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妈妈突然发病
莫霏凡斜斜的靠在门框上,挽着胳膊懒懒笑道:“这就是你那了不起的朋友?”
我不理他,转身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不断的滴落在衣襟,手背。小月刚刚离开的眼神,让我觉得我和她的友情,似乎真的走到了尽头。其实,我多想和她分享我所有的一切,包括来自妈妈的爱。可这一切我还没来得及解释她已负气而出。
然而那个始作俑者还一副看好戏的表情那么懒懒的依着门框,我收拾好东西,没好气的冲着他冷冷的道:“走吧。”然后率先走了出去。
他站直身子紧跟上来,我没有听到他碰门的声音,回过头来恼怒的盯着他道:“你连出门要关好门都不懂吗?”
他好笑的看看背后那间小小的房间又看看我,道:“你觉得这种地方小偷会愿意来吗?”
我懒得理他自顾自的回过身去关好门,然后越过他向前走去。
坐回车上,他突然忍俊不禁“噗嗤”一笑。我侧过头狠狠盯他一眼。
他却又严肃认真的看着前面发动车子,车子刚拐到大街道上,他的手机悦耳的唱起歌来,是一首非常老的粤语歌,陈百强的《偏偏喜欢你》,我禁不住侧目看看他。
他戴上耳机,按下方向盘上的接听键,不知道谁在电话里跟他说了些什么,他的脸色变得越来越焦躁和不安。只听得他对着电话说道:“通知医生了吗?……注意不能伤害她……我很快带沈小姐回来。”
沈小姐?他说的是我吗?难道……难道是妈妈?
我的手开始无法控制的颤抖起来,看着他艰难的开口问道:“出了什么事?”
“阿姨的病又犯了,这次特别狂躁。”他黑着脸注视着前方,无视交通法规一路疾驰。
我们赶到的时候,妈妈正蹲在厨房里抱着自己的脑袋在野兽般的嘶吼。陈妈站在旁边,战战兢兢。房间里一片狼藉,锅碗瓢盆全部被扔到地上。
看到我们,陈妈像遇到了救星般挡在我们面前哆哆嗦嗦的说:“她开始还好好的,一边哼歌一边做菜,饭菜做好后她就开始站在门口等,可你们一直没回来,她就开始扔东西,发脾气,我怎么也劝不住。”
我没等她说完直接拨开她,在心里说了无数个对不起飞奔到妈妈面前,把她紧紧的搂进自己的怀里,拍着她的背,哽咽道:“妈妈,我回来了。妈妈不怕,小暖在这里,小暖回来了。”
在我的安慰下,妈妈慢慢的安静下来。我把她扶到沙发上坐下,她靠在我的怀里,像个孩子一般,满脸惊恐的紧紧的抓着我的衣襟,我轻轻的哼着一支小时候她常给我唱的歌,拍着她的背,就像她小时候哄我一样。妈妈的表情慢慢的放松下来,抬头看看我竟露出了满脸皱纹的稚嫩的笑容。然后慢慢垂下头来筋疲力尽的睡着了。我就那么抱着她,觉得妈妈瘦得几乎没有什么份量,我把脸靠在她的头上,就这么靠着,像是一辈子。
陈妈已利索的开始收拾房间,走到我身边的时候,突然惊叫起来:“沈小姐,你的脚在流血。”
我低头看看,发现我的脚下已流了小小的一滩血,可能是刚刚走得急被地上给摔碎了的玻璃给割了一下。
莫霏凡闻言走近蹲下身来,黑着一副脸抓住我的脚就要脱我的鞋袜,我下意识的把脚往里缩了缩。他抬头狠狠的盯我一眼,道:“别动。”
这时陈妈已把医药箱拿了过来,对莫霏凡道:“莫先生,我来吧。”
我也赶忙笑道:“对,让陈妈来吧。”
他不耐烦的吼道:“让你别动。”
我只好乖乖的闭上嘴巴,他脱下我的帆布鞋,发现原来有一块尖尖的玻璃穿过鞋底直接扎进了我的脚底。他从药箱里拿出医药嵌,手起嵌落利落的把玻璃片取了出来。陈妈端过来一盆热水,他用药棉沾了一些水,轻柔的帮我擦拭伤口,弄干净之后从药箱里取出双氧水。在我还不及出声阻止之前,直接把双氧水倒在我的伤口之上,痛得我嘴唇咬破,汗珠直冒。
他又用纱布和绷带帮我把伤口包扎好,然后拍拍手站起来,像个专业的医护人员般说道:“过两天就能好,记住,伤口结疤之前不要沾水。”
陈妈在一旁佩服的说道:“莫先生真是难得的好男人,什么事都做得这么干净利落。”
我皱着眉头看着她,这话也未免奉承得有些过了吧,敢情还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他刚才倒双氧水的那架势明显就是在打击报复。
最可恶的是他在临出门前竟然冷笑着冲我说:“刚才给你处理伤口的事,千万不要以为我对你有什么想法,只不过是怕你万一感染了破伤风,给我惹来更多的麻烦。”
我当时真想操起我脚下的鞋子直接扔到他的脸上。
……
……………
那天晚上,妈妈睡得十分的安稳。
寂静的夜,万籁无声,我坐在妈妈身边看着她张熟睡中苍老的脸,想起以前我们一起相依为命的日日夜夜。突然无比痛恨起自己来,为什么当时没能为了妈妈委屈自己嫁了算了。最起码,我还能保证让妈妈生活得开心幸福。而不是象现在这样,让她变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我握着她的手静静的坐着,外面突然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我朝外看看,裹着一条披肩摸索着掂着脚轻轻来到阳台,在阳台上的那张藤椅里坐下,夜色中的细雨无边无际的就像在演奏一首哀伤的歌。
说实话,今天的莫霏凡让我有些出乎意料,我从来不知道他还会有如此温情的一面。我想也许他是想到了自己的妈妈,又也许他确实是还没坏得那么彻底。
可是为什么沈景德会置妈妈于不顾,以前就算他从来不过问母亲的生活,起码他还是会每个月准时的派人给妈妈送钱,送一些必须的生活用品。而从现在的状况看来,似乎是他把妈妈扔下不管,莫霏凡才会穴手这一档子事。那么,那个变成了植物人的我呢,是谁在花钱供养着那具只剩下心跳的躯体。沈景德吗?怎么我的直觉告诉我不会是他,那么,是莫霏凡?还是张子煜?不,张子煜没有那份财力。那么,只剩下莫霏凡。
可为什么?难道我以前所了解的莫霏凡根本不是他表面所表现出来的那么一个人?
那么沈景德又该是一个多么可怕的父亲。
夜风凛凛,我不由自主的裹紧身上的披肩。
无边无际的雨丝还无休无止的缠绵于天地之间。我抬头静静的看着寂寥的夜空,那飞溅而下的雨滴像是一滴一滴的全都滴进了我的眼睛里,直直的砸进我的心中。
对着夜空,我在心里狠狠的发誓,我,沈暖意,以后的人生除了让妈妈幸福快乐,我会用我毕生的力量,哪怕付出再大的代价也要把那些曾经付诸在我和妈妈身上的痛和伤,一点一滴的还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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