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九章 灯下黑
有了线索就好办，亚瑟回去后，立刻根据这串数字搜查了一圈，主要目标是车牌号，据他推测，老管家应该是在墓地被人绑架，这串数字不太可能是什么地址之类, 果然还真就让他查到了。
相同数字车牌的车主向警方报案，自己在行驶途径墓园附近时，遭到不明人士的袭击，当场被打晕，抢走了车子，亚瑟立刻找到了这个受害者, 试图从其口中打探更多的线索, 然而这个受害者却表示，那会儿正是夜深人静的时候，自己什么也没看到就被打晕了。
不过，他在失去意识之前，倒也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声音。
“是笑声吗？”亚瑟盯着他的眼睛问道：“你是不是听见了奇怪的笑声？”
受害者面露惊恐之色点了点头，“是的，抱歉，我不想回忆……那绝对会让我做很久的噩梦，真的太可怕了。”
情况似乎变得越发惊悚起来，古怪且可怕的笑声，多半是来自小丑，可问题在于——小丑不应该存在才对！
明明自己这个本该成为小丑的人，都已经扮成蝙蝠侠了，怎么还会有小丑出现呢？
但亚瑟也意识到，这个世界源于一个美梦，不，准确的说应该是看起来非常梦幻美好的梦，是虚假的，并非真实存在的，既然如此, 那么发生一些不符合常理的事也很正常。
到目前为止，他大概清楚了自己从问答游戏中获取的奖励是什么了，似乎是要帮助自己祛除内心的小丑，或者说，让他认清内心，并拥有选择的权利。
不论如何，他还是希望把这场美梦做下去，来一个美好的结局。
亚瑟开始全力追查那辆车的下落，警方对这个案子并不关心，最近的大案无疑是影武者联盟在哥谭造成的恐怖袭击，虽然亚瑟提前准备了预案，也挫败了忍者大师的阴谋，但一些善后工作依旧让官方颇为头疼。
不过警方出面其实也帮不上什么忙，最后亚瑟独自调查到了车辆所在的位置，居然就在韦恩庄园不远处的一片废墟之中！
这片废墟曾经是韦恩家的仓库，在当年那场大火中受到牵连，付诸一炬了，亚瑟重建了韦恩庄园，却没管这片烧焦的废墟，正如他脸上的疤痕一样, 都是令他时刻铭记仇恨和痛苦的记号！
在得知绑架了老管家的混蛋，居然就藏在自家不远处的废墟中时，亚瑟第一时间不是愤怒，而是感到了一丝丝凉意，因为这不仅仅意味着对方胆大包天，更表明对方很了解自己！
正如亚瑟很少去墓地，他也几乎没去过那片废墟，出门都特地绕开那里，所以哪怕对方就藏在眼皮子底下，亚瑟也是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查出来的。
联想起受害者曾说，在被抢车的时候听到了古怪的笑声，亚瑟心头越发沉重，他做了十足的准备，甚至都做好了和对方同归于尽的打算，这才前往那片废墟之中。
多年来，这片废墟都无人问津，已经长满了杂草，外面还有一片小林子，确实很适合藏身，靠近废墟之后，就看到了明显的车轮印记，亚瑟悄无声息的随风掠过草丛，跟随车轮印进入了废墟内部。
曾经的大火留下的漆黑痕迹被厚厚的灰尘遮掩，同时也能看到一串凌乱的脚印，这也算是为亚瑟指引了方向和道路，他顺着脚印小心翼翼的潜入，脑海里自然而然的浮现出这座仓库大致的构造。
在没有烧毁之前，大仓库有三层，两层在地上，还有一层地下室，那场大火烧毁了地上的两层，只有漆黑的断壁残垣，那么人肯定是在地下室里了。
很快，亚瑟就看到了一辆老旧的旅行车，车门打开着，左右都没人，而不远处就是通往地下室的通道，原本应该是有一扇木门，但现在只能看到黑漆漆的甬道，延伸到了黑暗深处，仿佛是通往地狱的路。
原本亚瑟还打算再谨慎点，向探查下周围，但在走近后却听到了若隐若无的痛呼声，立刻就分辨出这是老管家的声音，痛哼声有气无力，显然状态很糟糕！
亚瑟心提了起来，顾不上太多，但在进去之前还是扔了几颗照明弹下去，光亮短暂的划过黑暗，但很快就又被漆黑一片所吞没。
底下很可能是个陷阱，但亚瑟也别无选择，只能随机应变了，他满怀谨慎的来到地下室里，耳中听到的痛哼越发清晰，倒是没有遇到什么埋伏或者危险。
照明弹点亮了地下室，亚瑟顿时瞪大了眼睛，他看到了一个浑身血淋淋的人被吊在天花板上，只从他白色的长发，以及身形才能辨认出来，这是韦恩家忠心耿耿的老管家！
“阿尔弗雷德！”
亚瑟目眦欲裂，眼前的老管家再也看不出丝毫绅士气派，他受到了极为残酷的折磨对待，浑身血糊糊不成人样，耳朵和眼睛都缺了一个，听到了亚瑟的声音后，艰难的抬起头，他张开嘴，却有暗红的血液顺着嘴角流出，舌头也被割了……
老管家已经是进气多出气少了，亚瑟赶忙将他从绳子上解开，缓缓放到地上，眼眶泛红的说道：“阿尔弗雷德，别怕，我这就送你去医院，你会没事的！”
老管家却摇了摇头，他已经时日无多了，一边吐血，一边做出翻身的动作，但他实在没多少力气，想要翻个身都非常的困难。
亚瑟见状只好帮忙，翻了个边才看到在老管家的背后，被人用刀刻写出歪歪扭扭的字母：“HAPPY”。
看到这几个布满了血迹，歪歪斜斜的字母，亚瑟忍不住猛地锤了下地，该死的，我就知道是那个疯子！
这时老管家似乎是恢复了些体力，自己又翻了回去，用仅剩的独眼朝亚瑟眨了眨，接着用手沾着血迹，在地上写道：“墓地，小丑，布鲁斯，挖开……”
他已经是处于回光返照的状态了，但也只坚持了几个单词，便手一软断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