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传说
“还真是悠闲呢。这个月和上个月比起来真是天壤之别。上个月让人累到死，这个月让人闲到发霉。”小叶的抱怨从院子里传出来。大概是太闲了的关系，小叶在计划晚上举行一次露天烧烤。架子阳伞已经准备好，就等着深蓝和迦罗从超市场带回的食材呢。
旁边上泉京坐在阳伞下，正悠闲的看着一本书。经过一个月的修养和放松，现在的上泉京和耀扬已经磨合出了适当的相处模式。
透过窗户看着庭院里两个女孩子的身影，耀扬稍微停顿了一下这才向院子里走去。
“说起来，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注意到。十宗任务里有六宗是双异能者。”耀扬简短的说完，将目光投向上泉京。
“这很不寻常。”上个月的多宗任务，上泉京虽然一件也没参与，但事后组织审批下来的资料她却阅读的非常仔细。
“不错。这太过巧合，双异能拥有者在异能史上凤毛麟角，但对于最近的暗黑异能界来说已是见怪不怪。但组织让我们一个月内连接十宗任务，并且双异能的命中率达到百分之六十。这就有些奇怪了。”耀扬慢慢的说道。
“组织的注意力放在双异能拥有者上。十宗任务都是调查取证的手段。”
上泉京给耀扬的分析下了总结。
“是啊，不过组织实在是太过分了。让人家累到半死，居然只不过是为了搜集一些双异能素材。现在想起来，所有的任务命令都是第一方案逮捕遣送，第二方案击毙。看来组织真的是早有预谋。我抗议。”小叶举着锅铲大声抗议道，其实她在想的是，组织的补助和奖金应该更多些才对吧。
有些无奈，耀扬摇了摇头，才继续说道，不过这一次的说话对象是小叶，“所以说，小叶不用嫌弃现在闲得发霉。这一个月没有任务估计是组织忙着在研究遣送回巴黎的那六个‘活标本’，等他们研究出结果，估计我们就又要开始忙了。”
小叶的脸立刻苦了下来，但是更快的，“那么不是就又有高额的奖金和补贴了么？哦耶，耀扬哥哥万岁！”
上泉京看着眼前的小叶，嘴角浮现出一丝丝的微笑。反正现在的她只是普通组员一名，原先背负在她身上的一切，现在都已经被一个比原来的她更强势的男人全盘接收了。真轻松啊，想着想着，上泉京重新埋首下去，将注意力集中到手中那本新版侦探小说上。
早在回来的那几天之后，一纸命令就确定了此刻上泉京此刻据点普通组员以及带醉置身的身份，甚至来不及等小叶为上泉京在s据点被解职感到抱屈，更强的是同天下午，耀扬就跃升为次席执政官了。身份仅仅比如今的上泉京低下一阶而已，并且正式还承认了他做为s市据点负责人的已成事实。果然，被上层选中的这颗新的棋子，立即就用上了。
对此耀扬仅仅报以冷笑。假如异能组织上层，此时还认识耀扬是那种可以想捏就捏，随意搓圆锤扁的角色的话，那么对不起，最终倒大霉的一定不会是耀扬自己。
可是如今，在对于暗黑异能界所发生的一切时，事实上，耀扬的忧虑并非多余。
最近，从暗黑异能界第一次爆出有双异能拥有者到现在的双异能拥有罪犯满街都是局面。这绝对非常不正常。双异能在以往几百年中并无先历，只是在组织内古老文献上有记载上有零星的记载。这就好比已经灭绝了是史前生物，现在普通到连最蹩脚动物园都有。这是不正常，且不可能的。
暗黑异能界正在进行重组人体染色体的基因工程。这个惊天大内部的爆开，方才让一切不可能变成了可能。正常人有二十三对染色体，而异能者却有二十三对半的染色体。不得不承认，尽管异能组织此时在欧洲投资赞助的科研所还没能研究出类似成果，但从重组染色体来入手，以基因突变为研究课题，凭借异能组织此刻的人力物力‘催化’双异能拥有者，似乎也变成了有迹可寻的事情。
只是让米歇尔众觉得胆战心惊的就是，暗黑界疯狂的基因计划，研究出双异能者不是他们的终极目标，暗黑界真正要的是制造出拥有二十四对染色体的神。从“神的宠儿”直接跃阶为“神的存在”。真是大逆不道。
