪耀烛火猛然冲向林立的剑阵当中。
“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