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妻主,痛,奴家好痛

  程无双见莱清竹已经熟睡,而易云嫣只是蹙眉不语,他慢慢地挪动脚步,身子靠到易云嫣跟前,未曾开口先红了脸,局促道:“云嫣姐姐,对不起,以前是我错怪你了,你会原谅我么?”

  易云嫣抬头,程小公子的琼鼻玉颜尽在眼前,她如雪的脸庞掠过一丝无奈,轻声道:“程公子,你应该恨我,因为以前我一直都是在利用你。()”

  “不,云嫣姐姐,我不恨你,我爱你,只要你不利用我来伤害我的亲人,其余的我都不在乎,为你所做的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

  程无双又向前靠近了一点儿,跪在床边,把头覆在易云嫣的腿上,修长白皙的手指在她的大腿上滑动着,眼泪落了下来,道,“爱你真的是好辛苦,所以我最近想把你忘掉,想要自己不爱你,可是这样更辛苦了。”

  程无双无助脆弱的样子,让易云嫣产生一种想要把他拥入怀中的冲动,她抬起右手,悬在半空中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抚上了他如丝绸般华美的青丝,柔声道:“程公子,我刚才在医馆大厅听到好多病人夸赞你,我才知道原来在我心目中刁钻难缠,诡计多端,城府较深的程小公子是如此深得民心的小医仙,从今以后我会把你当亲弟弟一样来看。”

  “不,我不要做你的弟弟,我要做你的男人,云嫣姐姐,我要做你的男人。”程无双的脸在易云嫣的大腿上来回蹭,眼泪鼻涕全部蹭到了易云嫣的衣服上。

  “对不起,程公子,我的心已经给了琪儿,再也容不下别的人。”

  程无双抬起头,桃花眼中晶莹剔透,眼角眉梢尽是哀怨,梨花带雨,楚楚可怜道:“我知道,云嫣姐姐的那个肖夫郎贵为皇子,你是要娶他做你的正夫。我不会和他争宠,云嫣姐姐你让我做侧夫也好,侍夫也好,那怕是和清竹哥哥一样做你的侍郎,我都不会抱怨,只要你让我做你的男人,好不好?”

  门吱的一声被推开,叶赫千琪和花弄影站在门外,两个人的眉宇之间都有一层淡淡的哀愁,叶赫千琪的眼光紧盯着程无双紧贴着易云嫣大腿内侧的脸庞,心里掠过一丝酸涩。

  这个小色女走到那里都招蜂引蝶!

  叶赫千琪扫视了这个房间一圈,这是一间极为精致的男子的闺房,香檀雕花大床,紫色的烟罗绫帐,同样是香檀木的梳妆台。半透明的屏风上绘着一个男子,那男子似若就是程无双自己,他的手里捧着一朵青莲。与外间相连的拱门坠着玛瑙拼玉的珠帘,风大些便能听到清脆的珠佩相碰的声音。虽并不是极尽的奢华,却也是样样东西力求典雅别致。

  程无双把易云嫣和莱清竹带到他的闺房来,用意让人一目了然,女尊天下男儿的闺房除了自己的母亲和姐妹是不能随便让别的女人进的,除非这个女人是他未来的妻主。

  花弄影瞄了一眼易云嫣和莱清竹随即转开视线,低垂下眼眸,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医馆女弟子端着一碗汤药走进来,瞄了一眼程无双覆在易云嫣大腿上我见犹怜的模样,尴尬道:“公子,这两位公子说是有非常紧急的事情要找易大人,正好你吩咐煎的药也好了,我就顺便把他们带了过来。”

  程无双站了起来,抬起手臂用衣袖擦干了自己脸上的泪痕,从女弟子手里接过药碗,道:“你先回前厅去吧!”

  易云嫣有些心虚地看着叶赫千琪,刚才程无双和她的动作看上去确实有些暧昧,她蹙眉在内心斟酌着言辞,想着该如何说两句好话暖一暖琪儿的心。

  “云嫣姐姐,药还有点烫,暂时先凉一会儿,让清竹哥哥再睡一会儿,待会儿叫醒他。”程无双吹了吹碗里热气腾腾的药轻声道。

  “好,无双,你先把药放下,去看看你别的病人吧!”

  “嗯!”程无双乖巧地点点头,眼中波神流转,点点妩媚中透出喜色,他转身对叶赫千琪和花弄影也行了一礼,笑颜如花地离开。

  云嫣姐姐刚才叫他无双而不再是程公子,说明自己在她心中的位置往前进了一点点。

  易云嫣莫名奇妙地看着程无双的背影,这孩子真是奇怪,她并没有答应收他为一房呀,他在乐什么?