很多时候，知道是一回事，去做则是另一回事。
手边掌握的资料不足以获悉暗黑界染色体计划的更多详情。一直到菲艾特随口说出的‘那就找活标本’这句话才给众人提了个醒。通过里奥大神的分析，在全世界范围内寻找——“可能”是“双异能拥有者”，且没有登记过的四处乱串的家伙，这一点都不困难。而s市异能小组，也没有辜负组织的期望，选取的十宗案件，有六宗罪犯为双异能拥有者，除一名当场击毙外，余下的五名罪犯均被遣送回异能组织巴黎总部。
研究结果更加证实的组织的忧虑，为下面一步部署提供了新方向。并且，通过这件事更加证明了当初让耀扬上位的决策是正确的。能通过这十宗棘手案件的考核，可见耀扬这个年轻人有足够的力量，胜任异能组织中国北方第一大组织的第一负责人这个职位。
虽然，北方第一大据点只是组织里一个共同的认知，却并没有出示过任何的标志文件。顺便一提，似乎所有人都忘记了，s市据点之所以是北方第一大据点的基础，那可是上泉京八万战斗指数撑起来的综合数值。
“看来耀扬这个年轻人。的确没有辜负组织对他的厚望。”
当日的米歇尔只是微微一笑，他手中正拿着耀扬的第十份任务报告。
上面清楚的指明“该罪犯精神错乱”。并且，十份战斗报告中，其他五份也是双异能者罪犯，但只有这最后一份才被轻描淡写的加了这么一句。可见，这个年轻人不但观察敏锐，而且还很聪明。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该说的又只能说到什么份上。
总部对五名双异能拥有者的研究结果和耀扬的那句评论完全契合。五名罪犯，包括被击毙的那名都是严重精神错乱者。对他们的研究就在欧洲科研室进行了整整十天，大量的脑部仪器测试的结果。这些人的大脑神经已经被完全损毁，一部分原因是承受不了强烈药物产生的抗药性，另一部分原因是药物注射后的后遗症。前者完全意识失控，后者则能够运用深度催眠仪器获悉一些有用信息。
但无论哪种情况造成的精神错乱者，在他们的潜意识中都有深深的恐惧和怨念。需要一提的是，在那些意识稍微清醒者的意识中，有几组奇怪的画面。如果这些影象代表的地方确实存在的话，那么组织就有了下一步的对抗暗黑异能界的计划。
十五天，组织耗费大量人力在全世界撒下网点盘查。组织最精锐侦查队伍已经离开整整半个月。相信，消息应该在这一两天内传来。
米歇尔不禁有些自得，连原先糟糕的情绪都有了稍微的缓解。毕竟，自我膨胀这种情绪，被心理学家称为恶意的自我调节剂。
嘟！轻微的电话提示音后，女秘书甜美的声线传来，“米歇尔大人，内尔德仲裁者大人等候您的召见。”
“快让他进来。”
话音刚落，内尔德已经退开办公室大门。看来这位向来以严谨稳重而著称的仲裁者阁下正被某种强烈的情绪所左右。
“米歇尔阁下，”几乎是一进门，他就兴奋的欢呼道，“看，您的猜测果然应验了。”
一份资料被程送到米歇尔的面前，只是大概翻看了一下，后者的脸上就出现了错愕惊恐夹杂着踌躇满志的复杂神色。
终于，办公室短暂的静默后，“按原定计划，在不打扰菲艾特仲裁者大人，有限攻击异能家族的情况下，下达任务。”
当晚，s市异能小组接到本月的第一件，打上重度保密标志的新任务。任务危险等级sss。事情似乎，又变的有趣了……
在人类变迁的漫长史程中，气候环境灾祸疾病，有太多的因素将人类文明的瑰宝掩埋侵袭。考古学家们致力毕生精力去挖掘考证，也只不过使极少一部分遗迹展示人前，那些经过黄沙泥土掩埋的零星之物，当它们得以重见天日时，傲然向人们泄露着被历史长河洗刷过的曾经。
即便是这样，湮没了的历史对人类而言也仍旧太过神秘。
“东经89度，北纬40度。”
腕表上的全球定位仪，准确的提醒即将到达目的地。耀扬遥望着眼前的漫漫黄沙，心中升起无限感慨，“如果真是这里的话，我们有可能会看到某些奇迹。”
