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出头
见族人身受非人折磨，李维忍无可忍，大喝：
“够了！”
他纵身一跃，冲入那团剑雾中。
剑雾腐蚀着他的血肉，但李维若无其事，行动自如。
“李维！”月樱惊呼。
“不知死活。”
紫衣少女加大灵气输出，轻喝：
“收！”
那团剑雾蓦地收缩，将两“人”紧紧裹成一团。
李维抓着浑身浴血的张惊人。
“第十三层，血池！”
一道血气缓缓输送到痛不欲生的张惊人体内。
张惊人痛觉倍减，血气所到之处，干涸的身体渐渐有了生机。
“走！”
剑雾骤然收紧。
李维大喝：
“第九层，黑金！”
血气自右手喷涌而出，化作一道黑色粘稠液体，将四周剑雾吞噬。
李维压力骤减，携张惊人一跃而下。
剑雾被破，“紫电”悄然回到少女手中。
没想到自己的绝招——“紫气东来”竟然被如此轻松化解，紫衣少女目瞪口呆。
李维又输送了些血气给张惊人，直至他身体不再流血方才罢手。
总算把族人救回，李维心里舒了一口气。
月樱坐立不安的蹲在一旁，眼前这一幕有违她的认知。
一个人怎么可以没了心脏还能生存？
其实相对人族心脏而言，魔族的要害在于丹田处的魔核，故张惊人心死却还能支撑到现在。
“太歹毒了。”
李维暗道，若不是《往生经》第十三层——“血池”身具救“人”的效果，恐怕这位仁兄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张惊人强撑起身，他身体虚弱，轻声道：
“快逃……”
李维示意他不要说话，道：
“你先好好休息。”
张惊人挣扎了一下，又昏迷过去。
“你帮我照看一下他，别让他乱动。”
李维对月樱道。
月樱扶着张惊人，坐在地上。
人群中又发出一阵惊呼，只见李维不知何时已到紫衣少女面前。
“小小年纪，心如蛇蝎，今日我来教训你。”
李维面无表情道。
紫衣少女平复了一下心情，轻蔑道：
“婆婆妈妈，不服变打。”
李维泛起一丝笑容，邪气凛然。
“我瞧你呼吸不顺，让你歇一歇如何？”
少女呼吸一滞：“你等着！”
喧闹的人群顿时沸腾起来，纷纷起哄：
“这是谁啊！”
“该不会又被秒杀吧？”
“你算哪根葱！薇薇虐死他！”
蓝袍人此时也走上台，朝双方点了点头，道：
“既然如此，先歇息一炷香时间。”
紫衣少女从怀中摸出一个小瓶，倒出一枚药丸，含在口中。
《七绝心法》顷刻便运转起来，七绝塔上蓦地升起一道彩虹。
人群中议论纷纷。
“哇！快看七绝塔。”
“这是《七绝心法》最高层修炼时才会有的景象啊。”
“莫非薇薇已经……”
“废话，身着紫衣就代表她的境界了。”
“难怪可以使出‘紫气东来’。”
月樱在台下，紧张的看着李维，心下纳闷。
李维为什么会出这个头？
难道他看上这个女的？
还是说，他看上这个男的？
呸呸呸，我瞎想什么呢？
少顷，紫衣少女运功完毕，长呼一口气。
感觉体内灵气充沛，少女又恢复往日的自信。
少女朝蓝袍人点点头，蓝袍人看了一眼李维，后者也点了点头。
“那么，比武，开始！”
李维和紫衣少女都静静杵在原地，谁也没有动。
受气氛影响，吵杂的人群也渐渐安静下来。
紫衣少女抬起手中长剑，紫剑如虹，轻蔑道：
“我凌薇薇今日让你领教一下这把地神兵——‘紫电’。”
李维无悲无喜，左手朝台下一招，道：
“刀。”
月樱这才发现，地上有一把刀。
奋力将血刀抛上，李维血气一发一收，血刀平缓的飞入他手中。
李维横刀在手，端详了一下手中这把武器，暗道：“吞天门？”
张惊人恰好醒来，见恩人手执自己武器，激动的大喊：
“这是血饮吴钩。”
李维大笑，朗声道：
“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注）”
话音未落，血饮吴钩猛地一颤，刀身凭空滴落一滴血。
张惊人喜难自胜，心道：“难道这是刀灵觉醒？”
紫衣少女抢先出招！
“青绝，夺魄！”
她身形如电，向李维攻去。
“紫电”带出一道剑芒，迅雷不及掩耳。
既然你这么残忍，那我也不好再藏着掖着。
李维弯刀在手，血气迸发，大喝：
“第七层地狱，刀山！”
吴钩下劈，如大山压顶，狠狠砸向凌薇薇。
凌薇薇见急攻无效，剑招一变，前冲之势生生止住。
“蓝绝，闹海！”
灵力如蓬勃海浪，朝李维喷涌而去，大山与海水碰撞在一起。
“哗啦……”
李维刀势一缓，凌薇薇面露喜色，再次挥剑抢攻。
剑光如电，转瞬即至。
“生疏了啊。”李维喃喃道。
“既然你闹海，那我便……”
血气涌入另李维一只手，兀自朝前一挥。
“第十一层，镇海！”
灵气化形的海浪登时停滞不前，连同凌薇薇也被镇在原地。
少女心下惊慌，拼命催动灵气，却无济于事。
李维这招镇海便是此类技能的克星。
“结束吧，第二层地狱，开天！”
血刀通灵，雀跃不已。
刀光骤然下劈，仿佛要将这天撕碎，这海截断，即便是神，也要退避三舍。
“不！”
凌薇薇绝望的大喊。
这一幕来得太快，众人几乎都还没反应过来。
血色吞没了灵气化成的蓝海，凌薇薇眼前一花。
再回过神时，李维已跃下擂台，吴钩甩回张惊人手中，发出不甘的鸣叫。
一道惊天刀痕，硬生生将擂台从中劈开。
凌薇薇手执“紫电”，惊魂甫定。
一缕青丝从她头上滑落。
台下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哇……”
“赢了！”
“太强了！”
溢美之词，溢于言表。
凌薇薇张了张口，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蓝袍人沉默的走上擂台，那道触目惊心的刀痕仿佛在提醒他。
“优胜者……”
他想了想，却不知李维名字。
再想去寻人时，李维，月樱和张惊人早已消失不见。
凌薇薇讷讷的走下擂台。
“轰隆！”
久经折磨的擂台也彻底画上了一个句号。
————
注：摘自李贺《南园十三首其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