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孩子那档子事
是啊,你不是一个随便的人,因为你随便起来不是人。当她是生育工具呢!胡悦宁恨得牙痒痒,倒霉一阵子就算了,权当是给狗咬了。这个臭流氓还想祸害她一辈子呢,没门!不,应该说是想都别想!
胡悦宁挤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我没事儿,您不用对我负责。再说我父亲这也出事情了,对您仕途有影响。咱们好聚好散。您不用试探我,我是绝对不会给您增加负担的。”我是巴不得离你八仗远,哦不,是有多远离多远,最好来个老死不相往来,各自过得云淡风轻才叫好!
元卿紧紧地盯着胡悦宁良久,然后才说:“下次你可以给我多盛一点鸡蛋,毕竟我的体力消耗比较大。”
什么鸡蛋?为什么好端端地又扯到了吃鸡蛋上面?!呃,他这话题跳跃地也太快了点吧?!
就在胡悦宁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啊!”惨叫声中,她就被元卿一把腾空抱起。
然后,自然就是那档子事啦!事实证明,这的确是一个消耗体力快速入睡的好办法。
胡悦宁睡到九点才慢慢醒来。醒来的一瞬间她的心里有一种空荡荡的茫然感。厚实的窗帘也已经隐出淡淡的亮意,胡悦宁扭头看向身侧,元卿正在看她,胡悦宁于是只好打个招呼:“早啊。”虽然其实已经不早了,她在心中暗自想着。
两人都喝了一点藕粉麦片,相对而坐的两个人都似没有食欲的样子。胡悦宁觉得不舒服,浑身都不舒服。大约是生活太不安定了,胡悦宁从来没有像此刻那样渴望安宁的生活,朝九晚五周末逛街,那样的生活是多么的美好而宁静啊。
然后是午餐,胡悦宁煮了饭,炒了一盘子西红柿鸡蛋又烧了一个紫菜虾米汤。元卿很捧场居然吃了三碗饭。
胡悦宁有点子诧异。偷偷观察,却发现这位仁兄的面色平静完全不露端倪。
洗碗的时候,元卿站到厨房门口突然对胡悦宁说道:“小宁儿,让你妈妈一道来吧。”
“啊?”胡悦宁没有反应过来,“我妈现在不是老头子的法定配偶,他们已经离异了。我,让他现在的配偶过来……”
元卿打断了胡悦宁的迟疑:“不是为了这件事情,我想请她来见我一个朋友,我的朋友有事情想问她。”
胡悦宁一顿,捏着洗碗布说道:“有什么事情?能事先告诉我吗?”
元卿的面色不动如山:“大人之间的事,小孩子别多嘴。你只管照我说的说就成了!”
胡悦宁面色一囧,愉愉瞄了眼,见元卿一本正经的,想想还是“哦”了一声:“回头我打电话给她,这样总可以了吧?”
元卿点点头,再一次强调道:“嗯,请她务必要过来一趟。”那一本正经的模样让胡悦宁无从拒绝。而且事关老爷子,她想就算自己不提元卿这一茬,估计以老妈的性格,她一个人在家也坐不住的。所以胡悦宁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我想她不会拒绝的!”
隔一刻元卿又说:“你煮的菜不错,洗好碗咱们去趟超市吧,爷调回京里了,以后基本上会在这边吃饭。”
胡悦宁觉得这位大爷的情绪非同寻常,这脸翻得比翻书还要来的快,一会晴天一会雨的,总之她保持沉默就对了。在他面前,多说多错!
在超市买了一大堆半成品的食物,结账的时候胡悦宁说道:“我去一下洗手间,你排好队就站在这儿等我。”
元卿点了一下头,然后从胡悦宁的手中接过了购物小推车。
胡悦宁快速跑出了超市直奔来的商贸楼里看到的药品柜台。
“给我一盒避孕药。”胡悦宁压低嗓音故作镇定的说道,真是圏圈又叉叉,长这么大,她这还是第一次跑来买什么鬼捞子避孕药。
柜台的大姐很热情:“要哪个牌子的?是紧急避孕药还是长期避孕药?”
“呃?长期的吧。”胡悦宁觉得耳根开始发热,她忍住了耳根麻辣的感觉,强迫自己不要幼稚的去摸耳朵。
卖药大姐拿出一盒药来,详细的介绍开来。胡悦宁只抓住了一个重点,那就是这种药是要跟着月经周期服用的。胡悦宁傻眼了:“那个,师傅,我,还有半个月左右才会来例假,这个药好像不行吧?”
