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七章 问题

  常昆实在不懂，为何他一离开，就会发生这么多事。</p>

  本来好好的，一下子什么牛鬼蛇神都冒出来了。</p>

  似是约好时间，一起发作。</p>

  他需要仔细捋一捋。</p>

  于是两位道长你一言我一语，把事情给常昆捋了清楚。</p>

  灵虚道长道：“前几日我便算到今日有雨，止下三点。晌午时我与张道友正在闲谈，却见雨越下越大，未有停止的趋势，已超三点雨水。”</p>

  “这才仔细算了算，发现有人推波助澜兴风作浪。又算到蕙兰被掳走。我心想以高县地势，若叫人继续这般下去，怕是要遭水淹，就打算与张道友去寻那兴风作浪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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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暇分身去寻蕙兰。便去你府上求助。”</p>

  他把事说了，说老虎如何走，说大丫头如何立刻叫人云云。</p>

  张道长接下话茬：“我自先行，循着气象到了河北，发现孽龙作妖。我呵斥之，却引的他对我出手。我自忖难以敌得过他，就立即返回，欲与灵虚道友合力击之。”</p>

  “半道上听到虎啸，知是居士家的老虎。便赶过去一看，正见那尼姑飞剑跳丸杀了山君。我喝一声，追之不及，将其惊走。”</p>

  “以虎身咬死郑录事，救了鱼蕙兰。”</p>

  “正打算带鱼蕙兰回县城，顺便与灵虚道友会和。却见河那边风雨大急，浊浪滔天。没奈何又只得返回。”</p>

  他救出鱼蕙兰，见河那头风雨疾烈，只怕转眼洪水蔓延，没有时间去寻灵虚道长，只得带着鱼蕙兰返回。</p>

  便把鱼蕙兰放在树林里，只身与那独角大蟒勉力斗法。</p>

  灵虚道长道：“我自常君府上出来，逢着路边废弃寺庙，那道明和尚正等着我。言语间要与我论道。他拿一颗宝珠，我奈何不得他，被他拖在庙中。”</p>

  “其间，有两路人从寺庙外经过，一路是祁六几个，一路是范无救、谢必安二人。我意图提醒他们，却被和尚以宝珠拖着，出口不得。”</p>

  “如此过了小半个时辰，忽然真如尼姑又来了。这尼姑可比道明和尚狠多了。道明和尚只为拖住我，她却是要杀我。”</p>

  说到这里，他微微叹了口气：“说来道明和尚还帮衬了我一二，否则两个真联合起来下杀手，我怕是被他们给杀了。”</p>

  他叹这口气，实是道明和尚被常昆一拳头打死了。</p>

  常昆听到这里，事情捋顺了不少。</p>

  却道：“灵虚道长还是太心慈了些。若非那和尚牵制你，又岂会有这样的事发生？说到底，这一应都是秃子的算计。”</p>

  便一转言：“这里头我不明白的有三。”</p>

  “其一，尼姑为何要抓鱼蕙兰。其二，那条长虫怎兴风作浪，与秃子有什么关系。其三，范、谢两位、祁六子几人，又与之有什么关联，是被波及的，还是刻意要他们死。”</p>

  说到这里，常昆目光灼灼的看着两位道长：“两位道长若知道，还请为我解惑。”</p>

  张道长与灵虚道长两人对视一眼，各自沉吟了一下，张道长先开口：“那孽龙是泾河龙王之子，我听说泾河龙王与佛门关系不错。”</p>

  常昆道：“亦即是说，那长虫是秃子请来打下手的？”</p>

  灵虚道长犹豫了一下，道：“恐是与蕙兰有些关系。泾河龙王虽与佛门关系密切，但若没有好处，怕也不敢冒着违反天条的风险乱来。”</p>

  “与鱼蕙兰有关？”常昆心头一转：“照道长这么说，那尼姑掳走鱼蕙兰，莫非是要交给长虫？”</p>

  灵虚道长叹了口气，并未说话。</p>

  常昆道：“你们这些道士最可恨的就是这！说话遮遮掩掩，一点都不爽利！鱼蕙兰到底有什么关窍？！”</p>

  灵虚道长叹道：“你要问我，我也不知。只知这鱼蕙兰，与我这一脉的修行大有缘分。居士知道我乃秋水一脉，鱼蕙兰的根脚，与此有关。更多的，以我的道行，也不能知也。若要寻根究底，怕是得找那孽龙问一问。”</p>

  张道长摇头道：“泾河龙王之子已被居士打死。要问，得问泾河龙王去。”</p>

  常昆深深的呼吸一次：“好，我早晚逮着那长虫，要问个明白！”</p>

  道：“眼下鱼蕙兰不知踪迹，道长可能算到？若算到了，早些找回来。有些细节，我要问问她。”</p>

  灵虚道长摇头：“鱼蕙兰根脚神奇，算不得啊。当初我从王生处感应到鱼蕙兰这里的机缘，下山在魏博地面找了两年才找到这里。”</p>

  很好，这下鱼蕙兰也找不着了。</p>

  常昆道：“也罢，她止未死罢？”</p>

  灵虚道长道：“倒是没有杀身之祸。”</p>

  “那就好，以后再慢慢找。”就道：“长虫既与鱼蕙兰有关，那我一二个问题算是解答。这第三个呢？”</p>

  他看着两位道长：“尼姑和和尚，总不都为鱼蕙兰而来罢？尤其还有这货——”他指了指泥浆里一团烂糊糊的毗沙门王太子。</p>

  “我在刘昌裔军营，有和叫胜瑜的和尚教刘昌裔三日内不要发兵高县，我怒而出手，这狗屁太子跳出来，我打他半死，追着兜兜转转竟到高县。说句不好听的话，以两位道长的修为，绑在一起也绝非这太子三拳两脚的敌手。”</p>

  顿了顿：“他必不可能与此无关。那么除了鱼蕙兰，还有是什么缘故？如何又波及祁六子他们？”</p>

  灵虚道长与张道长皆自犹豫。</p>

  片刻后张道长道：“实因佛门一桩大事。”</p>

  说出来，他吐了口气：“此事还没完。那如意宝珠的主人，一定还会找上门来啊。”</p>

  常昆锉了锉牙花：“能否说清楚一点？”</p>

  灵虚道长出言：“罢了，这件事都已这样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常居士也是修行中人....”</p>

  张道长忽然想起常昆的另一重身份，笑了起来：“是了，以常君的身份，该知道，而且一定要知道！”</p>

  灵虚道长怔了一下。</p>

  张道长便道：“道友仔细看看常君与之前有什么不同？”</p>

  灵虚道长诧异，仔细不禁看去，这一看，愣了愣：“神光？！”</p>

  张道长道：“常君乃泰山神府昆吾神将，你说他该不该知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