“奇迹？”全身包裹得密不透风的少女，忙着从行囊中取出纯净水。这样的天气日照估计擦多少防晒霜都没用吧。小叶甚至有些后悔应该听从耀扬哥哥的话，这一次乖乖留在家里看家会比较好。
“所有地貌中，沙漠总是最令人费解，蕴涵最多神秘因素的，”耀扬俯下身，抓起一把细沙，扬起。沙漠没有风的时候静匿到近乎可怕。沙子缓慢扬出一道轨迹，接着落地无声。四面八方的郁郁土黄，没有尽头，“你还能分得清哪一把才是我刚才扬起的沙？”
耀扬的话问得有些奇怪，小叶灌下一大口纯净水，“怎么可能分得出来耀扬哥哥，是太阳太大晒晕头了吧。”
后者微微摇头，嘴角有一丝况味的笑。上泉京则平静的站在他身边，或许这个人待会儿要说的事会比较有趣。前面迦罗深蓝正用卫星定位系统确定方向。
“没有人分得清哪把沙子是哪把。也没有人能窥探得出这漫漫黄沙下到底掩埋了什么。正如同在数千百年前，这里也许不仅仅是一片沙漠。”
他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这次耀扬的声音里带着某种能跨越时光的东西，“一直以来都流传着一个古老传说。关于沙漠中的绿洲与文明。相传在这片沙漠中世代生活着这样一群人，他们随水而居，半耕半牧，他们有自己的语言自己的文化，渐渐的它们甚至在茫茫沙漠中开辟了一条商贾之路。凭借着绵延千万里的沙漠古道，他们聚敛了财富，创建了自己的国度和文明。这个国家发展迅速，一度时期成为沙漠中最强大富饶的国度。然而当它在历史舞台上活跃了四五百年后，忽然有一天，它凭空消失了。就消失在这片黄沙中。”
耀扬微笑着注目着脚下绵延到天尽头的沙尘，看样子他似乎不准备说下去了。小叶可正听得有意思，耐着性子等了半天，忍不住催促道，“耀扬哥哥你怎么不说了？那么一个强大的国家就这样消失了？为什么？”
“我也想知道是为什么。大约几十年前，有一队瑞典的探险队伸入这片沙漠，很偶然的他们发现了那个消失古国的遗迹。陆陆续续的废城遗志被挖掘出来，虽然只是极少的一部分，但也在当时掀起了全世界的沙漠探险热潮。那些文献残片资料……”
“是楼兰古国的消失传说。”忽然，迦罗的声音传过来，原来不知什么时候深蓝迦罗已经完成了前面方向的确定，不知不觉加入到听故事的行列中。
深蓝补充道，“老大刚才说那群人开辟的商贾之路应该就是著名的‘丝绸之路’吧？”
“不错。”耀扬点头。
“天啊，耀扬哥哥你是怎么知道的，迦罗深蓝你们又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好象只有小叶和上泉姐姐不知道哦。”
拜托，自己丢人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拉别人下水。
小叶显得有些郁闷，没有理由在这样的事情被深蓝这个白痴给比下去吧。
“在认识你们之前，为了负担学费我有做过一年多图书馆管理员。而对于一些比较奇怪的东西，我又习惯多看两眼。”耀扬无所谓的说道，看到上泉京白皙的脸上微微闪过一丝红晕，他不由轻轻握了一下她的手，“以后，我知道的就是你知道的。”
很轻微的话，更轻微的动作，但仅仅是这样已经让上泉京脸上的红晕迅速扩大了很多。
天啊，耀扬哥哥，真是想不到，你也可以肉麻成这样。小叶抱着纯净水瓶子做了个竖寒毛的poss，同时在心里感慨道。
“那么深蓝呢？难道这个白痴也做过图书管理员？”小叶依然不死心的追问。
“只不过是家庭必修课，也没有什么好说的。”深蓝有些讪讪的说道，想想那些枯燥乏味的该死课程就觉得可怕，还好可怕的童年已经过去了。
姐妹两个相视一笑，同时在想还是现在的这种日子好啊。
