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桌子换大桌子,原来的东西全部撤下去,重新摆上来一批。
徐宝原本还觉得浪费要出言阻止,结果一看撤下东西的伙计那兴奋的样子,便打消了念头,显然,东西不会扔,而是给伙计吃。
后来的五个人,加上之前的三个人,八个人分……分先来后到入座。
以宰相陈尧佐五个人显得无精打采的,他们来时很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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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事情还要谈。
“玉珏,你要满城彩,可想过耗钱几何?”宋庠向徐宝问道。
“又不全是我出钱,我只管城外东边的一个村子和西市摊位及城西外的小树林,其他的自然是你们负责。”
徐宝理直气壮地说道。
他给赵祯出的主意是叫满朝文武各自负责一块地方,包括居民区、商业区、风景区,全要喜气洋洋的,像过年一般。
并且还要一直持续到过完年的一月末。
他之前是准备管一部分,后来发现吸引力不够,必须扩大规模,可是他没钱,影响力又差太多,别人不听他的。
正好群臣给赵祯找事儿,因为赵祯发了密旨,事情可不小,别说是密旨,哪怕赵祯单独找哪一个外方的大臣说说话都不行,群臣知道了,那个大臣就倒霉了。
问题是徐宝和赵祯商量的事情还不能旨意走中书,不可以告诉太多人。
那么既然敢闹事,大家就都别闲着,动起来。
“你是有钱,你让我们怎么办?”负责管钱的晏殊满脸不快。
“你们家没钱?”徐宝纳闷地问,宋朝的官员收入和福利是很好的,虽说在京城买不起房子,但平日里举办酒会什么的绝对没问题。
“你叫我们自己拿钱?”贾昌朝吹胡子瞪眼:“于理不合。”
“不错,我等出钱,是舍、还是赈?”陈执中附和。
舍是指施舍。赈是说赈济,全是可怜别人,别人日子过得好好的,你去可怜人家。人家不干的。
徐宝给了陈执中一个笑脸,抿着嘴的那种,随即伙计进来,一人一个小炭炉,同时一人一个小盆。分餐制了,不再继续从一个大盆里捞。
等东西摆上,大家自己倒酒,冯媛不伺候了。
“官家说,边关苦寒,我等应尽力筹措钱粮,借你所行之事,教民以欢,说若边关将士因缺少钱粮而败,我等皆为罪人。受千古骂名,官家往日哪有这般行事过?”
陈尧佐沉声说出情况,看向徐宝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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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宝琢磨琢磨,觉得陈尧佐所说也对,中~国~官~本~位~体~制~下,人到了一定地位就不亲自去做事,而是动动嘴,下面有人去办。
不像有的国家,选~举时要演讲,要拉~选~票。当上了官也要经常参加一些活动。
如今让一群大官做小吏之事,大官们自然不高兴,而且还觉得不合礼法。
可是这回是因为一百万贯,前方打赢了。赵祯给别人扣帽子,如果钱少了,前方一输,赵祯就同样可以用礼法来收拾人。
而国库的那点钱,还没到过年的,刚刚收上来的秋税。差不多就已经有花的地方了,赵祯不想动用国库的钱额外给将士。
徐宝能理解,于是小声问:“诸位前来是想让我停下要做的事情?那样官家问起,诸位便可说不是诸位行事不利,是我这里出了差错?叫官家砍我脑袋?”
“哼!”冯媛冷哼一声:“信不信我家还能拿出一百万贯送到前面去?”
她的意思是说,皇上不可能杀我们,我们拿钱,到时候你们还是没钱。
“非也,非也。”宋庠摆两下手,说道:“我等是前来问计的,只是心中有气,方才有如此那般。”
说完他脸又微红,来时是打算以泰山压顶之势,叫徐宝害怕,然后主动把办法说出来,不是求着他说。
不过呢,出现了技术性失误,在战术安排中,少算了一个人,一个少女,然后便是一着错,满盘输。
晏殊看着徐宝,问:“钱,从何处出?”
“好吧。”徐宝点点头:“我告诉你们,只是以后我就不能用这个法子赚钱了,嗯!不能用同样的了,咱大宋的人实在是太聪明了,我想个法子别人就学。”
“是何办法?”晏殊是最关心的,他管钱啊,他此刻想得不仅仅是一次赚到钱,还琢磨着以后用同样的办法捞钱。
“诸位应该见到过,京城每路口处,有文字、条幅,上写商家的名字和卖的东西,这叫广告,广而告知,我的办法就是大量制作广告。”
徐宝边说边在自己的盆里涮了片肉,夹给冯媛,冯媛笑笑,又给推回来让他吃,然后接着他的话说。
“叫商家出钱制作灯笼、条幅,然后挂在民宅之外,灯油或蜡烛商家也要给,横幅和灯笼上的画和字,就是出钱商家的名字和东西。”
“若商家不给呢?”晏殊追问。
“不给?”冯媛把眉毛一挑:“东市有韩家豆腐坊,明天我做出来条幅和灯笼,布满整个东市的居民住所,上面就写‘金玉满堂,上岗豆香’,然后我在他家的店左右租下一排房子,专门卖各种豆子做的吃食,如何?”
在坐的人一愣,看着冯媛,眼中有了别样的意味。
“够狠。”一直站着的文士忍不住出声。
徐宝正好吃完肉,跟着说:“还可以在京城外面的路上,码头与河边竖大牌子,哪个商家出钱多,就把一个牌子上写他家的位置和名字,算是另一种扑卖,说好了,码头处的我上岗豆香保证各买十个牌子。”
晏殊眼睛贼亮贼亮的,说道:“不要你的钱,好主意,我去试试,听着很简单嘛,以前也看到路口有那种字画,怎就疏忽了呢?”
“不要钱这个话我记住了,到时候管我要钱我就把官司打到官家那里,先说好了,一个牌子立一天,你得管别人最少要一贯钱,尤其是像会仙楼那样的,让他们争。”
徐宝没装大方,不然的话……估计也赚不到这个钱。
“不妥、不妥。”陈执中出声:“莫非只凭借京城中的人去看去买?天寒,哪有多少外来之人?”
“有啊,两旬前,景彝兄已经叫人安排人手去做了。”徐宝告诉陈执中,又叹口气:“本是我自己的买卖,如今偏生要让给你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