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惊怒交加
大约叩了近两千个响头之后,易天平静如水的面容上,隐隐泛发出一层极为柔和的淡淡光晕,严泓源这才开口说道:“行了,你可以起来了。”
“谢师父教诲。”易天站起身,又老老实实地鞠了一躬。
“你能即时领悟到老夫的真意,也还算有悟性。”严泓源一直崩着的老脸上,首次出现了一丝笑容,勾勾手说道:“来,让我看看你的伤势。”
易天如言走了过去,严泓源看似随意地在他的额角抹了一下,刹时,一股如春风般温暖的气机悄然从他手中钻进易天体内,顺着他全身经脉迅速运转了起来,片刻过后,那股气机便在易天体内循环了一周,随即便象冬眠似的在他体内某个角落隐藏了起来。
“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医宗第一百二十四代传人了。”严泓源拍了拍易天的肩膀,笑着说道:“虽然是打赌输了才传你金匮神诀,但能收到你这个传人,我也确实高兴。说实话,以你的天资,应该有希望将金匮神诀完全练成,你自己多加努力吧。”
“谢师父成全。”易天又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
“你小子怎么突然没趣了?”严泓源不满地瞪了他一眼,警告道:“老夫最不喜欢这些繁琐又不实用的东西,你原来是什么样,现在就怎么样好了。”
易天耸耸肩,无所谓的说道:“没问题,你老人家开了口,我难道还敢不遵命嘛。”
“嗯,这样听起来就舒服多了。”严泓源满意地点了点头,“刚才传给你的是修炼金匮神诀的种子,找时间我再告诉你具体的修炼方法,到时你就可以动手修炼了,至于你本身的问题,目前我还没有完全掌握清楚,等一下你再给我详细说说,咱们商量后再作定夺。”
“好的。”
“行了,这里暂时没你什么事了,你可以去陪你未来老婆了。”
“什么?”易天听得一愣,脱口问道:“你还真想让我和她结婚啊?”
“废话,老夫决定的事,从不轻易更改。”严泓源老脸一板,断然说道:“虽然你现在的状况不宜结婚,但你们可以先订婚嘛,等你的问题解决了,再正式成婚好了。”
妈的,老子弄出这么多事,看来都白干了!易天十分沮丧,本以为严泓源在知道自己的情况,且又当了他的亲传弟子之后,这老家伙应该不会再逼他和明慧成婚的,可现在事实却和他的预料完全相反,这让他不禁大感失望,刚刚才对严泓源产生的一点好感和敬意,立刻因此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严泓源的诊断灵验如神,两天过后,明慧的病况果然如他所料彻底痊愈,可这却让易天更为郁闷,因为严泓源早放出话来了:一旦明慧痊愈,马上要为他俩主持订婚仪式。
一想起即将和明慧成为夫妇,易天就大感头痛。说不清是怎么回事,他对明慧硬是没有那种男女间的感觉,虽然心里知道明慧今后可能会是个温柔娴婉,不可多得的贤妻良母,可感情这种事却勉强不来,他实在是没办法逼自己去接受明慧,更何况,他怎么也不甘心就此在严泓源的威压下屈服。
只可惜,他再怎么心不甘情不愿,也没能改变事实,严泓源对他的劝说根本就置之不理,反而在晚饭过后,特意将他和明慧叫到自己房里,下达了最后通碟。
“现在明慧已经痊愈,你们俩答应我的事情,是不是也该办了?”严泓源神色肃穆地望着俩人,丝毫没有半点笑意。
“怎么都不说话,难道你们想反悔?”严泓源见俩人半天没有反应,不由得来火了,冷冰冰地说道:“好,那你们就让无痕去死吧。”
“不要。”明慧急着说道:“老前辈,我答应你了,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很好。”严泓源点点头,又面无表情地望向易天,“好徒弟,你呢?总得表个态吧。”
“你可还真是我的好师父呀。”易天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我的情况你又不是不了解,现在要我和明慧结婚,这不是害了她吗?”
“你小子问题还真多。”严泓源哼了一声,不紧不慢地说道:“你考虑的这个问题,根本就是多余,现在不过是让你们订婚,并不是让你们马上结婚。放心,在你的问题没有彻底解决之前,我是不会逼你们结婚的。实话和你说,我是见明慧确实不错,又对你一往情深,不忍心看着她这一生白白虚耗过去,这才想帮你们当一回月老,你小子可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哟,那我就先谢您了。”易天翻了个白眼,阴阳怪气地说道:“师父你老人家如此照顾我,徒弟还敢不从命嘛?你说如何就如何吧,徒弟的终身幸福这就交给您了。”
严泓源并没将他的调侃放在心上,只是奸笑着说道:“好!既然这样,那你们就先发个誓,你小子鬼心眼太多,我可不想到时候被你给骗了。”
“发什么誓?”易天瞪着眼问道:“我说过的话从来就没有不算数的,还用得着发誓?”
“为了保险起见,我看还是发个誓好。”严泓源冷笑着说道:“当然,如果你们不发誓也行,不过等一下明慧这丫头要是突然伤势复发,那你可别怪我见死不救。”
易天听得怒火直冒,大喊道:“你威胁我?”
“这可不是威胁。”严泓源摇了摇头,淡淡说道:“我只是告诉你事实,你自己想清楚吧。”
“还想个屁呀!”易天怒气冲冲地说道:“说吧,这个誓要怎么发,你直说好了。”
“行,那你先自取三滴精血再说。”
“什么!你要我发血誓?”易天大吃一惊,血誓是修行者用本身精血为媒,以自身或其后代为主题所立下的毒咒,自古以来修行者所立的血誓都极为灵验,至今为止,还没有听说有谁在违誓之后能逃过血誓的制裁。
“不行吗?”严泓源轻描淡写地说道:“难道你刚才一直就在哄骗师父?那你可要想清楚后果。”
易天被这话堵得哑口无言,有心想要再辩论一下,可刚才的话却又答得太死,此时形势,已经容不得他改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