那位大姐一听,立即又拿出一盒药出来:“那就让你老公用避孕套吧,等例假来的时候再吃长期的,这盒是紧急避孕的,预防万一用的,不可以经常服用。巴拉巴拉巴拉巴拉……”
胡悦宁连忙打断她,说道:“谢谢大姐了,就这个吧,多少钱,我来付。”
付过钞票后的胡悦宁把两盒药放进羽绒服的口袋,转身刚要跑,一扭头就看见元卿靠在离她不远的墙上,他的脚下是两只购物袋。元卿的神情冷峻,胡悦宁顿时慌了手脚,有一种小孩子做错事被家长逮个正着的感觉。
切,这有什么好慌乱的?胡悦宁啊胡悦宁,你可不要自乱阵脚!胡悦宁暗自在心里教育自己,沉不住气,明明又不是自己的错,搞得好像她对不起他似的!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心里一遍遍地这么自我开解着,但是她的心跳就是不稳她的舌头就是发麻,这是心虚的反应。胡悦宁很了解自己的本能反应,她的脑袋有片刻的空白,然后她看见元卿右手抄起两只购物袋向她走来。
“那个,我,你怎么……在这……你要干嘛……”胡悦宁压根就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说些什么,而事实上她也的确没有能够说出什么,因为元卿不由分说的揽住她的腰大步的向外走去。
呃,那就,继续保持沉默好了。反正此时多说多错,她是这样想的。好吧,是的点那什么驼鸟心态了,可是她就是强硬不起来,又能怎么办呢?
胡悦宁一路上都保持着心惊肉跳的沉默,因为元卿的鼻息很重,脸色很阴郁,额角更是还不时暴起根根青筋,吓人很紧。虽然几次她都想着要不要的找个什么话题,试图打破两人之间这种诡异的、令人窒息的沉静,可是每每当她清一下喉咙,准备开口之际,就收到了来自元卿那强大的威压,令她立即把准备好的说词又一股脑子给咽了回去,几次一折腾,胡悦宁觉得自己都要被这种反复给逼疯了!
好不容易从超市一路挨回来,离开了车,外面虽然冷了点,可以呼进来的空气却很清新,至少让胡悦宁那被憋闷的很纠结的脑袋得到了暂时的解放。
进了元卿那单身公寓门的时候,胡悦宁自动的拎起购物袋走向厨房。但是元卿却是突然一发力就拉住了她,并且一气呵成地将她牢牢地按在墙上,然后从她的左右口袋里翻出了那两盒避孕药。
手上握着药盒,元卿的鼻息越来越重,胡悦宁反到有一种烦不了,大不了一拍两散速求解脱的感觉,她无畏的瞪大眼睛和他对视:“我说,你这又是想干什么,元大少?”
元卿咬牙切齿的说道:“这话该我来问你,你想干什么,小宁儿?这又是什么东西?”
胡悦宁盯着他的鼻子说道:“你不认识字吗?药盒上明明白白地写着避—孕—药。”
元卿“嗤……”了一声:“怎么?你想避孕?谁允许你这么做的?”
胡悦宁应得很流利:“对,我就要避孕,我现在不想生孩子,更没想要给你生孩子!”为了自家的老爷子,搭上她的身子就够了,他别想得寸进尺,还想着买大送小呢!做他春秋大梦去吧!
元卿捏紧了药盒子狠狠的瞪了胡悦宁两眼:“你,好!你很好!”
丢下这么一句,元卿扭头便走,贴着墙的胡悦宁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就这么算完事了?!她有点不敢相信,明明自己是准备置死地而后生的,结果他给她来了这么一下“雷声大雨点小”的招数?不也太不科学了吧?
就在胡悦宁还在不停地消化元卿的反常之际,元卿忽然又回头,冷冷道:“你不用再买药了,听说这玩意儿吃了对女人身体不好,以后避孕的事情还是由我来!那两盒药,你也别吃了,听到了没?”
一口气差点哽住了,胡悦宁心想这位老兄不是到更年期了吧?情绪变化这样大?一会儿要她给他生孩子一会儿又关心她的身体?
但是不管怎么说,她的目的是达到了。胡悦宁拎着购物袋往厨房走去,做饭、做饭,至于其他的事儿,她一概不想去管。
她现在不想去想,会不会元卿因为这档子事而记恨上自己,会不会在老爷子事上故事下绊子,打击报复她。她不想去想,因为她想,想也没有用,如果元卿讨厌自己,她可是一点儿也不会介意的,她胡悦宁活着 并不是为了取悦你元卿,也不是为了救老爷子而活。
是的,就这样吧,她什么都烦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