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复仇与永远
胡悦宁瞪着雅雯那“摇弋生姿”的背影,暗自生着气。百思不解自己除了与她同事过大半年之外,还有什么地方惹到她?为什么雅雯就是一脸不想让她好过的嘴脸?
美好的迎新年晚会却是以不完美的方式收场。
胡悦宁又和元卿两人折腾起来了。
那一夜简直是场混乱!尤其倒数读秒的热络中,更是混乱的极致。
元卿在摸黑中被屈诗吟吻住了唇,同时也有几名不知名的色女将口红印了他满脸。
胡悦宁也没能幸免,居然在元卿的怀中遭不知名男子吻住,结果灯光一亮之后,便成就了一场砸食物大战、肉搏战。中心点便是元卿大战大院普通家属区里二代之中有名的花花公子──因为他居然偷吻他的女人!尽管花花公子再三申明他要偷袭的对象是大院之花屈诗吟,但仍阻止不了元卿将他打扁成蟑螂标本的决心。
笑话,吻错了还会算得那么准,吻上了他女人!更别说那时他的小宁儿明明被他勾在怀中,要“恰好”吻到的机会根本微乎其微。
一口气忍不下已是够糟的了,结果打完架之后,胡悦宁直接冲回元家大宅房间去了!这次可不是小小的闹意气而已。彼此心中皆有气。
绝难想像眼睁睁看到自己的爱人遭人吻住的心情会坏到像死火山再度狂喷出岩浆。当然错不在于他们两人,可是却也是因此而对彼此有妒怨,在气都没消下去之际,便没有低头的一方。
由于晚会一直是过了零点的,所以两人带着pocky皆是留宿在元家大宅里,元母带着pocky早早就入睡了,刚是见胡悦宁怒气冲冲地过来,便打发了老公抱着已睡着的元佳妮小盆友换了个房间,胡悦宁就厚着脸皮和赖在了一间屋,她管元卿去死!
“哟,那这么说,你是吃飞醋了?”听完胡悦宁吱吱唔唔的形容,捂着嘴娇笑道。
“也不是……,哎呀,反正我就是生气,没理由的不爽!”胡悦宁一想到晚会上元卿的“飞来艳遇”就一肚子火,还有之前的雅雯挑衅,如此一来,感觉雅雯不怀好意地那一句:“……不知道谁会是与元大公子接吻的那位幸运女子。”简直就是接来令人郁闷纠结事件的预告片似的……
“那不就是吃醋么?你还想怎么样?”有点好笑。
“我怎么有一种你也在兴灾乐祸的赶脚?”胡悦宁不无郁闷地道,今天的她敢情就是专门被人看笑话的么?虽然她知道和雅雯的目地不一样,但却同样地让她很郁闷。
“也?还有什么人让你不爽了?小宁,你不老实哦!”果然很敏感地抓到了胡悦宁话里的重点,立马就追问了出来。
胡悦宁说了都没感觉,等到追问出来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这是在向抱怨了。不过既然说都说了,她所幸就把与雅雯“巧遇”的事一五一十地和说了,末了还有点感叹地道:“我还真是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里得罪她了,让她这么见不得我好!”
摇摇头,“上次在卡连佛那边的餐厅我说就说了她个女人太过于世故了,你以后还是少和她接触来的好,打个不恰当的比喻,人家说‘寡妇门前是非多’那可不是没有理由的,同样,和她那种女人过于亲近,想不到的是非也多!”
虽说她打的比方有点“文不对题”,但胡悦宁还是听明白了的意思,她点点头:“我也不是想要和她亲近,以前在一起工作时也没什么多深的交情,只是见面点头之交罢了。”她这个人天生不喜与人为恶,只要不到撕破脸的那一步,通常她都不会主动给人家脸色看的,一来她实在是做不来;二来她也认为没有必要!
