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渐明(10)

  数日后,丽晴居的瑶姬一直抱病在床,就连身边伺候的织秋也是时而神智不清,跟疯了没什么两样。浪客^中文**-.Lk楚瞻见这两位甚是可怜,便请了太医前来把脉,偏偏那柳如眉装疯卖傻,蛮横地将太医轰出了院门。

  沐云卿整日忙着为安儿驱毒,几乎到了晚间才回府,有时候甚至便歇在了沐府。楚瞻一直因安儿的事情感到愧疚,虽是耿耿于怀,嘴上却不好说什么,只能由她去了。

  “王爷,这虽是春日,晚间仍是寒冷,您可要小心身子!”楚瞻正于自己的寝殿对灯枯坐,却见这几日一直疯傻的瑶姬捧了碗盏款款而来。

  一见着这位美人,楚瞻便想起远在西南的靖王楚衍来。他费尽心思安穴这么一个人来,并不只为了探查自己每日的行动这么简单吧?正因为考虑到他真正的目的,自己才由着这府内的这些姬妾们兴风作浪,只要不曾闹出人命,他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睁。

  具楚瞻接过她手中的莲子银耳羮,轻轻地放于桌上,眉眼含笑地搂过她:“怎么不在殿中好生将养,偏偏要做些这费心神的事情?”

  “臣妾已经好久没为您亲手熬粥了,前些日子又莫名病了一场,有劳您费心了!”她不着痕迹地推开他,端起桌上的细瓷菱花碗,挑了满满一勺送入他的口中。浪客^中文**-.Lk

  “嗯,你的手艺越发的好了,只此一口便唇齿留香!”楚瞻觉得别扭,忙接下她手中碗勺,用了小半碗。

  阜陪了这位王爷闲聊了一会儿,柳如眉见他虽笑得满面春风,实际上却没有任何的行动,不由心中暗恼。也不知这位王爷是怎么了,自打漱玉斋的那一位去后,便再没染指府上其他姬妾。就连碧琳殿的那一位,听说也是分床而眠。

  虽说那位王姬入府之前他常常到丽晴居,也不过是听她弹曲哼调,消磨时间罢了。想到他这些举动,无意中将自己推上了风口浪尖,实际这其中辛酸也只有自己知晓。

  “我看你面色不佳,明天还是叫太医过来瞧瞧,前几日你受了惊吓,一直神智不清,硬是将姜太医轰出门外。”说到这,他无奈地笑了笑:“那位太医的胳膊上还有你的抓痕呢!”

  柳如眉闻言面色微变,转而妩媚一笑:“依您的意思,倒是臣妾的不是了。那几日疯魔了一般,几乎不能自控,想必让府上的各位见笑了!”

  说着说着,她面露微红,将头靠在他的胸膛轻轻噌着,一只手也不安分地攀上了他的脖颈。浪客^中文**-.Lk

  “天色已晚,你身体有恙,还是赶紧回去歇着吧!”楚瞻轻柔地搀她起身,手中雪腕细腻柔滑,带着些微凉意,不自觉地又补充了一句:“明日太医来诊治时,你可不能再胡闹了,这样下去,本王的脸面都被你给丢光了!”

  柳如眉抬眼望他,美眸中盛满了委屈:“王爷,今晚……不如到臣妾那歇了吧!”

  往日ta从未主动开口请求,些微的动作、眼神,便能令他心旌荡漾,而现在,自己主动到了这个份上,他仍是无动于衷。

  “本王就不打扰你养病了,天凉,你也多注意身子。若是殿中人手不够,你只管开口!”楚瞻拿起门前的风灯,体贴地递到她手中,并吩咐了随侍将她送回了丽晴居。

  “让太医诊脉么?我可没这么傻!”柳如眉静静地跟着手持风灯的李全身后,浑身的血液渐渐地沸腾起来。

  沐府的后院,云卿昔日的闺房中,两个秀美身影并肩而坐。云卿望着面前消瘦的安儿,缓缓地将一盏茶捧到她手中,低声命令道:“喝吧!”

  经过几日悉心治疗的安儿,已然可以发声,接过茶盏却不就饮,而是疑惑地望着她结结巴巴地说:“茶……不能……喝……”

  她说话虽不流利,却不是呆痴,只是对人抱有极强的防备之心。平日饮食皆要她的相公邱甫贤当面试过这才入口。

  云卿见状,抬手拿过案边另一盏茶轻啜了一口说:“但喝无妨!”

  安儿迟疑了片刻,见她一双清澈眸中带着暖意,不由心中一动,不由自主地端着茶盏送入唇边。

  望着将杯口茶水一饮而尽的安儿,云卿顿觉心情舒爽。没料到事情进展得这样顺利,不过几日功夫,便将她体内奇毒清除了大部分,而她的记忆却丝毫没有恢复。她本来担心若是安儿记起了痛苦往事,必会狂乱,所幸的是她并没有记起。

  抛弃了过往,就这样与他一起过下半生吧,总比过自己一天天受着刻骨铭心的仇恨折磨得好!

  云卿轻叹一声,突然想了那夜她无意中触摸到的那截雪腕,她的脉象,真不是一般的古怪。想那位瞻王爷在朝廷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权倾朝野、威风八面,其实也不过是个可怜人。

  翌日,上次前来为瑶姬把脉的姜太医提心吊胆地来到王府,刚踏入丽晴居,腿便不由自主地抖了起来。前几日被那位张牙舞爪的疯女人抓得满身是伤,这一次王爷又是上朝时间将他派来,估计是在劫难逃了。

  一走入内殿,便有阵阵馨香扑鼻而来,一长相娇俏的丫头将他引内室,粉蓝的绫罗纱帐内,正躺着那位瑶姬柳如眉。

  “大人,因上次的事情,娘娘羞于见您,可否悬丝把脉?”丫鬟殷勤地捧上一杯茶,粉面含娇地问道。

  这位姜太医纯属过来交差,听闻这位娘娘愿意把脉,高兴还来不及,连忙打开药箱取特制的丝线。

  根据脉象来看,瑶姬并无大碍,只是受了惊吓,胸中郁气未平,并不是什么疑难杂症。他成竹在胸,大笔一挥,洋洋洒洒便开出了药方。不过都是些补气养神的方子,也算是交差了事。

  “这一关终于是过了!”送走了这位太医,柳如眉由屏风后走出,随手撩开帐幔,便见紧张得满头是汗的织秋坐起身来。<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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