  “嫣儿,莱侍郎好些了吗?”叶赫千琪看着紧紧抓着易云嫣的手,闭着眼睛熟睡的莱清竹问道。

  莱清竹的睡脸很美,沉静得迷惑人的心神,由于生病而略显苍白的脸别有一番病态美的风味,长长的眼睫垂下来形成一道美丽的弧度。

  叶赫千琪怔忡地瞧着莱清竹,内心翻腾,这样的男人让同样身为男人的他都忍不住想要怜爱,易云嫣是个女人,她此刻一定很心疼莱清竹吧!

  易云嫣有些诧异地看向叶赫千琪,真是出乎她的意料,叶赫千琪根本没有发脾气,反而先关心莱清竹。

  易云嫣对叶赫千琪微微一笑,怜爱地看着他,愧疚道:“琪儿,对不起,抄写考题这样的事情还要你亲自去。”

  提到考题,叶赫千琪的眉头锁得更紧,他从怀里拿出两份考题和一份乐谱递给易云嫣,紧张地道:“嫣儿,你看看这是母皇出的考题,我去找过大爹爹,他也看不懂。嫣儿,我们该怎么办呢?”

  易云嫣右手接过考题,从莱清竹的手臂里抽出左手,一页一页地翻看,翻到最后一页,她抬起头,指着最后一夜疑惑地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母皇说这是一份乐谱,上面是她指定的曲子,第三场比试是琴艺。”

  “哦。”易云嫣点点头,刚想要说什么,身边的莱清竹忽然睁开迷蒙的眼睛,伸手在床边摸索易云嫣的手,摸了个空,他紧张地大叫起来,“妻主,妻主……”

  “清竹,我在这里。”易云嫣连忙放下那三张考题,双手握住莱清竹的手。

  莱清竹额头起了一层亮晶晶的汗水,他脸上表情惊惧的犹如在黑夜中挣扎,顷刻,大汗淋漓,身上的衣衫已经湿透,紧吸在他单薄的身体上。

  “妻主,痛,奴家好痛……”

  “清竹,你哪里痛?”易云嫣脱下鞋子上床,把莱清竹抱在怀里。”

  “肚子,奴家的肚子痛……”莱清竹一张嘴,贝齿便被染成了红色,艳红的鲜血从他的嘴里流出,染红了他和易云嫣的衣衫。

  “妻主,奴家去找程大夫。”花弄影慌忙向门外跑去。

  叶赫千琪怔怔地站在那里,看着床头柜上的考题,易云嫣只看了两眼就把它们放下,他的心犹如风中飘零的落叶摇摇晃晃地跌落下来。

  她们的婚事终究是比不上莱清竹的生死重要,老天为什么要如此作弄他,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让莱清竹病危。

  程无双急匆匆地过来,坐到床边,伸手在莱清竹的疼痛的腹部除轻压,然后在周围慢慢移动,接着又为莱清竹号了一次脉,又翻开莱清竹的眼皮,看了看他的眼珠,让他张开嘴看了看他的舌苔。

  “无双,清竹到底是怎么了?”

  “云嫣姐姐,上次清竹哥哥小产后体内的胎儿没有全部流尽,有大量的淤血积聚在他的子gong里,所以现在他全身气血不顺,倒流出血,性命堪忧。”

  “你一定有办法救他的,是不是,是不是?”易云嫣的声音已经接近疯狂,她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直往下滚,把怀里的人儿搂得更紧。

  她不能失去莱清竹,她可以放手让她跟别的女人走,但是她不能让他死,她欠他太多太多,还没有来得及补偿。

  莱清竹的眼神渐渐地涣散,易云嫣汪汪的泪眼在他的眼中逐渐模糊,他的脸上荡漾起幸福的笑容,妻主的泪是为他流的么?

  倘若就这样在妻主的怀中死了,他也瞑目了。

  他这一生爱过两个女人,一个是程如玉,一个是易云嫣,也许他对程如玉并不是真正的爱情,只是一个少男情窦初开的迷蒙感觉,对易云嫣才是真正的爱。

  四年前,他的母亲生病,程如玉到府上为他的母亲看病,那是他第一次见到母亲和自己的姐妹以外的女人,心头仿佛有小鹿乱撞。

  程如玉对他也是一见钟情,以后程如玉常常借着探望她母亲为由到莱府偷偷与他幽会,母亲起初对他和程如玉的事有所耳闻,但是并未反对。

  当程如玉到莱府提亲时,母亲也是一口答应,把他开开心心地哄上花轿,他在颠簸的轿子上幻想着与程如玉的百年好合。

  可是当喜帕被挑起,看到眼前一个陌生的女人时,莱清竹才知道自己被母亲骗了,他仿佛跌落无尽的深渊。

  当这个叫易云嫣的女人把他压在身下破了他的处子之身时,他痛得死去活来,却又得不到半点怜惜,从那一刻,与程如玉白头偕老的愿望在他的脑海中彻底的灰飞烟灭。

  他不知道自己是在什么时候爱上妻主易云嫣的,也许是在妻主失忆之后吧。

  几年前程如玉让他心跳,而他对妻主易云嫣却是一种全然不同的感觉,她让他心痛。<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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