“那么阿卿呢,你想怎么办?不管他是不是自愿的,总归是‘出轨’了,哼哼,还是当着你的面的!”把话题又扯回了自家小叔子身上,对于胡悦宁口中的那个不相干的恶女人,她才管得多费心思呢。
“什么怎么办?我还能怎么办?”胡悦宁脑袋一时反应不过来,呆呆地反问着。
“你有没有想过小小地复仇一下下呢?”一脸坏笑地给她拿主意,见胡悦宁一脸莫名,便一副恨铁不成钢地道:“小宁,你千万不要说你从来没有想过向他复仇哦?谈过恋爱的人,就一定试过复仇,爱着一个人的时候,我们常常进行小小的复仇!”
胡悦宁摇摇头,她倒是没有骗,对于复仇这两个字,她还真没有想过!纵使在四年前,她以为寄给她的那些不雅照是元卿本人所为时,她想到的也只有怀着一肚子的气与恨远走他乡而已!
倒不是说她是圣母还是白莲花什么的,只是因为她实在是懒得去想什么法子捯饬,说她自己欺其人也好,她是这么想的,与其花费心思穷折腾,倒不如好好过自己的小日子。反正这年头,谁离了谁是不能过下去的?不管她有没有讨回所谓的“公道”,地球都是正常转着的,有什么意思!
见的一脸不认同,胡悦宁心思一转,问道:“,那你向元大哥复过仇吗?”她实在是很好奇。
点点头,“当然!”
“什么个情况?说来给我参考参考呗?”
说到这个,就来了精神,下床倒了杯柠檬水,又给胡悦宁整了一杯递给她,润了润喉咙,才道:“有很多哦!例如我们刚刚在一起的时候,他明明答应过今天会陪我的,可是他竟然临时要去和他那些猪朋狗友们聚会打高尔夫!好吧,那我就要花光他的钱!”
“啊?真的?”胡悦宁一脸惊奇。
“那是,我到了时装店痛快地买了一大堆漂亮的衣服、鞋子和包包,买了那些东西后,我的心情就变的好了很多哟!然后我再去买一些可有可无的东西,像是什么kitty的公仔啦、贴满钻的随身镜啦,还有玛丽莲梦露的四色板画……总之买、买、买,这就是我那时对他开展的复仇大计!”
胡悦宁对她的复仇大计叹为观止,也挺羡慕的,哪个女人不喜欢逛街扫货呢,特别还是有“正当理由”和出钱的“冤大头”时!不过,也有例外的时候,比如像她每次大姨妈光临时,她就不想动,只想待在一处窝着不动。
“那如果今天你就是没有逛街扫货的欲望呢?”
“如果实在没有心情去买东西,那我就吃、吃、吃,吃死自己,用吃来向他报复!说来你可能会不信,那时我还有过,‘我要吃到自己看自己都不顺眼’的变态想法!”明明不是什么多光彩的事儿,却说的很是得意,像她这么奇葩的想法,世间能有几人?哦hoho,所以她有时想想觉得自己还挺那个啥……牛b哄哄的!
“呃,那如果不想这样糟蹋自己呢?”这不是自虐么?胡悦宁有点囧,果然有够心狠的,对自己都能下了狠手的人,还有什么事是做不出来的?
“如果不想这样糟蹋自己的话,其实还有许多方法啊,比如他外出,那么我也外出好了;他半夜才归来,那我就比他还晚归家;他最宝贝他那辆新买的车子,那我偏偏要在下车时很用力地甩上车门,如果不够解气地话那么再补上两脚好了!”
“不是吧?”这哪是复仇啊,这是撒小孩子气吧?
“是呀,还有呢。在我们还没有妮妮的时候,元君曾经有一个宝贝哈士奇,他从来不让它吃巧克力的,说是狗吃那玩意不好,那我生气时就偏偏请他的宝贝哈士奇吃巧克力,让他心痛,哼哼!”
胡悦宁还没有插上话,又接着细数着:“他今天不陪我,我会故意找一天也不陪他,然后一本正经地对他说‘你这么大个人了,又不是小孩子,不会自己找节目的吗?’只要一想起他的丧尽天良、无情无义,我报复时不知道有多么开心呢!”
