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此去建康
客观地讲，赵煦是明白自己肯定不是石之轩的对手的。
石之轩浸淫武道多年，又在西域百般历练，已然悟透了武学关窍，走出了自己的道路。
而赵煦虽然也有神功傍身，但吃亏在学武时间太短，自己虽然已经明悟了“皇帝”的武学关窍，但是毕竟只是粗略了感悟了自己的心神，尚未将之贯彻与悟道人生之中。
说得明白一点，赵煦只是先天初期，而石之轩已经达到了先天巅峰随时可以踏入坐照。
双方的实力差距是明显而巨大的。
当然，赵煦也并不畏惧与石之轩争斗，准确的说，赵煦甚至也在期待这个过程。
真正的皇者并不会畏惧任何战争，或者说皇者意志的外延本身就会以战争作为手段。
而在战斗中征服对手的过程本身也是赵煦完善自己的武道精神，向着坐照境前行的过程。
等到赵煦在战斗中向石之轩一般总结除了自己贯彻武道的道路之后，不仅能够总结一生武学创造出一套甚至会远远超过《不死印法》的绝世武学，也会走到坐照境的关口。
不过很显然，双方的战斗并不在今天。
因为赵煦来找石之轩的另有目的。
看着石之轩战意昂然的目光，赵煦并不刻意回避，而是迎着他的目光，淡然回应：
“邪王不必如此介意，你我之间必定会有一战，不过不是今天。”
石之轩虽然精神状态不稳定，不过显然也并不是那么疯狂的，被赵煦拒绝之后还是压下了战斗欲望。
“若非为了武学印证，晋王殿下这样的贵人又怎会驾临区区一介侍郎府上？以你的聪明，总不会是想要将我收入麾下吧？那你是想通过我与魔门合作，助你登上皇帝的位置？”
赵煦闻言，飒飒摇头：
“非也非也，我想要当皇帝，不需要魔门的帮助。而魔门自在于江湖之上，也与朝廷有天然的距离。朝廷与魔门没有合作的基础。”
“哦？那倒是有趣了？晋王殿下莫非是想与我交朋友？”
石之轩打趣道。
赵煦则是点点头，煞有介事道：
“有何不可，邪王化名入朝堂，经略西域一展才学；武道也是惊才绝艳，这等高人，杨广心向往之自然正常。”
“说正常，也不正常。在我见到你之前，或许正常，但我见你之后，我就明白你是一个极端聪明的人，这么聪明的人，不会做没有意义的事情。像你这样的人，也不会需要朋友。”
石之轩这番话说得十分果断直接，因为他自己就是这样一个不需要朋友的人。
然而，赵煦又摇了摇头：
“邪王你又错了，万人之上的孤独，寻常皇帝都很难体会，而你我，却是共通的。我们不是不需要朋友，而是交不到真正的朋友。你在这个世界拥有绝世的才情却自命绝于世俗，无形间将自己与世界割裂。我身处帝皇天家，但却有超乎时代的思想，天生疏离。我们是一样的人，天生就该是朋友”
“朋友？”石之轩像是疑惑的自问了一声，随后声音加重，“你以为我会需要吗？你觉得自己配当我的朋友！？”
话音中，石之轩身法如魅，瞬间接近赵煦，竟是精神状态再度崩溃，朝赵煦发起攻击。
赵煦见状瞬间起身，运转起《螺旋九影》。
赵煦如今功力再进一步，身形一晃就幻化出九道幻影。
闪避的同时观察起石之轩。
《不死印法》是绝世的功法，但是缺点也太过明显。
“不在此岸，不在彼岸，亦不在中间”，这确实是超然世外的佛家思想，但真要是把这种理念贯彻到了人生当中，就会陷入到一种找不到“自我”的状态当中。
此处、彼处都没有自己，甚至他处也没有……不就将自己搞丢了么……石之轩正是陷入了这种哲学思辨的精神问题当中……
他自己分裂作裴矩、石之轩乃至于圣僧大德，平时都没什么异状，但一到思维进入到某种状态，或者受到触动，立即便会失去自我，陷入癫狂，甚至是暴起发难向四周无差别攻击。
赵煦此时便是遭遇了这一情况。
好在赵煦本来也做好了应对的准备。
掌上收化起《修罗阴煞功》与《纯阳无极功》功力。
两种内功的功力，一者分属阴寒，一者乃是极致纯阳，在《太极心法》的调和之下同时存在于手掌之上，又因为《大衍求一术》而产生了大量的组合搭配，进而产生奇妙的反应。
石之轩功力一阵，劲风同扫九道幻影，其余八道应声而散，只剩下赵煦本体以牵引力场抵御了《不死印法》功力。
随后石之轩找准赵煦本体，《幻魔身法》瞬间近身。
赵煦见状，瞬间准备反击。
石之轩这个状态近乎精神错乱，思维混乱，甚至连平时的武道本能都十不存一。
如果是正常状态下他自然是赵煦难以战胜的大敌，而此刻，却并非赵煦需要过分忌惮的对象。
两种对立的内功因《太极》而调和，因《大衍求一术》而融汇，最终化作极致霸道的一拳。
《大伏魔拳》！
这《九阴真经》上的绝世拳术一式轰出，庞大的气流裹挟着绝强的力量向石之轩涌了过去。
石之轩却是不闪不避，直接硬接赵煦的拳术，同时一掌向赵煦的心口印上来。
赵煦脚步催动《凌波微步》，身形后退。
同时，《大伏魔拳》的拳劲却径直轰到了石之轩身上。
赵煦身法电转，在房中连续转换位置，躲过了掌力狂流。
石之轩身形晃了晃，护体的《不死印法》直接吸收了暴流的对立内力。
而拳劲、掌力溢散，则直接将这厅中的桌椅板凳等等家具扫飞……甚至整栋房屋都微微摇晃了一下。
府上侍卫闻声纷纷用来，冲到了门口。
赵煦见状，【霸王色霸气】瞬间覆压到了石之轩身上。
精神状态不稳定的石之轩被【霸王色霸气】压制，纷乱的精神在外力威胁下重新聚拢。
一瞬间清醒过来，看见破碎的大厅、门口震惊的侍卫以及似笑非笑站在自己面前的赵煦。
瞬间明白过来的石之轩叹了一口气，挥挥手示意门口魔门弟子假扮的侍卫们散去，看向赵煦。
“你想要什么，或者说你究竟需要什么？”
赵煦则是一笑：
“听闻江南风景如画美不胜收，我认邪王为好友，邪王可愿意与我共游建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