“那个瑞典人可真挖出不少好东西。器皿残片帛书竹简，还有大量建筑的残骸。根据这些被复原后的遗志几乎向人们展示了那个遗失古国的一切。史书中所记载的，楼兰美女、楼兰古墓、楼兰彩棺等等这些诱惑着所有人去探索古国的秘密还有它神秘的消失，”耀扬眨眨眼睛继续刚才被打断的故事，“当然，这些都是历史学家和考古学家们所感兴趣的事情。我感兴趣的则是这个经纬度让我忽然想到一本曾经读过的书。研究古楼兰的书籍太多，特别是后人根据遗迹发现后所著的更是多如牛毛。记得那一本是放在最边角位置的，一次整理图书馆编号的时候我才偶然找出来。书的作者提出了一个大胆的假设，你们能猜到吗？”
“拜托，耀扬哥哥又在调人胃口，快说了啦。”第一个提出抗议的是小叶。
上泉京显然也听得很有兴趣，可她可不像小叶，她不急。
除了她们两个剩下的人里，估计就是深蓝和迦罗对这方面的事情稍有涉猎了。至于上泉京这个将全部时间都花在提高战斗力的女人，她不知道是理所当然的。
“是不是新的假设学说。关于古楼兰的消失之迷？”深蓝先试探的说道。
见耀扬点了点头，迦罗立刻接了上去，“据说楼兰的失踪之迷，主要假设学说就是源于环境恶化。无论是赖以生存水源的干涸，还是由于砍伐树木造成的沙漠扩大，都是基于这个学说。对了，还有一种学说就是灾难疾病说。说是当时出现一种可怕的瘟疫，让整个楼兰国人口锐减，也有说不是瘟疫而是一种寄生虫病的。总之由于这些原因，楼兰人抛弃了古国，民众分散着四去逃命去了。”
“说的都对。这些都是历史学家和考古学家研究几十年得出的结果。可是那个作者，却在这些基础上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假设。那就是楼兰人不是逃命离开古国，而是举国的大迁徙。”耀扬终于给出了答案。
“什么，这绝对不可能。”深蓝率先跳出来反驳，“如果是迁徙的话，不可能没有后续内容啊。我是说凭借着楼兰这样的民族，无论他们迁徙去哪里都会再创造出一派繁华局面。而历史中并没有任何可以套得上的史迹。”
“而且这么大的沙漠，他们如果真的举国迁徙出去的话。这么大的工程，一定历时久远，不可能毫无记载。”显然持反对意见的不仅仅是深蓝一个，迦罗的话听来似乎表明耀扬谈到的假设根本就是空谈。
面对姐妹两个的反驳，耀扬只是轻轻微笑着说了一句话，“如果他们不是迁徙出沙漠呢？”
“那更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姐妹两个几乎异口同声，“不迁徙出沙漠，这样的环境他们根本无法生存。如果当时的情况已经糟糕到水源枯竭环境恶化，又有瘟疫疾病泛滥的话。”
这一次耀扬连话都不说了。他只是伸出一根手指，随意指了指面前一望不到头的黄沙。
什么意思？
“我明白了。” 忽然，上泉京忽然开口说道。
也许正是因为她不知道关于古楼兰的传说，不了解那些学家们提出的有理有据的学说，她唯一知道的只是耀扬刚才说的那些东西，而耀扬所说的每一句零星传闻，都是为了引出本次谈话的最终目的。所以，上泉京才能准确的猜出吧。
“不是迁徙出去，而是迁徙下去。”
什么？小叶已经听得有些发呆了，“下去？地下面？这片黄沙下面？”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深蓝的头摇得像拨浪鼓。这也太离谱了吧。
“那些学家们早就把这片地方挖地三尺，要不然也不会出土那多东西吧。再说以现在的科技，根本不用更深的挖掘，只凭声波探测的技术就可以知道下面几千万公尺有些什么东西。”深蓝提出自己的论据。
相反，一直站在她这边的迦罗这次却没有说什么，直到深蓝的目光看过来，她才缓慢的说，“也许，没有什么事情是真不可能的。”
点了点头，耀扬想说的已经全部说完了。
虽然高科技的声波探测技术可以轻易探测到几千尺的深海，当然沙漠亦然，但沙漠本来就是蕴涵最多不定因素的地域。也许，聪明的古楼兰人只要略动手脚就可以让地下王国深埋地底。
一切的一切，谁又能真正的知道，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