“这么爽?”胡悦宁情不自禁地将自己和元卿开始代入所说的复仇大计里,呃,似乎只是这么想想,她小小的虚荣心里就获得了一下下的满足呢!
只是通常想像很丰满,现实却是很骨感的。说到最面,却是话题一转:“不过这么复急的话,最后会有一个不好的感觉!”
“啊?那是啥?”胡悦宁很是好奇地眨巴着眼睛,期待着她的下文。
“还是拿我的切身体会来说,在我复仇之后,当他对我好的时候,我会有一种压抑不住的内疚感!我果然还是太善良了啊!”叹到,却是惊起一滩鸥鹭,胡悦宁不幸被柠檬水给呛到了。
“咳咳……咳咳……”一时之间呛得她是脸红鼻子歪的,好不难受。
“看你,怎么好端端地就呛到了!”一脸嗔怪,忙拿来纸巾给她擦拭,又轻轻地拍着胡悦宁的后背,帮她顺气。“和我们家妮妮一样,喝个水都会呛着!”
“咳咳,那你现在……咳咳,应该不会再这么……咳咳,这么做了吧?”胡悦宁拍着自己的心口,好不容易才问完整一句话。
“嗯,也不是完全就不报复了,你不觉得偶尔这么一下下小小的恶作剧式的小动作,也是增加夫妻之间感情的小情趣么?”笑道。
“元大哥的确是过于严肃了点!你这么来点小情趣倒也挺好的!”胡悦宁点点头,“可是元卿那家伙性格完全和元大哥相反的,他已经够脱线的了,我再这么一折腾,不是天天要鸡飞狗跳的了?”越说越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毕竟再好的计谋都得因人而异,《孙子兵法》还要讲究一个“天时,地利,人和”呢!
“而且我想就算你不折腾元大哥,他一定也是永远爱你的,元大哥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男人!”
“永远爱我?”嗤笑道,“小宁,不瞒你说,他到今天为止,就从没有和我说过‘我永远爱你’这样的话!”
“怎么会?”胡悦宁大吃一惊,元君虽然不像是那种口头花花的男人,但是从她看他对的一点一滴的照顾和眼神,连她这么一个迟钝的人都可以确定元君对的真情实意,怎么会一次也没有和这么表白过呢?
呃,等等,好像元卿那个家伙也没有,他最多只说过,他爱她而已,也没有说永远爱她?!如果说的是真的话,那这两个兄弟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呢!都是一个德性!
“罗天赐,你知道吧?很有名的实力歌手!”突然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胡悦宁不明所以但还是点了点头,“嗯,知道,我还很喜欢他的一些老歌,怎么了?”
“很久以前,罗天赐就唱过这么一句‘爱情这东西我明白,但永远是什么?’果然,他和相处十多年的女朋友刚结婚没多久就又张罗着离婚了!”
“呃,是么?”
“当然,我不是说他不好。小宁,只是我想和你说明,这个世界上没有永远的存在!永远是一分谁都无法达到的承诺!”
“这么说,也包括元大哥吗?”胡悦宁有点消化不良,她不信是不期盼元大哥可以爱她、宠她一辈子的!
“对,那是当然,包括他,包括我,也包括你和元卿!所以,如果有人对你说‘我永远爱你’,那么,对他多留一个心眼,小宁,相信我的话!”
胡悦宁怔怔地看向她,到目前为止对她说过这话的,有两个男人,一个是她家的老头子,还有一个是翟焯,再正如所言,这两人不管出于什么样的原因或是目地,都没有一直陪着她,都选择了中途弃她而去……
“阿卿有没有对你说过他会永远爱你的?”见她沉默了下来,便问着。
“没有……”胡悦宁很老实地摇摇头,天知道在今晚之前,例如前一天,她午夜梦回的时候对此还颇为纠结气闷呢!果然是一人一种想法,她之前总想着,元卿不给“爱她”加一个期限,便是毫无担当,连个承诺都不肯给她的一种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